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爺跟祖父,關系不是一直很好?”白雨畫很詫異,這些秘聞,都是她第一次聽說。
她處心積慮想嫁給三公子,現(xiàn)在好不容易得逞,卻根本得不到三公子的心。要是再得不到國公府的支持,那她這一輩子…?
因為有了大姐白雨琴下嫁的前車之鑒,在婚姻大事上,她一直想要高攀??赡切┗首油鯛攨s只盯著三姐白雨書,并不曾看到過她這個四姑娘。是以,她只能另辟蹊徑,嫁個跟侯府差不多的,哪怕得不到丈夫的心,也能保有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當然,這個人,最好是她看上眼的。
國公府三公子,人稱京城二公子,又是所有京城大家閨秀的夢中之人,她要是能嫁,做夢都能笑醒。
可是現(xiàn)在聽郭沁明一說,她怎么覺得她好像是在替白雨棋跳進火坑?
炎熱的盛夏,竟覺出一絲冷意來。
“好是好,可這很多的東西,并不能只看表面?!惫呙骺粗子戤嫇鷳n揪起的眉毛,暗暗想笑。
京城二公子,那個明王又是一個不靠譜的。三公子人情才貌,樣樣都是出類拔萃的,卻被白雨畫使計奪了去,不要說旁人,就是她也不甘心。
她垂涎三公子,已經(jīng)很久了,甚至于比白雨畫還久。
這件事,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和諧了,可外人卻一邊倒的在責怪白四姑娘。三公子那么好,肯定是被這該死的狐貍精白四姑娘使了計。暗中串通那個太監(jiān),假借明王的名頭,引誘那么多的人前去,就是為了使三公子就范,使國公府就范。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向睚眥必報的明王,卻放過了白四姑娘。不過,又有有心人提供了情報,說跟白四姑娘一母同胞的白家三姑娘,正跟明王走的近。
更有甚者放出了風,說明王幾乎對白家三姑娘言聽計從。前前后后,不知道賞了多少好東西。
這個白三姑娘,在安裕公主所設的游園花會上,一鳴驚人,最后被安裕公主單獨留下。從此便跟明王秘密來往,肯定暗中說了不少的好話。
如果白家三姑娘真能嫁給明王成為正妃,那這一母同胞所出的白家四姑娘,不是又有了有力的靠山?
要是萬一,這個明王得老天眷顧,真被上面立為太子…接下來,順理成章成為新的皇上。
那這個白三姑娘,不就是新的皇后。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漸漸的,原本一邊倒指責白家二姑娘的風向,全部吹向了白家四姑娘。
可不要小看了——女人的嫉妒心。
白雨畫沉默了。
郭沁明眼看自己今天來的目的達到,心里嗤笑,可面上卻不露聲色。
“四姑娘也別擔心,只要這二姑娘一落單,肥爺立馬就能得手。肥爺一旦得了手,這三公子的心,還不就是四姑娘你的?!?p> 在白雨畫失落的眼神中,郭沁明心滿意足的走了。
只要等白家二姑娘失了清白,她就會伙同她大哥,把白四姑娘所做的一切,全部暴露出來。到了最后,她再去接近三公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她家雖只是平西伯爵府,比忠勇侯家差了一截,可畢竟也是功勛之家,夠一夠,也許真能夠上,也說不定。
萬一不行,就憑她大哥跟陳家大公子的關系,暗中了解了那么多陳李兩家的辛秘,關鍵時候去逼上一逼?
她就不信了,為了國公府的前程,國公爺還不妥協(xié)?
這就是她今天來的目的。
第七天,在白雨棋十個手指頭快要戳成蜂窩的時候,總算是姍姍到來。
正值盛夏,日頭還是一日熱過一日。
白雨棋躺了這七天,要不是阿云和阿紫每天辛苦的想方設法使屋子里降了溫,怕是渾身都會長滿瘡。
好在這七天,跟著阿云和阿紫學習刺繡,時間總算是好打發(fā)一些。
“姑娘,奴婢是頭一次見這樣的魚,竟還長了兩只腳。這一邊一大塊魚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魚長了翅膀?!卑⒃颇弥子昶暹@七天的作品,仔細看過之后如實說道。
阿紫反應快,可能已經(jīng)看出來是什么了,忙阻止阿云,卻還是遲了。
“阿云,這是鴛鴦?!?p> “胡說,鴛鴦從來都是成雙成對的,哪里只會繡一只的?”阿云不服氣,指著刺繡上那四不像,頗有點委屈?!霸僬f了,這看著分明就是魚,哪里像鴛鴦了?”
白雨棋躺在床上,看著倆人在那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她的刺繡,本就蒼白的臉上,硬是拉長了一些。
“這叫鴛鴦魚,你們姑娘新創(chuàng)的?!?p> 總算是阻止了一場爭吵。
可是阿云還是忍不?。骸肮媚?,這鴛鴦魚,怎么只有一只?”
白雨棋翻了個白眼:“這是為了表示感謝,要送給小侯爺?shù)?。小侯爺跟云姐姐,已?jīng)心意相通了,我不能硬闖了進去。再加上你家姑娘就只會繡這個,別的硬是學不會。想了想,就只繡了一只?!?p> 阿云這才點點頭:“原來是這樣?!?p> 終于熬過了這第七日,第八日,白雨棋一大早就下了床,特意活動了一番筋骨。阿云從廚房端了一些清粥小菜,服侍白雨棋吃了。
要了一輛馬車,白雨棋終于是要出門了。
憋了這幾日,成天躺在床上,聞著滿屋子的白玉蘭,白雨棋都覺得自己快要發(fā)霉了。
臨出門前,特意交代了小丫鬟把熏香給換了。
她要去找小侯爺劉勇,為了給她解毒,居然傷了自己的身體取鮮血來給她做藥。這一份恩情,她無以為報,除了這拿不出手的刺繡。
她一定要當面感謝!
還有,遇到流匪那日,她一直昏昏沉沉的,知道的事情并不多。如果她沒有猜錯,小侯爺劉勇跟齊十三一直走的近,她想問問,那一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想找出幕后之人,從那天之后,鳥叔也沉睡了,她怎么喊也喊不醒。要是不找出幕后之人,她以后不敢輕易出門了。
至于三公子李漢水,她并不想再見他,也不打算去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