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族在哪個方向?”秦鯉頭也不抬,冷冷的問螭吻,“向著正南方行進(jìn)就行?!斌の侨跞醯卣f道:“你沒事吧?!?p> “沒事,對了,你知道天神山在哪嗎?”螭吻思索了片刻:“我那會兒聽說過天神山,也是在正南方,不過那是地蠱苗的地盤,那群家伙很不好惹得?!?p> “地蠱苗?那是什么?”螭吻見秦鯉情緒恢復(fù)正常,立馬又?jǐn)[出一副高傲的姿態(tài):“你可聽說過南方的三苗?”
秦鯉搖搖頭,他從小待在漁村,若問他魷魚、烏賊和墨魚哪個值錢,他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但像這種修道者耳熟能詳?shù)某WR,他欠缺的太多了。
螭吻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三苗是南蠻地區(qū)的統(tǒng)稱,但是人們往往只知道黑苗白苗,卻不知道第三個苗族,那就是地蠱苗。”
螭吻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在我們生活的那個時代,有句俗話,天巫地蠱,神人難救,說的就是被天巫地蠱兩族的人記恨上,那就可以吃點(diǎn)好的了,反正也活不了幾天了,這下你明白了吧?!?p> 秦鯉聽聞,將在地洞中被胖子所救的事情向螭吻說明,螭吻聽完,一臉驚訝的看著秦鯉:“小子,你這是什么運(yùn)道,地蠱一族,行事不分善惡,全憑喜好,你竟然被他們救了,可以啊,可以啊。”
聽螭吻碎碎叨叨的念叨半天,秦鯉也沒聽出來更多有用的信息,于是也不再搭理螭吻,徑直向著正南方走去。
正南方,正是狼群的方向,這個狼群的狼,個個膘肥體壯,身形健碩,詭異的是在狼群的正中正有一名僧侶酣睡,而狼群通通背對著僧侶,仿佛在守護(hù)僧侶的夢境。
秦鯉遠(yuǎn)遠(yuǎn)的望見了狼群,心中大呼晦氣,只得遠(yuǎn)遠(yuǎn)的繞開走。
“施主,相逢即是有緣,還請進(jìn)來一敘?!背了纳畟H眼睛都不曾抬起半分,洪亮的聲音卻傳遍了整個狼群,只見狼群如同乖巧的綿羊,自覺地為秦鯉讓開了一條道路,秦鯉心中滿是疑惑,好奇的走了進(jìn)去。
僧侶面白無須,長得十分清秀,見秦鯉走來,便盤膝坐了起來,而眼睛始終未曾睜開過:“施主身上似乎有怨氣纏繞,不知施主心中是否有疑惑,小僧愿為施主開解?!?p> “大師,這人性,是本善還是本惡,高高在上者,所憑為何?”平湖慘案在秦鯉的心中是一個結(jié),而這名僧侶盤腿坐在那里,仿佛有著無上的智慧,不由自主的,秦鯉便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世間眾生,若想做那高高在上,便不可懈怠一日,縱使你是地底的塵埃,只要向著一個方向,守住一個恒字,終有登天之日。”
“那大師,那些滿肚子草包,愚昧無知之人為何也能高高在上?”
“他的父親,他的祖父,他的曾祖父,一代一代持之以恒的向上攀登,他的高高在上只是樣子,若不能承續(xù)祖輩精神,自然是個飯桶,而即便是個飯桶,他高高在上的位置也是上天給予他祖祖輩輩的獎賞,但若自身守不住那個恒字,一切便是空中樓閣,倒塌也只在頃刻間,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秦鯉聽后,向著僧侶行了一禮:“謝大師開解,不過就算是他們的父輩福報(bào)無數(shù),我也要蕩清這濁世,請教了這么多,還不知大師法號?”
僧侶微微一笑:“師傅在時,為我取名白毫,并無法號?!?p> “那請問大師這狼群又是怎么回事呢?”秦鯉看著四周健壯的狼群,不解的問道。
“或許,都是因它而起吧。”僧侶緩緩站起身,他的身后正有一只幼狼酣睡。
這只幼狼身披白毛,皮毛泛著玉質(zhì)的光澤,隨著幼狼的呼吸,一道白氣從它的口鼻處飄出,緩緩飄入僧侶的頭頂。
而周圍的狼群也隨著用力的嗅了起來,幼狼仿佛睡飽了,站起身來,晃了晃腦袋,徑直跑掉了,留下錯愕不已的秦鯉與僧侶二人。
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小狼便跑的無影無蹤,而狼群則如夢初醒般盯著在他們中間站立的秦鯉與僧侶。
“這他喵的都是什么事??!”秦鯉的內(nèi)心在咆哮,原本看著僧侶被眾狼保護(hù)在其中,以為是得道高人在這故弄玄虛,這時才發(fā)現(xiàn)狼群跟他基本沒啥關(guān)系啊。
僧人白毫也茫然了,原本以為這只幼狼是被他的講經(jīng)所感化,誰想到說走就走,還留下一群餓狼在這里。
而狼群不管你是僧人還是旅人,只見四五只壯碩的大狼猛地向著秦鯉二人撲來,秦鯉直接發(fā)動魚龍舞,靈活的閃開了狼群的襲擊,但是僧人白毫可就沒那么好的運(yùn)氣了,他愣在原地,呆呆的看著帶著腥氣的狼口朝著他的脖頸咬下來。
秦鯉看到如此,略微思索了一剎那,轉(zhuǎn)身朝著白毫沖去,想要將白毫救出狼口,不過即便魚龍舞速度再快也趕不上了,秦鯉只來的急捉住白毫的胳膊,這時狼口已經(jīng)扣住了白毫的咽喉,眼看就要喪身狼口了。
就在這時白毫的脖頸間突然冒出來了一對鐵翅,千鈞一發(fā)之際擋下了狼的牙齒,而狼一口咬在了鐵翅上,半顆獠牙蹦的老遠(yuǎn)。
僧侶白毫的背后,具現(xiàn)出了一只巨大的公雞,只不過這只公雞并非五顏六色,而是全身上下如同鋼鐵一般的鐵灰色,眼神兇狠,兩只鐵翼死死地將白毫護(hù)在了胸口。
但不知為何,這只一看明顯就是御靈期的本命獸在一群普通狼的圍攻下只顧將白毫死死護(hù)住,從頭至尾也沒發(fā)起過一次反擊。
只聽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舨唤^于耳,而在這刺耳的聲音中,還夾雜著一道誦經(jīng)的聲音,在誦經(jīng)聲的加持下,白毫身后的鐵公雞全身上下泛著一層淡淡的金光,不管狼有多兇狠,都會被這層金光給攔截下來。
秦鯉開著魚龍舞,一臉驚訝的看著這場戰(zhàn)斗,狼群實(shí)在無法捕捉秦鯉的身影,于是將所有的兵力全都聚集在了僧侶白毫的身上,而白毫和他的本命靈毫不反擊。
“我去!這小和尚是怎么想的?難道他要把所有的狼都累死?”螭吻的呼聲傳遍了秦鯉的腦海,驚得秦鯉差點(diǎn)一腳踏錯,掉入狼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