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羽韻一行人可所謂是不緊不慢地跟在土匪幫身后,土匪們你一句我一句地不停紛說些什么。
對于他們在說些什么,楓羽韻可是一點都不想知道,她根本無法產(chǎn)生任何興趣,而且就算是想聽也不知道他們這一幫人在說什么,聽不懂。
可楓羽韻等人不知道的是,這些土匪們只是在做做樣子而已,為的就是讓楓羽韻等人放下警惕。
其實說實話這土匪頭目還是有點腦子的,他看得出來身后的這兩位女子并非是普通人,哪有普通人會帶著一只家犬來這種荒郊野嶺的地方。況且這里離云山很近,他完全可以推斷出這二人十有八九是從云山下來的云逸書院的女弟子。
所以這事急不得,想要順水推舟便要偽裝好自己,使她們放松警惕,如此方能趁虛而入??梢哉f這個頭目心思縝密,并沒有因為楓羽韻的容貌而導致精蟲上腦徹底崩盤。
倘若一個頭目要是連這點腦子都沒有的話,怎么帶領(lǐng)這些小弟們?yōu)榉亲鞔跄兀?p> 虔心有意放慢腳步,毫無痕跡地靠近楓羽韻,輕聲呼喊道:“小姐,我們真的要跟著他們嗎?你就不怕他們不懷好意嗎?這世上哪有天上掉餡餅之事?”
盡管她也希望有個舒服的床鋪以及那些美食佳肴,可是自家小姐的安全要放在第一位,她不能因為一時的欲求而誤了大事。況且她根本不愿相信這世上會有天上掉餡餅之事,倘若真有這種奇事,那其后面必定藏有貓膩。
“放心,我自有分寸?!?p> 見楓羽韻露出一種十分自信的微笑,虔心也不好再說什么,于是乎默默地跟在了隊伍之中。
然而這種小事對血魃而言根本不夠看,這種包吃包住的事情為何不接受。不過他緊緊跟在楓羽韻的身邊,為的還是在突發(fā)危險時以第一時間來保護她。
其實他完全可以離得遠些,畢竟在他眼里這些人只不過是可以走動的血袋,專門為他填飽肚子的食物,僅此而已。
食物是不可能有任何危險的,而且他是靈獸級別的妖獸,相當于人族帝級修者的實力。在強者的眼中,弱者的一舉一動都是那么的緩慢。
可他還是為了以防萬一,雨珊的安全怎么可以有萬一呢。
楓羽韻望向一旁緊跟隨自己的血魃,道歉道:“血魃對不起哦,我沒有問過你的建議便擅自做主?!?p> 血魃連連搖首表示并沒什么大礙,其實他并不在意。只是他的目光始終盯在刀疤臉的武器上。刀疤臉就是劫匪頭目,這是血魃自己給他起的綽號。
先前根本沒人注意到他的武器,其實這把大刀并非是普通的凡間之物。
通體為紫色的刀身有著詭異的紋路,不僅如此,血魃能感覺到這把刀上散發(fā)出的淡淡煞氣。隱隱約約能夠聽到刀身內(nèi)傳出的幽幽地嗚咽,有時還摻雜著凄厲的鬼叫。
魔刀鬼魄!
誰能想象到,這把著名的魔刀竟然流落在了一個極其普通的土匪之手。
此時此刻仿佛時間在逆流,血魃眼前的場景變了,他感覺自己再次身處于那場浩劫之中。
魔刀鬼魄初次降于凡世,各大勢力的掌管者緊隨其后,數(shù)萬修者為了爭奪魔刀打的是天昏地暗,慘嚎連連。浩劫之中,每一位修者都已是殺紅了眼,似乎見誰都是殺父仇人一般。而修者死后其靈魂皆是被魔刀吸入刀身之中,導致魔刀的戾氣越發(fā)濃重。
魔刀將修者們的欲望以及心魔無限放大,那些縱橫天下的修者剛將魔刀搶到手中,不料卻被身后最信任的同伴偷襲。他將后背放心交給了最信任的兄弟,可也死在了往常稱兄道弟的兄弟之手。
這場浩劫持續(xù)了整整數(shù)月之久,魔刀來來往往傳在了諸多人的手中,而這些人無一例外都在此次浩劫中隕落。
戰(zhàn)場上充斥著濃烈到令人刺鼻的血腥味,天空之中始終掛著一輪腥紅之月,血光照亮整個天空之上,猶如被鮮血染盡一般。
最終魔刀落入了魔族的魔君之手,當然他為了達成目的自然少不了一些陰謀詭計。也許是魔君的道韻與魔刀鬼魄產(chǎn)生了共鳴,竟一時間將魔刀鬼魄完美的駕馭其手中。
就這樣魔刀帶來的浩劫結(jié)束了,當年的魔教教主憑借著魔刀鬼魄的力量十分輕易地控制住了仙門百家,幾乎稱霸了整個修煉大陸。
可他的好景并不長遠,就在他統(tǒng)治修煉大陸的第二天,魔教教主竟莫名其妙的隕落,魔刀鬼魄也是不知所蹤。
此事轟動了整個修煉大陸,能夠悄無聲息地殺死魔教教主并盜取魔刀,此人究竟強到了何種程度?久而久之世人逐漸將此事忘卻,最終都成了沒有謎底的答案。
那時還是年幼之期的血魃就已經(jīng)見識過了太多的生與死,以及諸多的背叛。也許都是魔刀鬼魄將人的私心無限放大的結(jié)果。
這些事情有一部分是血魃自身的經(jīng)歷,也有一部分是老一輩人流傳下來的故事。
當年不知是有多少修者死在了這鬼魄之下,其刀下亡魂不計其數(shù),而又有多少修者的靈魂被囚禁在了這刀身之內(nèi),可經(jīng)過這數(shù)年之久的時間,囚禁在刀身里的鬼魂應(yīng)該早已被煉化成為了魔刀鬼魄的養(yǎng)分了吧。
血魃無奈地搖首,滿臉嘆息,真是造化弄人啊,這簡直是暴殄天物??墒菃栴}又來了,一個普通人隨身攜帶著這把魔刀,是如何做到安然無恙的?
