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入夜后就拐彎進了小河,直到第二日清晨,木雪他們才下船,木雪與藍鑰被黑衣人帶到一座山中,山中有一幢大房子。
房子看上去有年頭了,不過維繕的不錯,應(yīng)憐履齒印蒼苔,木雪神情愉悅的走在石板小路上,看著自己的小腳印很開心,自娛自樂的木雪,讓藍鑰和黑衣人都多看了幾眼,不過沒有人說她什么。
到了屋內(nèi),木雪被請進了一間書房,藍鑰神情懨懨的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什么,木雪則對書架上的書很感興趣。
不知過了多久,木雪已經(jīng)沉浸到了書中,藍鑰則閉眼養(yǎng)神。
一個白衣男人推門而入,他看到屋內(nèi)的二人,不想二人卻不理會他。
藍鑰只是瞟了他一眼,就又閉眼養(yǎng)神,木雪是根本沒有注意他的到來,這讓白衣男子很是好奇。
白衣男子瞧了瞧藍鑰,笑了一下,然后走到木雪身邊,木雪正低頭看書很是投入,白衣男子走近看著木雪手中書,道:“這是一本游記,記得是幾年前,一位族叔遠走各國的經(jīng)歷?!?p> 木雪這才發(fā)現(xiàn)屋內(nèi)多了一個人,抬頭看了他一眼,說:“寫得不錯,各地的風土人情都介紹的很有意思,你的這位族叔是個人才?!?p> 那人摸了摸下巴,說:“是的,族叔曾是二榜進士,可是他這人生性灑脫不喜官場,最愛四處游玩,每去一個地方都要玩?zhèn)€夠才回家,回到家中就是閉門寫游記,寫完就再去游歷,就這樣已經(jīng)十幾年的光景?!?p> 木雪一邊看書,一邊問:“請問貴姓呀?不知請我們來這有何貴干?”
男子坐到木雪對面,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回道:“在下江流云,請木姑娘來只為解惑?!?p> 聽到那男子的名字,藍鑰猛的睜開眼,道:“‘笑面無?!髟疲 ?p> 江流云回頭看了一眼藍鑰,笑道:“沒想到江某的雅號都傳到嶺南了,慚愧慚愧,是江湖中的朋友謬贊了?!?p> 藍鑰嘴角抽了抽,自認自己臉皮很厚了,沒想到天外有天,居然還有人比他臉大。
藍鑰雖平常經(jīng)常不著調(diào),可是卻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他在得知對方是江流云后,已經(jīng)全身戒備起來,不再漫不經(jīng)心了。
他的變化自然也被木雪看在眼中,心里也有了幾分計較,看來這次點子硬呀,眼前這個江流云一定不是什么良善之靠,不然藍鑰不會這樣緊張。
不過木雪對江湖中事還是不了解,因為她一直對江湖的事有所忽略,她并不認為自己有一天會與江湖中人打交道。
這是一個失誤,看來以后,自己收集的信息要再多一個江湖了,不然一頭霧水的感覺真不好。
江流云也看出藍鑰的戒備,不由失笑道:“我對二位沒有惡意,藍公子不用緊張,雖然在下在江湖中的傳聞一向不好,不過我是個好人,真的?!?p> 藍鑰一聽更緊張了,這一幕似是取悅了江流云,他的神情更愉悅了,木雪皺起眉,將手中書合上,看著江流云說:“不知江公子將我請來想解什么惑?”
江流云一臉誠肯的看著木雪,微笑著說:“我想,木姑娘這么冰雪聰明,不可能不知道吧!”
木雪木著臉,輕敲著桌子,說:“一個多月前,我在恒陽城內(nèi),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那人不知為何將一個香囊放到我懷中,于是我就這樣不明所以的被三四波人劫持,他們都問的是同一件事,關(guān)于藏寶圖的事?!?p> “可是我對藏寶圖一事,一無所知,自然無法為他們解答,我一度認為自己很冤枉,這對于我來說是無妄之災(zāi)?!蹦狙┖攘艘豢诓琛?p> 接著問:“不知江公子,可否為木雪解惑,我明明已經(jīng)將此事借蘇家傳揚出去,為何公子還要綁架木雪?”
