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單打獨斗
魏云龍看了看傷口,不算深,卻也不淺,趕忙忍痛從懷中取出一瓶藥粉,灑在上面,血頓時止住了。這藥是天劍山莊配置的上好金創(chuàng)藥,好在魏云龍臨行之時,丁財拿了兩瓶分別給了魏云龍和駱英鳳。
魏云龍心道:“多虧了丁大哥。這長矛陣著實厲害,若是再來幾次,怕是難逃厄運。”
絡腮胡見魏云龍受了傷,便露出得意之色,又大聲喊道:“弟兄們,殺了他,搶了寶劍,咱們好酒好肉,大宴三天!”
這群人方才已經(jīng)把長矛投擲完了,傷了魏云龍,便已經(jīng)有些振奮,又聽見絡腮胡如此說,頓時一個個斗志昂揚。
又有人喊了一聲“攻!”,這方陣便散開如大雁展翅一般,向著魏云龍包抄過來。
魏云龍受了傷,又聽見絡腮胡這般說,心中的怒氣已是到了極致,心道:“這幾十人,不斷變陣,若是繼續(xù)糾纏下去,恐怕體力也撐不了許久,要速戰(zhàn)速決。”
看了看周圍,長矛遍地,便心下盤算起來,若是用劍,短兵相接,對方的鉤鐮太多,又有盾牌短刀,想要立時取勝絕非易事,倒不如用這長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當下便將劍收了起來,拔出地上的兩根長矛,站立不動。
絡腮胡見魏云龍收了劍,便笑道:“這小子怕是要投降了,弟兄們,不要理會,老子只要他那把劍,給我上?!?p> 這群人已經(jīng)漸漸地圍了上來,魏云龍冷笑一聲,將手上的兩根長矛順勢一翻,對準最前面的兩個人,使出十分勁力一扔,就聽見嗖嗖兩聲,那兩人應聲倒地,只見這兩人的鎖骨被長矛貫穿,釘在地上。
魏云龍毫不遲疑,接連拔出周邊的長矛,投了出去,這投擲的手法還真是精準,都是扎在鎖骨之上,既沒有立時要了對方性命,又讓對方無力繼續(xù)反抗,不一會兒,已有十幾人倒在地上。
絡腮胡見狀,大聲喊道:“用鉤鐮刀給我把那小子周圍的長矛砍掉!”
這群人這才緩過神來,手持鉤鐮刀的人便圍過來如同割麥子一般,開始將插在地上的長矛砍斷。
魏云龍心道:“這絡腮胡倒在一旁看得清楚,若是任由這些人,怕是頃刻又要被圍在中間了。”想到這里,便搶著抓起一根長矛,對著最近的一個人刺過去,直直地洞穿過鎖骨,扎了一個透徹,這人痛的丟下鉤鐮刀死死地用雙手抓住長矛,痛苦萬分。
魏云龍并不將長矛拔出,而是一用力氣,將這人直接挑起來,轉身將長矛刺向另一人,如此這般,連穿了三人,然后用力向后一推,這三人便如同糖葫蘆一般,直直地被長矛倒插在地上,動彈不得。
周圍其他人哪里見過眼前這番景象,都已是目瞪口呆,嚇得定在那里,不知該如何是好。
魏云龍知道這幫人不是善茬,而且能打退多次官府的圍剿,定是見過大世面,若要取勝,必須打的對方措手不及,滅掉對方的氣勢,是以用這樣的手段展現(xiàn)自己的武功,此時見得對方毫不動彈,便毫不遲疑,如法炮制,手中的長矛便如同出海的蛟龍一般在空中飛舞,這些手拿著鉤鐮的土匪瞬間都被魏云龍穿成了糖葫蘆。
魏云龍向周圍看了看,就剩下十來個手持短刀的人,圍在不遠處,面面相覷,既不退開,也不向前。
那絡腮胡見著自己就剩下十來人,氣得握緊大錘,一催馬,向前奔來,怒吼道:“一幫廢物,都給老子閃到一邊去!”
