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一點都沒有變,雖然平時冷冰冰的但是其實最重感情!”
“我還記得在蟠龍縣的時候你就經(jīng)常去修文叔叔的縣府辦公廳接他一起回家,一接就接了三年,風(fēng)雨無阻?!?p> 卓瑾瑤似乎想到了當(dāng)年種種美好,小聲偷笑著:
“而且我還聽和你一起從麒麟鎮(zhèn)來蟠龍縣初中上學(xué)的發(fā)小張明達說過你這個習(xí)慣”
“他說你在麒麟鎮(zhèn)的時候?qū)γ鬟h叔叔也是這樣,當(dāng)時很多人都對你哭笑不得?!?p> “都是些少年趣事罷了,不堪回首,這次回來,確實要抽時間回蟠龍縣和麒麟鎮(zhèn)去看看?!?p> 楊宇輕笑著,眼前似乎浮現(xiàn)出那兩個極其相似,愿意一輩子都待在鎮(zhèn)里和縣里的溫文爾雅的中年男子。
無論調(diào)令派他們兩人前往何處,他們心里仿佛留著秘密般自愿守在小小的縣城和鎮(zhèn)子不愿離開。
時間如同白駒過隙,卻從來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心里埋藏著什么樣的秘密。
楊宇搖了搖頭,他把目光偏向卓瑾瑤,輕輕的喝了口桌上擺著的熱茶:
“對了,我們好像也是在蟠龍縣一中認識的吧?那時候的你才十三歲,還經(jīng)常被人欺負。”
“噗嗤,你還記得我那時候的樣子啊?要不是你當(dāng)時候罩著我,那些壞孩子還不知道怎么欺負我呢?!?p> 卓瑾瑤皺了皺可愛的鼻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如同盛開的百合
“是文君當(dāng)時看不慣,非要管,我怕她也被欺負,就出手揍了他們而已”
楊宇輕輕回憶,嘴角勾起,似乎憶及當(dāng)年,種種美好,浮上心頭。
“也是哦,文君姐真是個好人,她成了那樣子,你現(xiàn)在才回來?不像當(dāng)年的你?!?p> 卓瑾瑤小聲說著,眼眸不由的一暗,心中一陣暗嘆,
她此刻內(nèi)心倒是羨慕嫉妒起那個當(dāng)年她刻意疏遠,性情剛烈,陪著楊宇說走就走,一走就是十二年的名義上的姐姐。
“嗯,被堵在戰(zhàn)場堵了一個月,文君在購物商場顏優(yōu)美化妝品店發(fā)生的事情,你當(dāng)時在場吧?”
提到商場爆炸事件,楊宇嘴角笑意不見,神色漸漸的冷了下來:
“能和我仔細說說?當(dāng)時現(xiàn)場都有什么人來過?”
“當(dāng)時我和文君姐,文靜,小雪,在中天購物商場的一家顏優(yōu)美化妝品店選購化妝品。”
卓瑾瑤一提到此事,神色有些黯然,低著頭說著
“然后趙公子趙景泰不知道得到什么消息就帶人來了?!?p> 當(dāng)年雖然她喜歡楊宇,對卓文君刻意疏遠。
但對于這個名義上的姐姐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即使作為情敵,她也依舊感到有些悲傷,
無關(guān)其他,只因為這個姐姐的個人品質(zhì),人格魅力,都足矣優(yōu)秀到能讓她這個情敵都感到認可,不忍心傷害她。
“哦?趙公子?趙家的趙景泰?”
楊宇眼睛一寒:
“他趙景泰是從哪里得知你們要去購物的消息的?”
楊宇眼底深深的思索著,畢竟忠叔當(dāng)時不在場,得到信息的渠道有限。
給出的信息缺陷太大,很明顯就漏掉了這個趙大少。
“這個我也不知道?!?p> 卓瑾瑤苦笑搖頭,她心中隱隱有些妒忌自己那個姐姐了。
即便沉睡,還有著一心一意牽掛著她,愿為她上窮碧落下黃泉的男人!
“然后呢?趙景泰干什么了?”
楊宇冷峻著臉,神情漠然,眼中寒意更多了幾分。
“趙景泰來請文君姐去樓下的西餐廳吃西餐,但是被文君姐拒絕了。”
“然后他就走了,他走之后不久,我去了趟衛(wèi)生間,出來的時候就聽到了好幾聲槍響。”
“然后整個衛(wèi)生間都在震動,我不敢出去,掀開衛(wèi)生間的門偷看了兩眼?!?p> 卓瑾瑤回憶著,仿佛回到了一個月前的那個上午,眸中帶著驚懼!
“看到了什么?”
楊宇開了煙盒取出一根煙,聲音淡淡。
但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只有在見到故人和執(zhí)行任務(wù)到緊要關(guān)頭的時候才會抽煙,這次是罕見的例外。
“專賣店的休息區(qū)有兩撥人,一波人拿著微沖,一波人拿著虎式三五,相互掃射。”
“休息區(qū)一片狼藉,鮮血,殘肢,人被打中,第一時間就炸出如同碗口大的傷口,倒在地上不停的吐血...”
