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走來,我見你心眼不錯,武功也很難得,不想你在這江湖里迷了眼,失了心,被歹人利用,走了歧路,我剛才那番話你好好想想吧?!逼吖f完起身找一處平整的地方覺了。
楊寧也失了興致,無意喝酒,合衣睡了。
這一夜祠堂里安靜得只聽得見七公打呼嚕的聲音,外面的江湖上卻熱鬧得緊,金鈴門門主的死訊已經(jīng)傳來,金鈴門對楊寧的通緝也已經(jīng)傳遍江湖,相比較李門主的死,更多人好奇的是楊寧究竟是何方人士,年紀輕輕竟能殺的了李門主,不知其師從何處,武功是否如傳聞般厲害。
朝陽初升,清晨的馬家村格外寧靜,然而很快,這份寧靜就被訓(xùn)斥聲和兵器的打斗聲給擊碎。
“發(fā)生什么事了?”七公揉著惺忪的睡眼,伸著懶腰和楊寧一同走出祠堂。
只見昨夜在門口的四名乞丐抓著一位精瘦矮小的男子,此男子留著一對山羊八字胡,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
“七公,此人偷偷靠近祠堂,偷襲咱們,被兄弟們一把拿下?!币幻蜇さ靡獾?。
七公點頭贊道:“不錯?!鞭D(zhuǎn)臉喝道:“你是什么人,來此有何居心?”
“嘿嘿,英雄,誤會,都是誤會?!蹦凶诱~笑著回答,“我趕夜路迷了方向,來到這里想找個地方休息會,誰想到被弟兄們誤會了,在下姓毛,名小小,江湖人稱飛天貓?!?p> “原來是梁上英雄?!逼吖I諷道。
“好說,好說,都是江湖朋友給的美稱?!毙⌒〔灰詾閻u,反倒得意起來。
“說吧,來這到底為了什么?”七公問道。
“英雄,我都說了,就是迷了路,尋個能休息的地方,您看這天色,就快下雨了,我總不能在野外待著吧?!毙⌒∫荒樋蓱z樣地說道。
“小子,不說實話?!逼吖p笑一聲,“小鍋子,把他身上扒了,搜。”
“你們干什么?干什么!”
一名乞丐壞笑著油污污的臟手伸進了小小的衣領(lǐng),小小左扭右擺地來回躲閃,拼命叫著。
“七公,你看?!毙″佔訌男⌒〉睦锾统鲆粡埉嬒?,畫的正是楊寧的模樣。
七公將畫像展開,放在楊寧臉旁對小小說道:“你看看,像不像?”
小小低頭不再狡辯。
“不愧是飛天貓,連這里都能找著,有兩下子?!逼吖f道。
“找到這里又能怎樣,連幾個小叫花子都打不過,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毙⌒∵@時候倒硬氣。
“你看看,我說就不應(yīng)該放走那兩個,現(xiàn)在連睡覺都不得安生,殺一個?”七公沖楊寧問道。
楊寧看著毛小小視死如歸的模樣,于心不忍,說道:“算了,他又沒傷到我,放了吧?!?p> 七公點頭示意,小乞丐把毛小小松開。
“你不殺我?”毛小小詫異地看著楊寧。
“我敬你也是條漢子,殺了怪可惜的,算了,你走吧?!睏顚幷f道。
小小著山羊胡須,仔細打量著楊寧,思索著,片刻,毛小小朗聲說道:“今日我小小欠你一條命,他日恩公有事,我定當(dāng)全力相助?!?p> 說完,毛小小離開了,眨眼就不見了身影,身法之快,難怪被稱作飛天貓。
“想不到這小子倒真有些骨氣。”七公贊道。
“走吧,反正也不早了,出發(fā)吧?!逼吖f道。
“七公,你真的要陪我去武當(dāng)山啊?!睏顚幷f道,“這一路上說不定還有不少人想要我的命,很危險的。”
七公拍了拍腰間的包笑道:“銀子沒花完呢,老叫花怎么能走呢?”
七公拍了拍楊寧的肩膀,“別墨跡了,走吧,抓緊趕路,今天這天色八成要下雨,咱們趕到前面碼頭坐船,即躲了雨,又避開了追殺你的人,一舉兩得。”
兩人當(dāng)即施展身法,一路疾馳來到了河邊的小碼頭,碼頭上有一艘木船和一艘蓬船,天色已暗,轉(zhuǎn)眼就要下雨,兩人跳上了木船,七公說道:“船家,去金陵?!?p> “金陵?”楊寧心想,這里的金陵不知道和南京有沒有不同,到了地方得上岸瞧一瞧。
“客家,這天色不好,要起大風(fēng),下大雨,現(xiàn)在出船,不妥啊?!贝覟殡y道,坐在船首,一動不動。
“二十兩?!逼吖f完也不再理會船家,拉著楊寧鉆進了船艙。
“客家,船艙里有早上剛出爐的芝麻燒餅,你們隨意啊?!贝撏鈧鱽泶覠崆榈穆曇?。
沒一刻,船身動了,船家?guī)е」?,升好帆,借著勁風(fēng),又正好是順流,船只很快就離岸甚遠,轉(zhuǎn)眼駛出了數(shù)丈遠。
“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睏顚幮Φ馈?p> “又不是蒼茫大海,這點風(fēng)雨算得了什么,只是想多要些工錢罷了?!逼吖胍兄昧藦垷炓Я艘豢凇?p> “嗯!”七公滿意地長嘆一聲,“這燒餅還熱乎著呢,今兒早飯沒吃,快嘗嘗?!?p> 兩人一個燒餅還沒吃完,頭頂上就響起了雨水砸上艙頂?shù)拿芗曇簦L(fēng)浪也隨之變大了起來,船身隨著浪上下起伏,左右搖擺。
船舷上,船公收起了帆,與小工二人合力掌舵,保持著船的平衡與前進方向。
“輕松點,這么點小風(fēng)小浪看把你嚇的?!逼吖琅f半躺著,不急不慢地吃著手里的燒餅,楊寧則正襟危坐,臉色微微發(fā)白,他第一次坐這樣的船,以前只有小時候在公園坐過五塊錢半小時的踏船,哪里遇到過這樣的風(fēng)浪。
“你急趕著上武當(dāng)山,可與他們相識?”七公問道,分散楊寧的注意力。
楊寧緊抿著,用力搖了搖頭。
“那你急著趕過去就為了看一個老頭子過生日?”七公奇怪道。
“我……我答應(yīng)了齊正寧,要……要加入華山派的?!睏顚幾プ∽肋叿€(wěn)住身體吃力說道。
“武林中人,最忌諱的就是改投他派,被視為不忠不義的表現(xiàn),再說你這身武功,拜入華山派能學(xué)什么?華山派這些年一代不如一代,你可要想清楚了。”七公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