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噠。
后方傳來蹄急的馬蹄聲。
待楊寧查看,一道黑影已經(jīng)躥到跟前,黑色馬黑衣人,在這漆黑的夜里根本就看不清,楊寧下意識(shí)地雙腳交錯(cuò),身法閃動(dòng),堪堪避開沖撞而來的黑馬。
“你大爺?shù)模_夜車不知道開燈啊?!闭Z畢反應(yīng)過來這馬哪有燈,又嚷道,“不知道按喇叭啊!”
那道黑影越跑越遠(yuǎn),顯然沒有把楊寧當(dāng)回事。
“什么素質(zhì)啊!肇事逃逸知道有多嚴(yán)重嗎?”楊寧施展身法,縱身追了過去。
“你給我停下!”
馬上的黑衣人看到楊寧與自己并肩齊驅(qū),大吃一驚,右手揚(yáng)起馬鞭沖著楊寧抽了下去。
“你大爺!”楊寧見黑衣人揚(yáng)鞭揮來,怒吼一聲,翻身躍起,避過馬鞭直接坐到了黑衣人身后。
“撞了人還跑!還敢打我!”楊寧雙手緊緊地掐住黑衣人的脖子,罵道,“還打不打,打不打?”
黑衣人左手閃出一道寒光,一把匕首在月光下狠狠地扎向楊寧的手臂。
楊寧看的真切,趕緊縮回雙手,翻身下馬。
“你大爺,說動(dòng)刀就動(dòng)刀,不知道文明和諧怎么寫嗎?”楊寧擦了一頭冷汗,掂了掂手上的小包裹。
這是下馬時(shí)從黑衣人腰間順下來的,不是很沉。
“這么輕,不值錢吧?!睏顚幗忾_了包裹。
“胡蘿卜?”楊寧借著月光,皺眉看著手里干癟的胡蘿卜。
“真寒酸,這玩意也能當(dāng)干糧?”楊寧咂咂嘴,早餓了,有的吃總比沒有的強(qiáng)。
“這是血參,這種成色的也就增加十年功力吧。”天命閣突然出聲道。
“哎呦,好東西哦?!睏顚幯凵窳亮?,順手就要扔進(jìn)嘴里。
“血參有毒,不能直接服用,需用苦葉草中和毒素后才能服用。”天命閣不緊不慢地說道。
“呸,呸?!睏顚幫鲁鰞煽谕倌澳悴辉缯f,差點(diǎn)被毒死,我好歹是天選之人,我也要面子的好不好。”
楊寧把血參重新包好,沿著黑衣人離開的方向晃晃悠悠地重新上路了。
走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聽見前方隱隱約約有兵器打斗的聲音。
楊寧一下子警覺起來,“這什么破地方,大半夜的還這么暴力,是擼串沒擼開心嗎?”
楊寧離開大道,順著小路靠近。
只見路邊躺著一匹黑馬,肚子下的血在月光下閃著光澤,像一汪小泉,黑馬早已經(jīng)死透了,一動(dòng)不動(dòng)。
不遠(yuǎn)處,三個(gè)身影刀光劍影,打的正激烈。
“怎么都穿的黑衣服?今年的流行款?這么黑,分得清誰是自己人嗎?”楊寧躲在一旁小心地觀察著。
叮一聲,一名黑衣人架住對(duì)方豎劈的大刀,膝蓋微微一顫,差點(diǎn)跪下。
就在這時(shí),另一名黑衣人欺身上前,半矮身體,用刀劃傷了對(duì)方的腹部。
中刀的黑衣人吃痛跪倒在地,對(duì)方一把鋼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另一人起身繞到他身后一把奪過他的劍。
“把血參交出來!”
打斗聲停止,說話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血參?”楊寧摸著系在腰間的小包裹,心里暗自得意,“你們要的東西在小爺這呢。”
“搜!”
見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毫無動(dòng)作,另一人伸手向他腰間摸去。
黑衣人想往后退,卻被脖子上的鋼刀抵住不敢動(dòng)彈。
“住手!”
腰間沒有摸到東西,當(dāng)一雙手想要到懷里搜時(shí),跪地的黑衣人大叫一聲仿佛將時(shí)間都靜止了。
“女的?”
拿刀的兩名黑衣人愣了一下,躲在不遠(yuǎn)處的楊寧也愣住了。
“這里的女人這么彪悍?”楊寧暗暗咋舌。
另外兩名黑衣人則一把撕開女人臉上的黑布,今夜月光稀疏,五官雖看不真切,但看這精致小巧的臉型,應(yīng)該是個(gè)美女。
“原來是鑄劍山莊的二小姐,你是自己把血參交出來,還是讓我們親自搜一搜?!卑训都茉诙〗悴弊由系暮谝氯斯室鈮旱吐曇舸致曊f道。
“你們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還不快放了我!”二小姐怒目相視。
“大哥,和她費(fèi)什么話,讓我把她衣服撕了搜上一搜不就知道了?!绷硪幻谝氯说吐曅Φ馈?p> 說完,一雙手就欲解開二小姐的腰帶。
“住手!血參就系在我腰帶上,方才沒找到,可能是打斗的時(shí)候掉了?!倍〗愀惺艿窖鼛У乃蓜?dòng),嚇得花容失色。
“沒關(guān)系,掉了就掉了,只要血參送不到鑄劍山莊就行,今晚讓你快活著去見閻王,哈哈哈!”
“你們……你們究竟是什么人?”即使在夜里,也能看見二小姐蒼白了臉,慘淡了顏。
楊寧躲在一旁,揪緊了腰帶,不停地摸著腰間的血參,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跪倒在地的二小姐。
“媽的,誰讓老子是見義勇為的社會(huì)主義新青年!”
楊寧大吼一聲竄了出去。
“呔,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你二人竟然做出這等天理難容之事,還不快快退去,老子饒爾等不死!”
楊寧右手叉腰,左手指著兩名黑衣人囔道。
“唱戲的?”架刀的黑衣人疑惑道。
“大哥,看這身段也是個(gè)女的吧,咱倆一人一個(gè),怎么樣?”另一名黑衣人臥刀起身向楊寧走去。
“我X你大爺,瞎了你的狗眼,老子堂堂七尺男人,你才是女的,你全家都是女的?!睏顚帤獾闷瓶诖罅R。
“你個(gè)騷老爺們,來湊什么熱鬧?!焙谝氯俗呓税l(fā)現(xiàn)楊寧是個(gè)男的,氣得舉刀就砍。
勁風(fēng)當(dāng)頭,楊寧不敢托大,施展身法,趕緊躲開。
一刀、兩刀、三刀,刀刀往腦袋砍去,楊寧不見身體擺動(dòng)多大的幅度,總能在分毫之間避過刀鋒。
“老二,別玩了,先辦正事?!?p> 黑衣人收了刀,一邊向回走一邊狐疑地看著楊寧,“老大,這小子有點(diǎn)邪乎。”
“喂,血參在我這,這是要送到鑄劍山莊的嗎?”楊寧從小包裹里掏出血參喊道。
“什么!”兩名黑衣人齊刷刷看向楊寧。
“是你!”二小姐這時(shí)候認(rèn)出了楊寧原來是之前的攔路之人,“難道血參在他上馬的時(shí)候就偷走了?”
“殺了他!”
話音剛落,兩名黑衣人一左一右逼向楊寧,兩道刀光同時(shí)而至,一刀攻上路,一刀攻下路,這進(jìn)攻的路數(shù)想是配合良久,一時(shí)之間難以想到破解的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