卓瑾瑤似乎不愿意回憶那般恐怖場景,不停的搖頭:
“然后我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火光沖天,似乎整個商場都在震動?!?p> “隨后我就看到了文君倒在了血波里,而在文君懷里抱著的小雪,....她,她...的雙手手被炸得血肉模糊?!?p> “她今年才八歲,就終生殘疾....”
到最后,提起卓小雪,卓瑾瑤的聲音哽咽了起來。
卓家的養(yǎng)女非常的多,這種高門大戶從小就物色聰明伶俐的孤兒小孩。
男的培養(yǎng)起來做棋子,女的培養(yǎng)起來做姻親工具。
而卓小雪是卓家的第三十六個養(yǎng)女,小名斑斑。
斑斑出落的天生麗質(zhì),由于太過出色,根本沒有進行養(yǎng)蠱的廝殺就破格連跳五級錄取。
小家伙今年剛滿八歲,心地單純善良,幾乎平日里都是是卓瑾瑤在看著。
“抱歉,讓你受驚了?!?p> 楊宇遞給卓瑾瑤一杯熱茶,卓瑾瑤捧在手心,心中的悲痛微微一緩。
“我,我沒事......”
她低著頭,握著茶杯,怔怔的望著楊宇,眼前的男人還是一如當(dāng)年,他還是一點都沒有變。
明明做事從來冷漠,卻總是會不經(jīng)意間做出一個讓人柔軟到心里的動作。
“這段時間,要查兇手,搜尋寶藥,了解具體情況,過段時間,我會去看斑斑。”
楊宇只抽了一口煙頭按在茶幾,煙火明滅不定,藍霧縹緲,沙啞的聲音帶著愧疚:
“還有什么細節(jié)嗎?”
“我知道就只有這些了,你如果想知道更多具體情況,只能去警隊或者找顏優(yōu)美化妝品專賣店老板要監(jiān)控了?!?p> “顏優(yōu)美化妝品店的老板顏姨顏如玉你也認識,她是你和文君當(dāng)時在安平村的星海孤兒院背后的股東之一?!?p> “當(dāng)時你還和我說過,等你日后出息了要好好報答她的善心之舉?!?p> 卓瑾瑤緊緊握了握手心暖暖的茶杯,沉默良久,然后她望了一眼教室休息室的門外,有些猶豫的說道:
“楊宇,雖然十二年沒見,我也不知道你身上到底發(fā)生過什么,讓你變的這么極端,竟然割了馬家駒的耳朵?!?p> “但是他爸在西城很是有些勢力,社會背景關(guān)系復(fù)雜,你恐怕會有麻煩?!?p> “而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會坐視不管,我能幫你擺平這次麻煩?!?p> “但是你一會兒出去,你什么話都別說,什么事都別做,一切都聽我的!”
其實卓文靜此刻的心情遠不止猶豫,還有愁苦。
蔣嘉良已經(jīng)追了她好久,對她很是隱晦的透露出自己的家世。
她不是很喜歡蔣嘉良,而卓家那方面早已被他擺平跪舔,一門心思想怎么賣個好價錢。
今天的事情只要她向蔣嘉良開口,楊宇必定會平安無憂。
但是下次蔣嘉良在提出一些更進一步的要求,她便無法拒絕了,不然恐怕蔣嘉良會狗急跳墻。
求人辦事就是這樣,事兒成了不給錢,成兒的事能讓你再黃,事兒不成不退錢,要了的錢也能讓你傾家蕩產(chǎn)。
“你說的能擺平是去求那個校長蔣嘉良吧?這件事我恐怕不能答應(yīng)!”
楊宇淡淡說道:
他楊青衣一生行事,萬死,孤城,從未請降!
“楊宇,你只要什么話都不說,什么事也別做,我再求求校長,你闖進教室故意傷害馬家駒的事情就過去了。”
卓瑾瑤著急了,楊宇態(tài)度要是還這么犟,加上之前拂了蔣嘉良面子。
恐怕蔣嘉良不見得會幫忙,他會被馬家駒的爸爸活活整死的。
“辦不到?!?p> 楊宇搖頭。
“楊宇,你要是不按我說的做,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嗎?”
“你會被關(guān)進民安局,馬家駒父親馬王爺會找看守所里最厲害的獄霸把你活活打死?!?p> “我這是在救你,你難道不明白嗎?”
卓瑾瑤急的臉蛋都發(fā)紅了:
“我做的事情,我一個人承擔(dān),而且我還沒有淪落到一個女人來救的程度,你放心吧,他們動不了我?!?p> 楊宇淡淡說道。
“楊宇,我...我...也是好心幫你,你就聽我一次話,好不好?”
卓瑾瑤沒想到自己好心幫楊宇,楊宇還不領(lǐng)情,不由得一陣委屈,急的都快要哭了,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央求。
就在這時,休息室的門被推開了,先進來的是一群身穿黑色制服的民安,腰間別著家伙。
而后民安散開,浙海市北江民安分局局長,浙海聯(lián)校分院長,大院長,大校長依次魚貫而入。
最后一個施施然進來的,則是蔣嘉良。
卓瑾瑤望著這一幕,卻是驚呆了,這到底怎么了?蔣嘉良不是說處理結(jié)果讓她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