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來報復來了?
那張腫脹地像是泡水地荔枝一般地胖臉上,明顯地出現(xiàn)了錯愕地表情。
鬼被人報復?好玩!
尸體一點也沒有在意云將地威脅,只是感覺好笑,抱著戲弄地心思,它開始給云將整了個全套地變臉魔術(shù)。
眼球順著眼眶掛在了下巴上,眼框的肉皮也開始下垂,腫脹的下嘴皮蓋住了整個下巴,身上發(fā)白地皮膚像是要爆炸一般往外鼓著,一塊塊白色地肉條掉在地上,蛆蟲在里面翻滾著。
他忽然把手指伸進臉上一個很深地小洞里,扣地汁液四濺,硬拉出一條指頭長的白蛆,塞進了嘴里……
汁液猛地從它嘴里爆開,白色的漿液噴射出近半米遠。
他輕輕搖晃著腦袋,一臉享受的表情,好像吃著了不得的山珍海味。
‘嘔’
云將實在沒忍住,猛地干嘔一聲,后退了半步。
這年頭的鬼都這么浪的嗎?
云將本來覺得砍死一只鬼費不了多少功夫的,但這一刻,他后悔了,這太特么毒辣了!
云將看著對方回味無窮的樣子,胃又抽抽了兩下,殺心愈加重了起來。
可他看了看自己的刀,又看了看對方一身白色的黏液,實在是下不了手!
這要砍上去,以后都沒法直視這刀啊,絕對是要留下心里障礙的啊!
對方看云將拿著刀的手都抖開了,誤以為是把云將嚇到了,更加賣力表演起來,又想要扣出一根來,表演‘爆漿’。
云將腦門上青筋暴起,直欲發(fā)狂...
忍無可忍~
無需再忍!
吃吃吃...
吃尼瑪啊!
這么喜歡吃,我把你剁成條喂給你吃如何?
云將暴起揮刀,兩米距離眨眼便到...
寒光驟閃而過,
尸體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過了一秒,腦袋側(cè)滑掉落在地上,它的嘴里還猶自問著,“怎么,可能?”
“來,你不是喜歡吃嗎,這么大一塊,我喂你吃~”
說完,云將忽的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揚,蹲在地上輕聲道:“來,大郎,吃藥了...”
“呃……”
尸體眼中的光驟然消失了,他帶著一腔的屈辱……魂飛魄散~
隨著地上的尸體,化作一團黑霧消失,空氣也瞬間安靜了下來~
云將蹲在地上,扭頭看著里間的門口,“你呢?不出來歡迎我一下嗎?或者像他一樣,給我表演個節(jié)目如何?”
說完,覺得好像忘了點什么,他又補了一句,“男人嘛,膽子要大一點,怕什么人呢?”
本來是嘲諷他的,此時又被他嘲諷了回去,云將的內(nèi)心相當?shù)氖嫠瑍
一縷微風刮過,
安靜,
一如既往的安靜,
彷佛是云將在自說自話~
“哦~
你不出來啊?
禮尚往來,那我也請你玩?zhèn)€游戲如何?
這個游戲叫猜猜你在哪~
我,來找你了哦~”云將提著還帶著水跡的妖刀,緩緩靠近了六個隔間,慢悠悠地一個個打開。
一個人這樣嘲諷一個鬼本該是荒謬的,這時候,這個鬼也應該按正常劇情跳出來,把人撕成碎片。
可惜,
這個鬼,慫了~
隊友的毫無反抗之力已經(jīng)徹底擊潰了他的理智,作為一只鬼,他不想再死上一次。
都說人生只有一次,可鬼生才真正是只有一次?。?p> ‘能屈能伸,大丈夫也~’
這句話本來是弱者為自己立的牌坊,可這時卻變成了紅衣鬼的救命稻草。
我只是戰(zhàn)略性撤退,不是逃跑...
紅衣鬼就這么逃了,在云將打開第二個隔間時,他就忍不住了,化作一股紅煙,向著廁所外漂去~
嘿,更好玩了...
云將咧著嘴,緊跟其后大步追去,邊跑還邊叫著:“我來找你了哦,我來找了你哦~”
聲音遠遠傳開,紅衣鬼飛的更快了...
云將絲毫感覺不到累,反而越追越興奮。
大半夜追鬼,人生的一個小巔峰啊有沒有~
紅色霧氣遠遠地飄著,簡直比夜空中的螢火蟲還要耀眼,所以云將也絲毫不怕跟丟了。
云將住在三樓,而整棟宿舍樓一共五層,十多分鐘的追逐,讓他幾乎把整棟樓的所有角落跑了個遍,左邊樓梯追下去,右邊樓梯追上來。
急促的腳步聲,驚醒了不少睡眠淺的學生,一個個罵罵咧咧地,但半夜三更的,也沒人敢出來看上一眼。
這倒是正合云將的意,畢竟手里拿是管制刀具,不好交代啊~
就在這時,一束光亮忽的從走廊盡頭照射過來,直直照在云將的眼睛上。
嘿,狗東西,還敢撩我,晃我眼睛是吧~等著!
云將的腳步更急促了,而對方也小跑著向云將跑來...
走的近了,那人還是拿著手電筒一個勁的晃著云將眼睛。
“你是誰,哪個宿舍的,大半夜的亂跑什么呢?別的學生不睡覺了嗎?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刀?”
那人聲音突然慌了起來,厲聲喝道:“我警告你,立刻抱頭蹲下,否則我將采取強制措施。學校里我們還有十幾個執(zhí)勤的同事,請你立刻放棄抵抗,抱頭蹲下!”
我去,學校保安?
玩脫了~
云將適應了強光的眼睛終于看清了對方身上的警服,他懵了,內(nèi)心追鬼的興奮感也被澆上了一盆冷水。
他看著對方拔出的防爆棍,猛地咽了口唾沫,緩緩后退……
即將退到樓梯口的時候,云將忽然說了一句,
“你知道我是誰嗎?”
那人眉頭一皺,防爆棍握的更緊了,冷聲道:“不知道!但不論你是誰,國法大于天,不論你家里有什么背景都救不了你!”
“哦,不知道啊,那就好!”說完,云將撒腿就跑,壓根不給對方一點反應的機會。
。。。
帶著對方在學校一通瘋跑,云將總算是甩掉了校警,回到了宿舍。
此時,他再沒什么砍鬼的心思了,內(nèi)心也涼的透透的,畢竟校警可是看見他臉了,要是追究下來,肯定能查出來他啊!
在學校攜帶管制刀具,這罪名,嘖嘖嘖,不會被開除吧?
帶著滿心的憂慮,云將躺回了床上。
兩個小時的鬧騰,云將也有些累了,不一會就懷抱妖刀陷入了夢境,即便在睡夢中他的眉頭也皺的緊緊的。
而他的舍友,依舊在沉睡中,一動也未曾動過,那黑暗中高低不一的被褥,就像是一個個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