眾人本來就對魏云龍十分忌憚,知道若是繼續(xù)向前,必然如同倒地的那幫人一樣下場,此時聽到絡腮胡的命令,便迅速閃到兩側,讓出一條路。
魏云龍見著絡腮胡親自出馬,便伸手抽出寶劍,握在手中,一股真氣聚在劍端,對著那馬一揮,一道凌厲的劍氣直奔絡腮胡過來,誰知那馬向旁邊一閃,躲了過去,
魏云龍見了,又一連發(fā)了好幾道劍氣,那馬不慌不忙,都一一躲了過去,魏云龍暗自嘆道:“真是匹好馬,此去萬馬堂還有些路途,若是得了這馬,也好縮短些時日?!?p> 頃刻間,那絡腮胡連人帶馬已殺到魏云龍跟前。絡腮胡舉起大錘,對著魏云龍的天靈蓋就砸了過來,魏云龍向旁邊一閃,舉起左手,一運氣,在那馬頭輕輕一拍,只見那馬向旁邊側了兩步,四蹄微微一軟,便癱倒在地。
絡腮胡一見情形不對,便提前躍下馬來,嘴里吼道:“你奶奶的,老子這馬你也敢打!”說完,對著魏云龍又是一錘。
魏云龍見這大錘沉重無比,那絡腮胡又使出十二分的力氣,便施展輕功,向后一退。
那絡腮胡撲了個空,一錘砸在地上,頓時地上塌了一個大坑。
魏云龍心道:“想不到這絡腮胡的錘子竟然如此厲害?!?p> 絡腮胡一錘子砸在地上,好不惱火,拿起錘子,哇哇大叫又奔了過來,對著魏云龍便是一陣疾風驟雨般的亂砸。
魏云龍知道不能和他硬碰,只能不斷地閃避,那絡腮胡的錘子看似雜亂無章,可漸漸的,魏云龍便覺得這錘子剛中帶柔,將自己困住,只剩閃避之力。
只見那絡腮胡突然一收,又將錘子向前一送,這一錘結結實實打在魏云龍的胸口上。
魏云龍只覺一股強大的勁力奔著自己胸口而來,不敢硬接,便向后躍起,想要卸去一部分勁力,哪知這絡腮胡的蠻力巨大無比,魏云龍向后飛出兩丈來遠,勉強才站穩(wěn),又覺得胸口一陣疼痛,心道如若自己硬接這一錘,怕是胸骨早已碎裂。
那十來個嘍羅在一旁看見絡腮胡占了上風,便一個個不斷地叫好。絡腮胡收了錘子,說道:“小子,知道老子的厲害了吧?你這小子倒也有些本事,不如早早投降,在老子手下當個小頭目,一起喝酒吃肉,豈不快活?哈哈!”
魏云龍站穩(wěn)身子,揉揉胸口,深吸一口氣,確定自己沒有大礙,回道:“你這廝空有一身本領,不思去保家衛(wèi)國,卻在這里干起這殺人越貨的勾當,倒不如你早早投降于我,我?guī)闳ネ盾娙绾???p> 也不知魏云龍這話是否戳了那絡腮胡的痛處,那絡腮胡變得狂躁起來,吼道:“你奶奶的,老子要你管!來來,再吃老子幾錘!”便提起錘子沖了過來。
魏云龍心道:“這廝力大無窮,與他硬碰不是辦法,倒不如先耗他些體力,再尋找機會?!?p> 魏云龍輕功一流,如今更是鐵了心的要閃避,那絡腮胡自然是傷他不著,只見魏云龍一會向左,一會向右,一會后退,那絡腮胡的錘子總是慢他一步,次次撲空。
那絡腮胡更是氣得七竅生煙,只好不斷地跟著魏云龍跑來跑去,揮動大錘。
這樣折騰了大半個時辰,絡腮胡卻連魏云龍的衣袖都沒有碰到,便不斷地大叫道:“好小子,你可別躲,有本事接老子幾錘!”
魏云龍并不接話,依舊只是躲避,其實與其說躲避,倒不如說是帶著絡腮胡兜圈子。漸漸的,絡腮胡的速度慢了下來,額頭上也開始不斷地滲出汗滴。
魏云龍瞅準絡腮胡的一個破綻,在他揮出錘子還沒收回的時候,一劍削去他肩頭的一塊鎧甲,又順勢一掌打在他胸口上,這一下,魏云龍可沒留情面,直打得絡腮胡向后飛出一丈來遠,還好他身穿鎧甲,又皮糙肉厚,沒有傷到筋骨,卻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才喘過氣來。
絡腮胡看了看自己的肩頭,所幸將身上的鎧甲一把扯了下來,只戴著頭盔,拎著錘子站起來說道:“好小子,老子一時大意,讓你占了便宜,來,再來打過!”說完,又直接朝著魏云龍奔過來。
魏云龍本以為經(jīng)過剛才的打斗,這絡腮胡的速度慢了下來,想必體力必然會大不如前,哪知他稍適休息,便緩了過來,看這沖過來的架勢,不僅體力一分未減,而且脫了鎧甲,身形比之前更加敏捷。
魏云龍暗暗吃驚,這廝拿著這樣一柄大錘,揮來揮去大半個時辰,竟然毫不疲憊。說時遲,那時快,這絡腮胡的錘子眨眼間就向著魏云龍的面門揮了過來,魏云龍急忙向后一躲,就覺得這大錘貼著自己的鼻尖滑了過去。
絡腮胡似乎早就料到魏云龍會這樣閃躲,順勢將錘子揮足一圈,又揮到了魏云龍面前,同時稍稍一使力,那錘子便徑直砸向魏云龍的雙腳。
魏云龍不敢怠慢,一點雙腳,向后翻身,這絡腮胡卻收住錘子,一伸左手,抓住了魏云龍的右腳腕,掄了起來。魏云龍暗叫一聲不好,卻也是無能為力。
這絡腮胡抓著魏云龍掄了好幾個圈,對準不遠處一塊滿是棱角的石頭扔了出去,這力道甚是驚人,若是結結實實地撞上這塊石頭,傷筋斷骨那還是輕的。
魏云龍在空中略略一個挺身,將那二次飛天的輕功使了出來,卻也只是微微向上飛起一點,好在勉強避免直接撞著石頭,只聽見“茲拉”一聲,魏云龍的衣衫被突起的棱角撕開一個大口子,自己也是在地上滾了幾下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