魔刀鬼魄,顧名思義與鬼魂息息相關(guān)。刀身內(nèi)封印著數(shù)萬只的鬼魂,而大多還為厲鬼。
而如此龐大數(shù)量的陰魂,散發(fā)出來的陰氣自然是不可想象的。想要抵御這磅礴陰氣的方法只有一個,自然是需要同等數(shù)量磅礴的煞氣來壓制。
如此龐大的煞氣,血魃見到也要退避三舍,更何況是毫無修為的普通人。倘若普通凡人沾上一絲一毫,只有被這股煞氣分分鐘碾壓成灰燼的份。
可僅僅是如此那還好,不過魔刀鬼魄更可怕的地方是在于,能使宿主產(chǎn)生心魔。
要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魔,而最可怕的也是心魔。仇恨心、貪念、妄念、執(zhí)念、怨念、欲望等都屬于心魔。
心魔可以一直存在、可以突然產(chǎn)生、也可以隱匿、可以成長、可以吞噬自己、也可以歷練自己。
所以說人要學會戰(zhàn)勝自己,心魔才是自己最大的敵人。可是能將自己的心魔徹底戰(zhàn)勝的人根本寥寥無幾。
舉個例子,倘若被修者撿到,魔刀便會以心魔為引。修者若是沒有克服心魔,被心魔所打敗,那便會被這魔刀的煞氣控制心智,最終被魔刀鬼魄占據(jù)身體,而宿主的魂魄便會封印在魔刀之中。若是被普通人撿到,以普通人的身體強度根本抵擋不了這種數(shù)量的煞氣,最終只有爆體而亡的可能,而其靈魂自然也會被魔刀所吸收,被封印在刀身之內(nèi)。
其實血魃對魔刀鬼魄的理解也是甚少,這一切只是在古書上略微的記載了一二。
不過他心中依舊是暗爽不已,萬萬沒想到,他有生之年竟然見到了真正的魔刀鬼魄!
血魃可以說是不虛此行,畢竟他達到靈獸級后遇到瓶頸已經(jīng)有了數(shù)年之久,這些年他渾身解數(shù)都沒有再次突破這個瓶頸,即便是東奔西跑的四處吸取那些修為高深的修者的精血,以及服用各種靈丹妙藥、天材地寶,也僅僅是寸進,根本沒有明顯的變化。
也許這一次便是他突破瓶頸的奇遇。
一路無話,天色漸漸黑了起來,一行人可算是來到了村子口。天空中早已是掛起了一輪明月,外加繁星點點,仿佛星光布滿了整個蒼穹一般十分壯觀。
月光照射在村口的朽木之上,見朽木之上的字,虔心心感詫異道:“這……桃源……親……村?這‘親’字寫得果真是令人大贊,是一筆好字。連這村名都顯得十分氣派、清新脫俗?!?p> 楓羽韻自然是知道虔心說得都是反話,她對其忍無可忍,虔心沒有絲毫的禮數(shù)可言。
“那是新,桃園新村。因為‘新’字旁的‘斤’爛掉了,所以看著像親。這足可以想象這木頭的年代甚是久遠。”楓羽韻語氣略微重了些,到最后才平復下來。
虔心連連頷首,她也十分贊同自家小姐的話。
“讓各位見笑啦。我們的山寨便在村子后的小山上,我先問問村長是否還有多余的住處。”刀疤臉說罷,只見遠處匆匆跑來一道骨瘦如柴且傴僂的身影。
村長有些焦急地來到村口,見村口聚集了如此多的人有些愣神,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喲,說曹操曹操就到。村長,這些人要在這里借住,您快些給他們安排一下住處。切記,萬萬不可怠慢。”刀疤臉叮囑道。
聞言,村長回過神來,旋即感到異常詫異,這心狠手辣的山大王,今日同自己說話竟會帶上尊稱。
村長越想越是想不通個所以然來,于是也懶得再去想,這山大王的性情他也算是十分了解的,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就算村里的人乖乖的,他也會想出各種辦法來整他們。
可這時他又想到,這村子里就只剩下那間房子沒人住了,可是那間并不是留宿給外人用的,即便是村里人也不能靠近那間房子半步,倘若擅自讓他人住進去豈不是在害了他們。
看來只好與他們說沒房子了,盡量將所有的罪名自己一人攬下來,這樣村里人便會安然無恙了。
“這……不瞞大家呀,這村子里沒有多余的房子了,十分抱歉。老拙招待不周罪該萬死啊?!闭f罷,村長竟然想要下跪請罪,并且此時此刻幾乎快要半跪在地上了。
刀疤臉見此趨勢暗道不妙,你要是跪了那我這么長時間樹立起的好形象不就全部毀于一旦了么。何時跪不可,偏要此時跪。
他可所謂是眼疾手快,連忙制止了半跪在面前的村長,將其攙扶起身,道:“您這是作甚,您可真是折煞我了,大不了讓這幾人借住在我山寨便可?!?p> 這下村長又傻了,這刀疤臉今兒個是吃錯藥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