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翼正睡著午覺,突然有人驚慌的沖進來:“快快快,皇上受傷了?!鳖櫺且硪幌聫牡首由象@起,這個點章太醫(yī)和吳院判都不知跑哪去了,他拿起醫(yī)藥箱連忙朝皇帝的營帳走去。
顧星翼進去的時候,皇帝身邊圍著一群人,除了太后,皇后,羽妃之外其他人都被攆了出來,皇帝臉色發(fā)紫似乎是中了毒,整個人都散發(fā)著嚇人的氣勢,皇帝似乎對這次的行刺事件十分生氣,畢竟在自己地盤這被行刺,估計得是身邊人做的,顧星翼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也就是說皇帝現(xiàn)在在懷疑這次跟來圍場之人。
“皇帝如何?”太后見皇帝的臉色越來越差焦急的問到,穹微郡主輕拍著太后的背舒緩她的心情,皇后也一臉緊張的望向他,羽妃倒是看不出擔心,可能是擔心的顧星翼沒看出來吧。
顧星翼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跪倒在地:“臣無能,看不出皇上中的是何毒?!币宦犨@話皇后當場就紅了眼,穹微郡主不著痕跡的拉著她的手安撫她,太后要淡定些冷冷的看著他:“哀家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須要保證皇帝無事?!?p> “臣遵旨?!鳖櫺且韺W藝不精是真的看出不皇帝到底中的何毒,剛想開口讓太后去找找章太醫(yī)和吳院判,外面就傳來一陣吵鬧聲,原來是禹王和落凝姑娘也遭到襲擊,受了重傷,這一時之間找不到太醫(yī)這才這么鬧騰。
后來在茅房才算找到已經(jīng)虛脫的章太醫(yī)和吳院判,顧星翼心頭隱隱發(fā)慌,感覺這事情不太對,吳院判拖著青白的臉給皇帝放了血開了藥方,皇帝這才悠悠轉醒。
顧星翼腿都跪麻了也不敢起身,吳院判剛剛說皇帝這個毒不難治,只是被他拖延了太久,所以看起來才如此嚴重,顧星翼心虛的低著頭。
李玄野醒后眼神銳利的盯著眼前的眾人:“聽說禹王也同朕一樣遭到了行刺?”
“是,禹王傷勢嚴重到現(xiàn)在還沒醒?!笔绦l(wèi)頭領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候皇帝的指示。
“可有什么線索?”顧星翼光聽語氣都能聽出皇帝平靜之下涌動的暗潮,心里打了個鼓,總覺得他似乎陷入了陷阱當中。
“據(jù)于姑娘說刺客并不是沖著禹王去的,而且臣還找到了這個。”侍衛(wèi)從懷中拿出一個什么物件,只聽得皇后驚呼一聲:“不可能?!?p> 顧星翼這才好奇的抬起頭,只見皇上手上拿著一塊金色的宮牌,離得遠顧星翼也看不清宮牌上刻著什么。
只見皇帝憤怒的將宮牌砸在侍衛(wèi)身上:“你是說朕的母后會害朕嗎?”
顧星翼這才看清那宮牌上刻著長寧二字,正是長寧宮的宮牌,也就是說這件事跟太后有關。
只見太后一臉平靜的看著皇帝:“這確實是我長寧宮的宮牌,不過這東西有心自然能拿到?!鳖櫺且砜床怀鎏蟮那榫w,好像這一切跟她無關似的,反而皇后的情緒還正常點。
皇帝咳了一聲:“母后說的是,兒臣不曾懷疑母后?!?p> 顧星翼以為這事結束了的時候羽妃突然開口:“這宮牌可以解釋,不過這時間點吳院判同章太醫(yī)同時被人下了巴豆,而且剛剛吳院判可是說了禾太醫(yī)故意延誤皇上的傷勢,不知禾太醫(yī)如何解釋?”
顧星翼沒想到這火居然燒到了自己這里,他當初不會醫(yī)術皇上不是知道的嗎?
