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快就下來了?”張大爺意猶未盡的把目光從跑車上拉回來,砸吧著嘴說:“你這速度也太快了,年紀(jì)輕輕身體就不行了。”
徐青火急火燎的跑出來,聽到后半句吱的停下來糾正道:“大爺,您別整天亂七八糟的亂猜好不好,來來來,這包煙給您,麻煩您了。”
“哎”張大爺拉住他說道:“這都快到飯點(diǎn)兒了?!?p> 徐青撇撇嘴掏出二十塞他手里,“您幸苦一下,今兒中午吃頓盒飯,我這著急著呢,先走了啊?!?p> 臨走還把那盒煙順了回來。
“嘿,這孫子,有這么做事兒的嘛。”
徐青打了個車來到中心街,這有幾家酒店算是全市最好的了。
進(jìn)了大堂撲到前臺,就問人家,“昨晚是不是有個女的把戒指押你們這兒,住了一晚上?”
“沒有。”前臺小姐連查都沒查直接否認(rèn)了。
“你好好查查,昨晚是你值班嘛。”
前臺小姐說道:“先生,我們酒店規(guī)定是不能接受抵押的?!?p> 徐青轉(zhuǎn)身就走。
天兒是越來越熱了,大太陽跟火爐子一樣烤的人心浮氣躁。
徐青埋頭沖過馬路,又到一家酒店,還是進(jìn)門就問。
“昨晚是不是有個女的把戒指押你們這兒了?”
“您稍等,我查一下?!?p> 徐青趴在前臺,手指不耐煩的敲打著,伸著脖子朝里面看。
前臺小姐認(rèn)認(rèn)真真的翻看每一頁記錄。
“還沒查出來嗎?”連一分鐘都沒到,徐青就開始催了。
“您稍等?!?p> “那么貴重的物件,你們交接班的時候不說一聲啊?!?p> “抱歉,沒有?!?p> 前臺小姐終于查完了,搖搖頭微笑著。
“你好好想想,真沒有嗎?”
“確實沒有?!?p> 失望的長呼一氣,徐青又跑向下一家,結(jié)果還是沒有。
蹲馬路牙子邊,郁悶的抽著煙,“昨晚上她到底住哪兒了?不會是跑郊區(qū)了吧?!?p> 她沒道理跑那么遠(yuǎn)啊。
滅掉煙,徐青拍拍腿繼續(xù)下一家。
進(jìn)進(jìn)出出,來來回回,他快把全城知名的酒店都跑完了,有好多這輩子都沒進(jìn)去過,算是給他開了眼界了。
“真特么是在郊區(qū)???”
連開發(fā)區(qū)的逛遍了,徐青死心的打了輛車來到郊區(qū)的那家酒店,這可是最后的希望了。
“沒有。”
當(dāng)前臺小姐吐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徐青差點(diǎn)攤在地上,頂了一中午太陽,兩條腿都要走廢了,居然會沒有。
“還有哪兒呢?”
徐青皺著眉頭看看天看看地,張望四周,愣是想不出還有哪里沒去過。
想了半天還是覺得填飽肚子最重要,隨便找了家飯館吃了頓便飯,坐了十幾分鐘,垂頭喪氣的坐公交回去了。
徐青耷拉著腦袋進(jìn)了小區(qū)口,感覺有點(diǎn)不對勁,猛地回頭一看,張大爺不在了,再一看,車也不在了。
趕緊給劉巧打電話。
“喂?你去哪兒了?”
“我回家了呀?!?p> 劉巧側(cè)躺在家里的沙發(fā)上,吃著香蕉看著電視,腳丫子歡快的來回擺動。
“哦?!?p> “我戒指贖回來了嗎?”劉巧嚼著香蕉,說的不清不楚。
徐青還真就聽清了,心虛的說道:“沒有,我把全城的酒店都查了一遍,你到底去的是哪家???”
