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慕浥塵一身月白色長袍站在樹下,陽光透過細密的葉子打在了他的身上,衣服摻著銀絲線而繡的暗紋因由陽光的照射顯得有些碎光,精密大氣的滾邊刺繡,華麗非凡,俊秀的面上盡顯清冷之色。
林若嬌即將步入他面前的時候看到這樣一幅畫面有些呆愣,心道‘如此好看的男子,這世間真是不多見?!?p> “有事嗎?”凌王慕浥塵看到了站在自己不遠處的林若嬌,眼底生出一股寒意。
林若嬌含笑,幾步之后便到了慕浥塵的身前,她微微俯身施禮“見過凌王殿下,多謝殿下兩次替臣女解圍?!?p> 聞言,慕浥塵挑眉的看向林若嬌,露出一中頑劣的笑意“哦,那林小姐要怎么謝本王?”
林若嬌有些不解,剛想抬頭卻感受到來自慕浥塵的身形前進了一步,自己腳下不穩(wěn)猛然退后一步,但卻因為這一步讓自己好懸跌倒。
慕浥塵見狀立刻伸出了手臂,將向后傾倒的林若嬌攔腰在懷。
此時的林若嬌可以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是那樣的強烈,而自己臉早已因為羞澀而變得緋紅,慕浥塵看著在懷中如此的林若嬌,笑的有些異色。
當林若嬌回過意識,發(fā)現(xiàn)自己在慕浥塵的懷中時,她猛然的推開了慕浥塵,有些慌張的道“多···多····多謝凌王殿下?!?p> “林若嬌”云柔公主在不遠處見到了這一幕,本就對凌王心聲曖昧的她怒氣沖沖的直奔林若嬌而來。
就在林若嬌剛想回頭的時候“啪”的一記耳光打在了林若嬌的臉上,瞬間林若嬌吃痛的捂住了自己的左邊臉頰,而一旁的凌湘語和李思柔見狀也急忙的跑了過來。
慕浥塵更是有些驚詫的看著云柔郡主,見她抬手還要打林若嬌第二個耳光,他立刻出手將其攔住“云柔,你做什么?”
林若嬌被打的有些發(fā)懵,根本還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就感覺到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疼,這種疼是她不曾有過的,在相府父親、母親別說打她,就連重手碰她一下都不曾,今日第一次被打竟然是云柔郡主給自己的,她滿眼滿心的感到委屈。
“浥塵哥哥,你別攔著我,我要打死這個狐貍精?!痹迫峥ぶ饕娔經艍m阻攔更是怒火中燒,伸手就要往林若嬌的臉上再次招呼。
此刻,被聲音引來的眾人都紛紛在旁圍觀,做看熱鬧之態(tài),而眾人心中都想知道凌王殿下會如何處理這件事,一邊是齊王的最寵愛的女兒云柔郡主,一邊則是當朝丞相府嫡女,一個處理不慎,那明日朝堂之上便會由兩虎相爭的場面了。
凌王慕浥塵看著云柔郡主,眼中寒意盡顯,忽然他用力的摔開了自己抓著的云柔郡主的手,看著她道“文輝堂不是你的齊王府,想要處置誰就回你的齊王府去。”
不止云柔郡主就連一旁圍觀的人都被凌王這一句話驚的不行,這話的意思是在保護林若嬌了?當眾人看向林若嬌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她并沒有反擊的意思,而是捂著臉在凌湘語和李思柔的安慰下輕輕抽泣。
其實林若嬌不是不想發(fā)火,只是她知道對方是齊王之女,若是自己與她對立,那為難的必定是父親,所以能忍她便會選擇忍耐,但眸子還是恨恨的看著云柔郡主。
云柔郡主見凌王選擇幫林若嬌,氣憤不平的她揚聲道“浥塵哥哥,今日你幫她是嗎?”
慕浥塵冷笑“本王沒有幫任何人,是你自己無理取鬧在先?!?p> “好”云柔郡主看著慕浥塵道“既然你選擇幫她,就不要怪我了?!?p> “來人,將林若嬌給我拖下去,狠狠的打?!?p> 凌湘語和李思柔聞言立即將林若嬌護在身后“郡主,你這樣沒有緣由的打人,若是告到圣上面前你也是理虧的。”
慕浥塵蹙眉,看著已經失去理智的云柔狠狠的道“你想把事情鬧到怎樣的地步?”
