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從春紅口中得知趙承澤被三老爺新請來的武學(xué)師傅孟師傅揍得很慘,玉珠便按耐不住想去瞅瞅。
寶珠得知馮子揚住了進來,也想去看看。玉珠便帶著寶珠溜去了明志堂,明師父遠遠綴在后面。
眼見孟師傅和趙承澤對打,趙承澤一次次地被揍翻在地。手癢的玉珠沖了過去,對著孟師傅出手。
孟舟懵了,連連后退。許大人只說讓自己盡情地虐趙家小子,可沒說許家小姐會對自己出手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躲避的孟舟挨了玉珠好幾次揍,真是欲哭無淚,要是讓人知道自己堂堂皇家私衛(wèi)副統(tǒng)領(lǐng)被揍成這樣,自己還有臉見人嗎?真不知道皇上到底怎樣想的,竟然把自己借給許大人。
看著孟舟被揍,趙承澤笑得見牙不見眼,心里比喝了蜜還甜。
“堂堂男子,竟然要讓一個女子替自己找回臉面。”見不得趙承澤得瑟樣的馮子揚出言擠兌。
“你一個拾人牙慧的人,知道什么叫臉面嗎?”趙承澤斜了馮子揚一眼。
被激怒的馮子揚揮拳向趙承澤擊來,趙承澤勾唇一笑,自己揍不過姓孟的,難道還能揍不過這小子?
“大姐,大姐!”寶珠見馮子揚被揍得毫無還手之力,連連大喊玉珠。
還未盡興的玉珠只好收手走過來,拉開了趙承澤。寶珠忙扶起鼻青臉腫的馮子揚在石桌旁坐下來,馮子揚接過許懷慶遞過來的藥膏,自顧擦藥。
“你又打不過,干嘛要打?”寶珠瞪了馮子揚一眼。
“有些人就是不自量力?!壁w承澤抱胸閑閑接了一句。
“有些人很行,不也被揍得慘不忍睹嗎?”馮子揚不甘示弱。
“咱們可以文斗。”寶珠插話。
“玉珠,你要文斗嗎?”趙承澤看向玉珠。
玉珠趕緊搖頭,開玩笑,想起自己在琴棋書畫上的杰作,能文斗嗎?不對呀!干嘛問自己?
“我家玉珠不同意文斗?!壁w承澤攤攤手,一臉無奈。
這狡猾的家伙,玉珠狠狠瞪向趙承澤。
幾人先被三太太訓(xùn)了一頓,后來又被三老爺訓(xùn)了一頓。
老太太將三老爺叫去質(zhì)問,為何專門為三太太的娘家侄子請了武學(xué)師傅,三老爺能說是特意借來虐趙家小子的嗎?再說,那是自己請得起的嗎?便說只要想學(xué),都可以上。
孟舟和三老爺對酌,先聊起了趙承澤的身手,說還不錯,又說起了玉珠,身手不低于趙承澤。卻只見三老爺十分驕傲的樣子。無語的孟舟只好打開天窗說亮話,卻得來三老爺一句,除了自家寶貝女兒,其他的隨便虐。
玉珠時不時會去找孟舟切磋,深覺玉珠還記得自己的趙承澤本就已很滿意,又加之認為玉珠是為了自己才會去揍孟舟,那就更得意了。
馮子揚十分眼紅,又不見寶珠一起過來,便忍不住向玉珠打聽:“玉珠妹妹,”
“你叫誰叫妹妹,你是見著個人就叫什么妹妹嗎?”趙承澤走過來,怒視馮子揚。叫那個寶珠妹妹的,自己不管,可自己的玉珠,這小子也敢叫什么玉珠妹妹?
馮子揚也覺不妥,“我是師父的弟子,稱一聲師妹不為過吧?”
“不行,我家玉珠更大?!壁w承澤反對。
“明明是我的年紀更大?!?p> “我說得是,我家玉珠比你的寶珠妹妹更大。”
“最多叫大師妹。”馮子揚也不肯讓。
玉珠看為著一個稱呼也能爭起來的兩人,轉(zhuǎn)身,打算默默走開。
“大師妹,寶珠妹妹怎么沒和你一起?”
“你是想問她為什么沒來吧?”趙承澤撇撇嘴,心中十分鄙視。
“寶珠說,你秋闈在即,她不來打擾你看書?!庇裰榛氐?。
“還好,我不用考科舉?!壁w承澤一副慶幸樣。
“還好,我也不會被揍?!瘪T子揚揚唇一笑,來日方長,自己總不能讓寶珠妹妹失望。
日子在有聲有色中很快過去,轉(zhuǎn)眼就到了秋闈。馮子揚,許懷新,許懷慶下場參加了考試。
鴻福酒樓,玉珠,寶珠,趙承澤在雅間坐著。寶珠心中焦急又強自按耐。
“小姐,小姐!”春紅高興地跑進來。
“怎么樣?”寶珠站起來。
“呃,大少爺和二少爺沒中,至于馮少爺,”春紅撓撓腦袋,“馮少爺要親自和你說,他在后面,打發(fā)來喜回去。”
寶珠急得輕輕跺了跺腳。
馮子揚進來,走到寶珠面前。
“寶珠妹妹,子揚幸不辱命,中得桂榜第三名?!瘪T子揚春風(fēng)滿面。
“賀喜子揚哥哥?!睂氈榈男穆浠亓藢嵦?。
“你親手做的桂花糕可以請人吃了?!庇裰槌瘜氈檎UQ?。
“不就考個舉人嗎?也能搞出花樣來?!壁w承澤撇撇嘴。
玉珠拍了趙承澤一下,寶珠拉了拉馮子揚的衣袖。還好,兩人總算沒有斗起來。
許府,打發(fā)了報喜的人,三太太頗為納悶地問三老爺:“夫君,你說報喜的人怎么上咱家來了?我是一點準備都沒有。懷新和懷慶雙雙沒考中,娘的臉色可不太好看?!?p> “他們倆本就只是去試試的,你忘了子揚是以什么身份住進來的?”
“哦。”三太太拍拍額頭,“那子揚家?”
兩人面面相覷。
常德長公主府,長公主和駙馬及府中仆人正高興地等著人來報喜,結(jié)果等了半天,也沒見人來。
“你不是說揚兒中了桂榜第三名嗎?”長公主問來喜。
“是啊,小的看得真真的。”來喜也很疑惑。
“你是不是看錯了?或者是同名同姓?”
“不會?!眮硐彩挚隙?。
“你去許大人府上看看?!瘪€馬吩咐來喜。
等得知報喜的人去了許府,長公主和駙馬哭笑不得。
“這京中的人大概都忘了還有咱們這一號人吧?”長公主望著空曠卻冷冷清清的公主府,低聲感嘆。
“你不要多想,我們總還活著。”駙馬拍了拍長公主的手。
“是啊,我們要好好活著,我堅信,狐貍的尾巴總有露出來的一天。”
長公主扶著一瘸一拐的駙馬慢慢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