江流云臉上的笑收了起來,道:“是,江湖中人是被人誤導(dǎo)捉了你,后來他們也通過蘇家,知道你確與此事無關(guān),而那個真正與之有關(guān)的女子,也已經(jīng)被我請到了,于是我也知道了,那藏寶圖就藏在香囊中。”
木雪笑了,一邊從袖中取出香囊,一邊說:“原來是為了它,給,這就是那個香囊,既然江公子是為了它,給你就是,還請江公子放我們離開?!?p> 從木雪手中拿回香囊,江流云笑了笑,起身對木雪說:“雖然東西我拿到了,不過還請木姑娘與藍公子多留幾日,放心時間一到,我親自送二位安全離開?!?p> 木雪點了點頭,江流云走時多看了藍鑰一眼,說:“藍公子安心,我不對二位做什么,畢竟世上敢惹嶺南土司的人沒有幾個,我也不例外。”
直到江流云走遠,藍鑰才輕松下來,一聲“切!”表達他的不滿。
木雪對于藍鑰的身份并不感興趣,而藍鑰則因江流云的話,有些躊躇不安,看著他那別扭的樣子,木雪笑著表示,她對藍鑰的身份并不在意。
這反讓藍鑰更不安,終于在晚上找到木雪,吱吱嗚嗚的說起了自己的身世,然后在木雪的安撫下回屋睡覺了。
木雪躺在床上,思緒飄忽,關(guān)于藍鑰身份,木雪很早就已經(jīng)懷疑了,后來通過佐羅也知道藍鑰來自嶺南,似是嶺南土司之子,現(xiàn)在藍鑰坦白,也確定了他的身份,嶺南土司闊達之幼子。
這兩天,果然,除了吃飯看書就是睡覺的木雪沒有被打擾,木雪的談定也影響著藍鑰,藍鑰這兩天除了睡覺,都陪在木雪身邊,這倒讓木雪對他刮目相看,難得藍鑰居然可以坐得住。
到了第三日,木雪等來了皇甫凌風和柳逸塵,看著風塵仆仆趕來的他們,木雪心中一甜。
看到皇甫凌風和他帶來的軍隊,江流云少見的沒有嬉皮笑臉,很是客氣的將人請進了山莊,如果不是一旁的木雪一直小聲的說著什么,皇甫凌風的怒火是不會被壓住的。
呀的,居然敢綁架他媳婦,真是活的不奈煩了,他本來很忙,沒有心思收實這些所謂的江湖中人,不然他早就給媳婦報仇了。
沒想到這時候,還有人不怕死的往槍尖撞,真是不可饒恕。
江流云在見到皇甫凌風的黑臉后,也有些膽顫,畢竟他也想過綁架木雪的后果,可他沒想到木雪在皇甫凌風心中這般重要,可以為了木雪放下軍務(wù)。
當然這也是因為他的消息不太全,并不知皇甫凌風已經(jīng)和木雪有了夫妻之實,否則他就是再垂涎那傳說中的寶藏,也不敢綁架木雪。
木雪與皇甫凌風三人在屋內(nèi),秘談了一個時辰才出來,江流云一直提著心,在看到出來后皇甫凌風,他身上已經(jīng)沒有了殺氣,也就松了一口氣。
為表歉意,江流云擺了一桌豐富的晚宴,席間一直在向木雪等人道歉,江流云是個人才,雖是道歉,態(tài)度真誠,不卑不亢,讓人并不那么討厭他,木雪從內(nèi)心佩服他的能伸能屈,是個不簡單的人。
當然對于他,皇甫凌風一直是裝冷酷的范,十句回上一句,柳逸塵也是客氣有余,不言原諒,藍鑰裝壁花,只是玩著手中的蠱蟲。
看著一桌油鹽不進的人,江流云心中有氣,卻面不露聲色,一直小心陪笑,飯后,木雪才開口問:“江公子,既然是因那藏寶圖將我折騰一翻,也應(yīng)該讓我明白明白,這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寶藏吧!”
江流云一聽,心道,這是進入正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