云柔沒有見過慕浥塵如此的神情,冷的讓她感覺的到害怕,剛想說什么,便聽有人道“先生來了。”
林若嬌被凌湘語和李思柔攙扶著回了座位,其他眾人也都紛紛回到了課堂內。
慕浥塵在走過云柔身邊的時候小聲的道“你若在膽敢再碰她一下,我定要讓你齊王府付出代價,你信嗎?”說完陰狠的看了云柔郡主一眼,便似好無事情發(fā)生一般,自她身旁擦身而過。
云柔郡主好似不可置信的聽完了慕浥塵的話,他這是在警告自己,當今的齊王府確實不比以前了,雖說陛下沒有讓她們回到封地去,只是顧念親情,但若是自己的這番行為要是讓陛下知道,那受到牽連的一定是父王,云柔看著慕浥塵的背影渾身打起了寒顫,她從未見過如此散發(fā)陰寒之氣的他,難道他這是在保護林若嬌嗎?
課堂內,林若嬌一直低著頭,但不難看出她的委屈,先生走到林若嬌的身旁,用書本輕輕敲了敲林若嬌的書桌,言“有忍,其乃有濟;有容,德乃大。”
林若嬌擦了擦眼淚,看向了先生,但先生并未看向自己,而是朝著自己身后走去,邊走還邊言“屈己者,能處眾;好勝者,必遇敵.有忍,其乃有濟;有容,德乃大”
她明白了先生的意思,于是直起身子,跟著先生念了起來。
晚上林若嬌回到丞相府,用過晚膳之后便匆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就連丞相和夫人問她臉上紅腫是為何,她都一帶而過,只是說自己不小心碰的,絲毫沒有見到丞相和夫人有些擔憂的神色。
回到房內,林若嬌躺在床上,想著今日與凌王慕浥塵的一幕,唇角露出些許笑意,床旁的紫金小獸形鏤空香爐冒著裊裊青煙,吐出的香是陳年沉水香,香味微甜,但卻有安和身心之效,在這樣初夏的天氣聞起來,分外的清爽怡人。
而京畿城內的齊王府,此時又是另一番景象。
偌大的齊王府內,正堂之中,齊王夫婦高坐在上,云柔郡主則是梨花帶雨的跪在正堂當中的地面之上抽泣著。
齊王乃是當今陛下的弟弟,雖同父但卻不同母,齊王之母是先帝并不受寵的一個小小貴人,先皇在離世之前才給了齊王封地,但當今陛下念及兄弟甚少,便將齊王留在了京畿城中,前些年齊王府還是榮耀一時的,畢竟齊王的長子曾在戰(zhàn)場之上立下赫赫戰(zhàn)功,但四年前因為一場疾病暴斃在了北崇的邊陲,至此后齊王府的風光便已不再。
齊王看著下跪的云柔郡主,怒目而視就連一旁的王妃見狀都不敢阻攔,只能偷偷的拿起帕巾拭淚。
“你個混賬東西,你平日里在京畿城胡作非為,囂張跋扈為父不是不知,只念在你沒有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我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今日你竟敢惹了丞相府,你可知你犯了多大的錯?!?p> 雖然面帶淚痕,但云柔郡主還是高昂起下顎一幅張狂的樣子,道“她丞相府有什么了不起,我身為郡主還不能教訓他林丞相的女兒了?!?p> 齊王氣得青筋暴起,將手邊的茶杯摔到了云柔郡主的身前“放肆”?
云柔郡主自小沒見過父王這樣的架勢,心中雖有寫膽寒,但還是佯裝鎮(zhèn)定“父王,你何時變得這般膽小如鼠了?!?p> “你····你····”齊王已經被云柔郡主氣得瞋目切齒“你知道什么?就連當今陛下都要忌憚林丞相府三分,你這丫頭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打了林丞相的小女兒一耳光,此事若是傳到陛下耳中,你要我們齊王府怎么承擔?”
云柔郡主不懼“傳到陛下耳中又如何,是她對我無禮在先,我還不能打她了?”
齊王起身上前在云柔郡主還來不及反應之時便“啪···啪”兩個耳光打了下去,云柔郡主驚疑的看著自己的父王“父王,你竟然為了一個外人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