“我也不記得了?!?p> “周圍有點(diǎn)什么建筑,你總有印象吧?!?p> “這個有印象,周圍嘛,全是樓?!?p> 說了和沒說一樣,壓了電話尋思著自己是不是又被耍了,郁悶的爬了六層一摸口袋才發(fā)現(xiàn),鑰匙!
不得已又給劉巧打過去,“我鑰匙呢?”
“在我這兒啊?!眲⑶蓮淖雷由习抢^鑰匙來,套在食指上晃悠著玩,丁零當(dāng)啷的聲音順著話筒傳到徐青耳朵里。
“你家在哪兒?我去找你?!?p> “都幾點(diǎn)了,你不上班啊,下午我給你送公司去?!?p> 徐青靠著門抽了根煙又下了樓,去公司等著。
剛進(jìn)門就看見劉月擺著一副臭臉,誰也沒搭理誰,往休息區(qū)一坐開始玩手機(jī)。
時不時的看看鐘表,從兩點(diǎn)看到三點(diǎn),百無聊賴的起來轉(zhuǎn)轉(zhuǎn)圈,好不容易晃蕩到四點(diǎn),徐青開始犯嘀咕了。
“怎么還不來啊?”
“估計她忙,等會兒等會兒。”
怎么說人家也是公司的領(lǐng)導(dǎo)階層,可不像自己似的每天閑著,徐青就這么把自己安慰到六點(diǎn)。
“這也該下班了啊?!?p> 半小時后,劉月走了。
七點(diǎn)鐘,他又把保安隊等了下來,看著一個個有說有笑的回了家。
“小徐,你怎么還不走啊”趙大哥是最后一個出來的,把水壺放飲水機(jī)上也準(zhǔn)備走了。
“等個人?!?p> “等客戶呢?”趙大哥給他遞了根煙,感慨道:“你們這真是沒白天沒黑夜的,不說了,我先走了啊。”
眼看著值夜班的保安都上崗了,徐青終于忍不住打了個電話。
“劉巧,你到哪兒了?”
“馬上就到,堵車呢,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個點(diǎn)多堵?!?p> 堵車,多好的理由??!
“堵哪了?”
“你等著吧,馬上就過去了?!?p> 掛了電話,徐青郁悶的坐在休息區(qū),頂上的吊燈就為他一人亮著。
八點(diǎn)鐘,徐青又開始打電話。
“劉巧!你堵車堵一個小時?。磕闶遣皇蔷蜎]打算過來啊?!?p> “你才反應(yīng)過來?。窟@腦子也太笨了吧?!?p> “笨?我是特么太單純了!居然會相信你能給我送鑰匙!那我今晚上去哪?。俊?p> “別糟蹋單純這么美好的詞兒,你就是蠢!”
“甭說別的,我現(xiàn)在兜里連五十都沒有,身份證也在家呢,你讓我去哪兒睡???”說完話,徐青自己就愣了,沖著電話吼道:“你特么又誆我!身份證不是在包里嗎?你昨天怎么開的房?你特么VIP刷臉?。俊?p> “我手機(jī)沒電了,不和你說了啊。”
徐青拿著電話看了又看,這特么撒謊能不能走點(diǎn)心,在家能沒電了啊,再打過去居然還真是關(guān)機(jī),這也玩的太狠了吧。
“賤人!賤女人!”
出了大門,咧嘴看看頭頂上的星星,忽然想起來該去陳安家里看看,這家伙逼的張艷都找自己來了。
坐著公交車晃晃悠悠來到陳安家的小區(qū),抬頭看了一眼,他家居然還拉著窗簾。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徐青等了一會兒,又敲了敲。
“陳安,陳安!”
喊了兩聲,把耳朵貼在門上,也聽不到里面有任何動靜。
“真走了?”
徐青不信邪的又敲了敲,還是沒動靜,暗道平時那么老實的孩子,做起事來居然這么瘋狂,說走就走啊。
“叮~”
電梯開門。
“吱~”
防盜門也開了。
徐青扭頭,煞那間以為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