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偶爾阿紫出去采辦東西的時候,會笑嘻嘻的告訴白雨棋和阿云。
“聽說郭四姑娘被禁了足,平西伯爵府內(nèi)大鬧了一場。伯爵夫人張氏被人看到一邊臉腫得老高,眼睛也是紅紅的,幾天之內(nèi),好像突然變老了好幾歲。”
“坊間再也沒了跟姑娘有關(guān)的流言蜚語,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二公子前些天的警告有了結(jié)果。這些天,國公府上突然緊張起來?!?p> “什么…”白雨棋忙問。
“聽去給國公府上送材送菜的小販們講,這些天進出國公府,都要被搜身,好像在找什么東西?!?p> “找什么東西?”白雨棋擰了眉頭,這個國公府,搞的什么鬼,怎么整一出是一出的?
剛好阿云走過來,遞過來一張條子:“姑娘,蘭姑娘和云姑娘來的信?!?p> 白雨棋這才展了眉頭,接過條子仔細看了看,最后笑了。
原來,幾天之后的游園花會,安裕公主也邀請了蘭姐姐和云姐姐。倆人只是可惜白雨棋不能去,在那暗自嘆息,不然,三人又可以小聚一番,那該多好。
白雨棋卻樂了。
蘭姐姐和云姐姐跟她年紀相仿,也已經(jīng)到了婚配的年紀。要是能夠在這游園花會上找到心儀的對象,也不枉是一樁美事。
既然白雨棋此番去是為了比爛,映襯白雨書和白雨畫是映襯,為什么不直接映襯蘭姐姐和云姐姐?
反正三嬸嬸要的只是她白雨棋上不了臺面,她要的只是能夠逼迫國公府主動出手,跟白家解除婚約。
可是,到底要怎么樣做,才能不著痕跡的傷大雅呢?而且是要一擊必中的傷大雅,傷到根莖,直至徹底腐爛,這也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
游園花會的前一天,有一個不速之客前來拜訪。
為了避嫌,白雨棋坐在花架下,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看著對面坐得筆直的李漢水,頭皮微微一緊。這個人,好是好,長得也好。現(xiàn)在坐在她面前,干干凈凈的,比落水那一天還要好看。
可就是…
“國公府的公子就是好,成天無所事事,想一出是一出的?!卑子昶宕蛉?。
李漢水可能根本就沒想到,在一雙黑珍珠一樣黑亮的眼睛下面,白家二姑娘竟是這樣的——風(fēng)趣。對,白雨棋的揶揄在李漢水看來,就是風(fēng)趣。
“我來只是想告訴二妹妹,明天的游園花會,二妹妹最好不要去了。”李漢水開門見山。
“為什么?”白雨棋原本想說的是憑什么!但轉(zhuǎn)念一想,這消息怎么傳得這么快,她都沒怎么出過門,現(xiàn)在就連國公府都知道她一定會去游園花會了。
不得不說,她的這個三嬸嬸,手段還是很不錯的。
“雖說有了婚約的人去,也無傷大雅,可到底會落人閑話?!崩顫h水還是不敢直視那雙會讓人沉迷的眼,微微別過頭。“二妹妹要是喜歡,我可以在別的地方辦一個小型的游園花會。”
李漢水很想告訴白雨棋,這幾天,國公爺和母親劉氏,一直處于暴怒的邊緣。
特別是李漢青帶著陳氏出現(xiàn)在坊間茶樓之后,更是把國公府置在了猛火上在烤。國公爺上朝的時候,甚至于上面都知道了,旁敲側(cè)擊的讓國公爺注意家風(fēng)。
一向高高在上的國公爺,何時受過這等恥辱,一回來,便黑著一張臭到極點的臉。看李漢水和李漢青的目光,比那隆冬的寒冰還冷。
他怕出事!
還有,也不知道府上是不是丟了什么很珍貴的東西,這幾天,連他出門,都要被盤查一番,搞得緊張兮兮的。
白雨棋卻不置可否,她有鳥叔,如果真有危險,她也不怕。
再說了,事情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跟李漢水也脫不了干系。要不是他缺少處事經(jīng)驗,讓李漢青在茶樓來了那么一出,何至于此。
李漢水還欲再說,花架那邊卻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雖輕,卻剛好能吸引人的注意。
不得不說,來人控制得恰到好處!
白雨棋順著腳步聲看過去,恰好轉(zhuǎn)角處出現(xiàn)了一個女子。這個女子,打扮精致,眉眼處透著不合年紀的風(fēng)塵之氣。
女子看到白雨棋,再看到坐在白雨棋對面的李漢水,假裝吃了一驚,詫異之下微微一楞,忙用團扇遮住臉。
“這里是白府后院,怎么會有外男在此地?”女子好似真的受了驚嚇,在輕聲質(zhì)問白雨棋。
阿紫見白雨棋面上有些不悅,忙上前給白雨棋沏茶,小聲耳語道:“姑娘,這是府上的四姑娘?!?p> 四姑娘?
白雨棋忙一邊打量來人,一邊快速在大腦里搜索。一頓之下,白雨棋有了一個籠統(tǒng)的概念。白家四姑娘白雨畫,跟白雨書同出于三房,也是三嬸嬸嫡親的姑娘。
這四姑娘雖跟三姑娘一母同胞,長得也不錯,可是很多時候,四姑娘就好像三姑娘身旁的陪襯,總被比了下去。是以,這四姑娘做事喜歡爭強好勝,事事愛出頭,又經(jīng)常不給人留一點情面。
在京城的名門閨秀里,不太愛招人喜歡。
至于三姑娘白雨書,對人卻只是不屑,只要不是出類拔萃的,統(tǒng)統(tǒng)不會入她的眼,更別提會多看一眼了。
也就是白雨棋,因是二房獨女,又長得傾國傾城,從小又和國公府上定了親,這才讓白雨書多看了一眼,一直耿耿于懷。
白雨棋眉梢微微一跳,這個喜歡爭強好勝的四姑娘白雨畫,此時出現(xiàn)在這里,肯定少不了要找麻煩。
白雨棋沒有起身,依然坐著,示意阿云沏茶:“阿云,給四姑娘沏杯茶?!比缓髮χ墓媚锇子戤??!斑@是國公府上三公子?!?p> 李漢水也看到了白雨畫,忙起身行禮:“四姑娘?!比缓笞?,目光仍打在白雨棋身上。他還在等白雨棋的答案!
“原是三公子?!?p> 白雨畫倒也不客氣,很自然的走過來,輕輕落座,看著,就是一個養(yǎng)在深閨的大家閨秀。
“既然是三公子,倒也符合規(guī)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