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心,小心啊?!?p> 聽到旁邊有人朝自己大喊,姜行感覺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不就是在班車上小睡一會,至于這么莫名其妙的大喊一聲嘛。再說自己又不叫鐵心,干嘛朝自己喊。不過那人喊得聲音實(shí)在是太大,所以姜行還是下意識的睜開眼睛,結(jié)果就看見一柄巨斧竟然朝著自己劈過來。而且這巨斧來的是這么快,眼看著就要把自己給劈成兩半。
雖然現(xiàn)在還沒有搞清狀況,可是趨利避害的本能讓他想逃。可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動不了,下意識的以為是不是座椅上的安全帶束縛著自己。當(dāng)他用手去按安全帶上的暗扣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腰上根本就沒扣著安全帶。而且自己也不是坐著,反而是站在地上,只不過自己的雙腿已經(jīng)深陷土中,所以才沒法挪動身體。
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巨斧已經(jīng)離著頭頂更近了。這會就算是雙腿沒有深陷土中,也來不及逃跑。幸好他剛才沒有摸到安全帶的暗扣,卻摸到一個手柄。他也不管摸到的是什么,抓起來就橫揮出去。
之所以沒有用抓到的東西擋在頭頂,一來是沒有足夠的時間舉到頭頂,二來是他也沒有信心隨手抓到的東西就能把對方的巨斧給擋住。當(dāng)橫揮出去以后,他才看清自己手里抓住的是刀柄,而這刀柄并不是很長,可是單手抓握很明顯空余太多的地方。
雖然姜行只是一個普通人,但是閑來無事也有一些愛好。他平日里也會看一些古代刀劍的圖冊,認(rèn)出這是樸刀。這種刀的刀身窄,但是雙手握住揮出的時候力道很大,足以將一個人一刀兩斷。
可惜現(xiàn)在只是單手揮出,未免力道會大打折扣。姜行現(xiàn)在看清對面的這個人,他上身沒穿衣服,腿上穿著的麻布褲子明顯也不合身,腳上穿著的卻是一雙獸皮靴子。幸好他的上身壓根沒有任何防護(hù),所以即使樸刀是單手揮出,卻依然砍了進(jìn)去。
雖然短時間內(nèi)姜行做了很多事,可是時間卻只是過去剎那而已。從他睜眼到揮刀砍人,在對方眼里看來,卻是壓根就沒有任何停頓。
巨斧到底還是劈了下來,可是因?yàn)檠g中刀,這柄巨斧一下子沒了氣勢。姜行用空閑的左手抓住斧頭的外沿,然后右手繼續(xù)用力,赫然將對方的腰身徹底斬斷。
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發(fā)生,姜行壓根沒有思考,都是下意識的動作。當(dāng)對方高大的身軀突然矮了半截,他才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姜行在這一瞬間被嚇傻,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他感覺自己的頭很痛,就像要炸了一樣。他猛然間記起來自己是在上班的路上,就像往常無數(shù)個上班日所做的那樣,靜靜地在自己座位上閉目養(yǎng)神。他最后能記起的事情就是一聲巨響,和自己的身體受到的猛然撞擊。之后他就到了這里,跟人來了一場面對面的決殺。這一切的發(fā)生都是那樣玄妙,他完全不知所以。
現(xiàn)在他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可能碰上了很離奇的事情,可是到底是怎樣又有些捉摸不清。他的頭突然變得更疼,似乎有很多信息正在瘋狂涌入。因?yàn)橛咳氲奶嗵欤粫r間承受不住,好不容易從土中拔出來的雙腿連帶著身子再次倒在地上。
雖然已經(jīng)暈倒,不過姜行并沒有徹底失去意識。他的大腦非但沒有停止運(yùn)作,反而在飛快的接收現(xiàn)在這具身體傳來的信息。其實(shí)從一開始,姜行就知道自己的身體出現(xiàn)異常。因?yàn)榫蛻{他原本的身體是絕對不可能單手拿著一柄樸刀將別人一刀兩斷的,這具身體在他看來幾乎可以算作是一身神力了。
這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最重要的事情是他記起來這具身體當(dāng)初是跟拿著巨斧的人對戰(zhàn)。對方的力氣更大,只是憑著巨斧一次次砍下來,就將這具身體的主人給活活震死??墒窃谒廊サ乃查g,姜行的意識進(jìn)入這具身體。
對方原本看到他已經(jīng)口鼻流血而死,將他劈成兩半也是順手而為,誰成想他竟然活了過來。那一刀來得出其不意,所以對方其實(shí)死得很冤。
冤不冤的,姜行懶得管,他只知道自己已經(jīng)重生了,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他的大腦在飛速運(yùn)轉(zhuǎn),可是身體卻不受控制。他只是聽到周圍有人說話:“鐵心,鐵心。”
對方喊了兩聲,姜行聽出來那是剛才提醒自己小心的人。他感覺到對方推了自己幾下,然后把自己背在身上。這時候又有另外的人喊道:“蠻牛,你的伍長已經(jīng)死了,你還背著他干嘛?”
“滾蛋,鐵心才沒死,還有一口氣呢?!毙U牛很是不滿的喊道,“鸚鵡,你有那廢話的功夫,還不如多跑一段路呢。后面追著的胡人離著咱們可不遠(yuǎn),這一次要不是鐵心把對方的百夫長一刀砍死,咱們還不一定能夠逃出來呢。”
“這倒是,這一次多虧了鐵心。本來以為他就是憑著一股子力氣當(dāng)上的伍長,沒想到武藝這般高明,竟然能夠殺得了胡人的百夫長。那百夫長在胡人里面的位子可是頂?shù)蒙显蹅兊牟L呢。這一次要是鐵心不死,說不定也能跟我一樣當(dāng)上什長。要是上面高看一眼,當(dāng)上伯長都說不一定呢。這一次死了這么多人,上頭空出來的位子可多了不少。”
聽到鸚鵡在那東拉西扯,蠻牛哼了一聲:“我可沒你那么多的彎彎繞繞,我只知道鐵心是我的伍長。他救過我的命,我們這一伍的人就剩我們倆了,我不能讓他死在這里?!?p> “唉。”鸚鵡這時候也嘆了口氣,“你們這一伍好歹還活著兩個人??墒俏疫@一什,就剩下我何英武一根獨(dú)苗了。要不然等戰(zhàn)后重新編練的時候,你來我這一什吧,我讓你也當(dāng)個伍長?!?p> “得了吧,說不定你自己都變?yōu)楸淞?,還讓我當(dāng)伍長?!?p> 何英武聽到蠻牛說這話,忍不住咋呼道:“你個兔崽子還來勁了,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庶民,活該一輩子當(dāng)小卒子?!?p> 兩人在耳邊吵嚷,讓姜行煩躁。可是他的身體暫時不受控制,根本沒辦法制止。他只是知道,以后恐怕自己再也不能叫姜行了。在這個異世,他從此之后只有一個名字,那就是姜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