顧星翼以手扣頭低聲請罪:“臣學藝不精?!边@就是提醒皇帝,別忘了是你當初硬要他去太醫(yī)院的。
“這禾太醫(yī)莫不是故意延誤,誰人不知你是太后親選的太醫(yī)。”羽妃并沒打算放過他,嬌笑著不依不饒。
“放肆,你這是說太后故意延誤皇上的傷勢?”顧星翼第一次見一向溫和的皇后發(fā)如此大的脾氣,羽妃這話的意思的確是想把這事栽贓給太后,難道是為了報復太后對她的羞辱?
顧星翼正在心頭腹誹,突然意識到什么后背一陣發(fā)涼,四肢都僵硬起來,他不會忘記當初太醫(yī)院是皇上硬要他進的,而每日給太后把平安脈也是皇上讓的,一環(huán)接一環(huán),這······分明是皇帝想讓太后背這個黑鍋。
顧星翼趴在地上,剛開春的地面涼意還未消退,可這些都比不上顧星翼的心涼,他們母子二人的關系竟然已經(jīng)差到了這種地步,那么今天皇帝是想分太后的權還是想要她的命?
太后握著手中的佛珠:“皇帝,并州水患可解決了?”皇帝瞳孔一縮沒有說話,太后看著皇帝,皇帝也看著太后,兩人對峙著,并州水患現(xiàn)在正是由右相在處理,李玄野清楚太后這是想告訴他,若是她真的想殺他,不會笨到那么明顯,畢竟她背后是右相,同樣她也是在用右相威脅他。
右相的女婿是驃騎大將軍榮廣,握有大楚一半的兵力,李玄野心里轉了幾個想法,最后還是先開口喝到:“羽妃,都是平日里朕太寵你了,竟敢編排太后,從今日起,抄夠一百遍佛經(jīng)才可出來,自己去領罰吧?!庇疱膊欢嗾f,這懲罰根本就不算什么。
太后見皇帝服軟,沒再說什么由穹微郡主扶著回了帳子,皇帝看似不再查問這件事,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這不過是個開始罷了,而顧星翼因為故意拖延之罪被提前關押起來送回上京,最終這場博弈的輸家只有他顧星翼一人罷了。
李初寒醒后感覺腿上十分疼痛,看著一旁哭紅了眼的落凝,心頭對自己的情況有幾分了然。
“哥哥,對不起,都是我···”當時要不是為了救她,李初寒也不會摔在巨石上傷了腿,太醫(yī)說即使治好了腿也不能像常人一般,他是王爺是皇家之人,如今瘸了腿今后如何自處,于落凝心里充滿了自責,要是自己當時反應快點,或者不那么害怕,就不會如此了。
李初寒溫柔的拂去于落凝的眼淚:“別難過,這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庇诼淠永⒕?,也不敢同李初寒說他腿的事,她怕他受不了。
凌星望突然走進來,于落凝看了他一眼以端藥為由走了出去,他們想來是有話要說的。
“禹王這招太過冒險。”凌星望見于落凝離開之后沖李初寒搖了搖頭。
李初寒不在意的看著他:“一箭雙雕,有何不可?”
凌星望給李初寒倒了杯茶才緩緩坐下來笑了笑:“看來那位比我們更想廢了太后啊。”凌星望輕嘆一聲:“原本我們只是想讓他們母子二人互相猜忌,沒曾想皇帝更心狠,埋了個棋子在太后身邊?!?p> 李初寒嗤笑一聲,這太后怕是現(xiàn)在才反應過來自己養(yǎng)的是條吃人的狼而不是聽話的狗,凌星望望了李初寒一眼:“雖然皇帝借我們的局對付太后,不過你的目的也達到了,既分化了他們母子,讓于姑娘對你愧疚,又在這件事中脫身,畢竟誰會相信這是同樣受了重傷的禹王做的局呢?!?p> “你知道的這么多,真想殺了你滅口。”李初寒陰惻惻的笑著,似乎真的想殺了凌星望。
凌星望平靜的站起來給自己倒上一杯茶:“你不會,因為你還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