風催動窗簾,光影交織變幻。陽光透亮,日子一天天過去。時間催促著直到中考的那一天,在這幾年里,慶鈴按部就班的學習著。
享受著純真的學生時代生活,這幾年間也發(fā)生了不少的事兒。有父親的反對、母親的抗爭,也有她自己的小秘密。
1984年,一個陰云密布的下午。家里發(fā)生了激烈的爭吵,父親希望她輟學回家?guī)椭r(nóng)事,母親則希望慶鈴繼續(xù)讀書。兩人最后不歡而散,家里的財政大權(quán)最終被父親收回。
母親迫于無奈只能給別人打小工,賺取女兒的學費。給別人洗衣服、打掃賺的寥寥無幾。慶鈴目睹母親的辛勞,一個人晚上偷偷的溜到水庫去,那些魚兒就像蜜蜂見了花一個勁兒地竄到她的身邊。
慶鈴輕而易舉的抓住它們,拿自己的外套裹著。走小路貓著回家,將那些魚兒一條條的放進廚房的小缸子里。又從大水缸舀水到小缸子,沒過一大半就把它抱回自己的房間。
她收拾好的自己濕衣服,整理整理就睡了。
天蒙蒙亮,母親的房間門吱呀著打開了。慶鈴沒有睡熟,聽著傳來的聲音。條件反射般從床上坐起來,穿好外套攔住母親。
“媽,你今天還要出去嗎?”她看著母親問道。
李紅心里詫異面上微笑:“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再去睡會兒。過幾天就要中考呢,媽去給你賺學費,放心吧,只要你能讀媽媽就會支持你的。”
慶鈴聽著這番話,心里一陣酸楚,看著母親的雙手低沉地說:“媽,您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的,老師說我成績很好,到時候可以申請獎學金呢?!?p> 紅聽說大喜過望:“太好了,小妹,真是太好了?!?p> “媽,你今天在家休息吧,學費不用愁了,說不定還有剩呢?!彼齽裾f著。
李紅知道女兒的學費有了著落心里松了一大口氣,雖然這兩年小妹的成績不錯,就怕到時候有什么變故。
“已經(jīng)和別人約好了,不能不去呀,你在家好好休息,考試媽會回來陪你的?!绷嘀约旱囊路颐Φ某鋈チ?,慶鈴看著母親的背影深知她的顧慮,當務(wù)之急還是要賺錢,才能解決現(xiàn)在的窘境。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從床底下掏出一個小罐子。打開蓋子,拿出里面的零錢,這還是來的那幾天大掃除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
看來每個孩子都有藏零花錢的習慣啊,這倒是方便了慶鈴。她帶上這些錢,準備走路去鎮(zhèn)上把這些魚賣掉。
這個時候鎮(zhèn)上的人們還是比較有經(jīng)濟能力的,也只有這樣這些魚才能賣一個好價錢。
隨著幾次和母親趕集的經(jīng)歷,趕大路碰上同村的捎了一段路。又走了半個小時才到市集,輕車熟路的走到魚攤的最后位置,把罐子放下來。
幸好起得早,現(xiàn)在還有許多前來趕集的人。慶鈴在這里顯得尤為突兀,那些買菜的阿姨媽媽們都紛紛好奇的聚集到她這兒。
“妮子,你怎么一個人蹲這兒,家里人呢,這罐子里是什么?”一個拎著菜籃子的大媽湊近問道。
“您問這個呀,是一些野生的鯽魚和鱖魚,您要買一條嘗嘗鮮嗎?”慶鈴熱情的介紹著。周圍的人聽說野生的魚,紛紛好奇的湊上前。
“野生的鱖魚,我可以看看嗎?”大媽大嗓門說道。
“可以的,您稍等下,我撈出來您看下呢,野生的新鮮著呢?”挽起袖子從罐子里輕而易舉的抓起一條鱖魚,大媽左右看看,用手拿起來摸了摸魚肚子。隨即說道:“妮子,你這魚賣多少錢一斤,給我來一條?!?p> “10元一斤,這條大概兩三斤的樣子,就算您兩斤半吧,您給25元就行。”慶鈴這出來本就打算盡快處理這些,湊夠自己的學費就再想辦法。
大媽聽著價格比其他的魚確實貴了些,但是又聽到打折逛了整個市集也就她這兒有,咬咬牙說:“行,我要了,看你這兒也沒裝的啥的,直接放我籃子里吧?!?p> 慶鈴熱情的笑道:“好嘞,您拿好,慢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