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
慶典比之前更熱鬧了,街邊布置得更加華麗,讓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
那是比新年更加隆重的日子。忘水鎮(zhèn)最重要的日子,每十年一次,重中之重。
雖然這一日天氣不佳,差強人意,有些陰云,但人來人往,從不曾少下來。
街上不管男女老少,臉上都洋溢著歡樂的笑容。許多人更是慕名而來,客棧早已滿客,不再接受入住。
蕭瑤期待已久的慶典,終于等到了。
雖然陰云密布,但一直不見下雨,如此,也壓不住這里人民的熱衷。
一直到天空暗了,雨才淅淅瀝瀝的下起來。那雨打在撐開的花傘上,向入了棉花里,沒有聲響。
“云青,你可知忘水鎮(zhèn)為何叫忘水鎮(zhèn)?”街上,云青幫蕭瑤撐著傘,這到了當日,蕭瑤反倒平淡下來。
云青望向前方,笑道:“最是廣為流傳的傳說,忘水鎮(zhèn)是仙靈巫女與她的道侶九天玄女所居住過的地方,原先也沒有忘水鎮(zhèn),叫落仙湖,忘水鎮(zhèn)是依湖而建的……”原先在找被擄失蹤的蕭瑤時偶然知道的。
“嗯,九天玄女與仙靈巫女的愛情故事確實讓人感動。”蕭瑤也點了點頭,這傳說他曾經(jīng)在書上看見過,當時還感嘆這邊這個世界居然如此開明。
“確實如此,可惜太過悲劇,而這慶典,也是為了紀念兩位仙女?!痹魄嘈α诵?,伸手指向前方廣場中央的兩座仙女雕像。
原來他們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jīng)到了忘水鎮(zhèn)的中央廣場了。
那正中的位置,仿佛能從雕像上看見兩位仙子的身影,仙靈巫女正用愛慕仰望的姿態(tài)看著欲乘云而去的九天玄女,九天玄女回眸,眼中盡是溫柔憐愛,還有那難以遮住的心疼不舍。
蕭瑤也看入神了,只是這雕像,他從中也感受到了一點點其中那悲傷到令人心碎的故事,眼中竟有些不太舒適起來。
“風有些大,雨水落眼睛里了呢……”蕭瑤抬手,抹去那眼角似有若無的水光。
“那晚些時候再去?”云青微微弓下身子,詢問蕭瑤。
“好?!?p> 蕭瑤點頭,也不堅持,因為貌似雨開始大了,仿佛上天都知道這一日這個地方,有那么一個悲傷的故事及兩位仙子需要紀念。
從另一路回客棧,正好路過忘水鎮(zhèn)最有名的戲臺,那臺上,正說著仙靈巫女與九天玄女的故事。
蕭瑤駐足,看了過去。
那臺上的唱著詞的戲子一句一段,蕭瑤沒聽清,他只聽見九月與他說了不知什么話,便再無聲息。
待她再睜眼,一切的環(huán)境陌生得蕭瑤有些茫然。她轉(zhuǎn)身,身后是一片虔誠下跪的信徒,垂首,不曾有一人抬起過頭。
她視線拔高了,不再是她那十歲身體該有角度。周圍一片寂靜,蕭瑤還在迷惑目前的情況,卻未注意她身后,有個人影飄然落下。
那女子仙姿美態(tài),眸柔如水,正站在她身后,輕笑看她。
蕭瑤感覺身后有人,轉(zhuǎn)過身去,看見了那攝人心魂的美貌,世間沒有一份贊美可以體現(xiàn)出那女子的顏容,蕭瑤已然被吸引住了。
“瑤兒你怎么了?”那女子看眼前這人愣著,湊近了些,想要看看如何了。
“九玄上神,洛瑤無事,這次,是設(shè)祭壇請上神施雨,為這一方您庇護的土地有個好收成?!笔挰幭乱庾R單膝下跪,口中吶吶回答。
“求上神施雨!”臺下眾信徒也一并開口。
在他們眼中,九天玄女不過一團人形圣光,不可直視,不然必會失明,曾有一男子想要一睹九天玄女芳容,抬頭望去,除了一團白光,卻似太陽一般刺眼,下一刻他已然失明了。
最終大家都確信,只有巫女大人能見九玄上神的真容,也只有歷代仙靈巫女能請得九玄上神下凡。
“本神知曉了,汝等退下吧?!本判_口,吩咐了眾人。
“是?!?p> 眾信徒一并轉(zhuǎn)身,離去了,這已然習以為常了,每次請上神,都需巫女大人單獨與上神溝通請愿。
而每次與上神請愿后,上神回歸,巫女大人都十分虛弱,巫女大人為了這一方安寧喜樂,付出太多了,所以這鎮(zhèn)子的人也十分尊敬巫女洛瑤。
九玄見人都走完了,一揮手便帶走了蕭瑤,下一刻,出現(xiàn)在了落仙湖邊為九玄上神而修建的庭院。
名叫落仙居,平日這里是不會有人來的,一直都是作為九玄下界來的居所。
蕭瑤,現(xiàn)在或可叫做洛瑤。
蕭瑤現(xiàn)在也很茫然,雖然她現(xiàn)在并未接收這個身體的記憶,但卻能應(yīng)對自如,也不知是什么情況,而且九月那邊也聯(lián)系不上。
“瑤兒今天心不在焉的,若是再這般,本神可是要生氣了…”九玄開口很是溫和,她說話,像是開玩笑一般。
“是,九玄上神這次……下界來比上一次早…”蕭瑤被這話驚醒過來,她差點忘了,眼前的這位美人,是個上神啊。
“因為想瑤兒了,而瑤兒又有事找本神,本神當然就來了?!本判濏话褜⑹挰帗霊牙?。
若是這動作一個男的來做,倒是有些邪魅狂狷的味道。只可惜九天玄女太過柔美圣潔,反倒有種姐姐抱妹妹的既視感。
“洛瑤惶恐,怎配上神惦念…”蕭瑤這嘴都不用自己考慮,自行就回上了,讓蕭瑤自己都有些失神,不過她卻未動,畢竟被仙女抱著,誰不想呢?
九月蕭瑤一直都聯(lián)系不上,仿佛從未存在過般,難道是哪里出問題了?還是沒能量關(guān)機了?蕭瑤如此想到。
還記得來到這個時間點時,貌似九月有跟她說些什么,但是她忘記了,或者沒聽清。
總之這會,她瞎的很。
對現(xiàn)在的狀況一無所有也就罷了,對身體的掌控程度貌似也有限,該說的不該說的,這身體控得死死的,一點余地都沒有。
就像打游戲控制人物,很有局限性,對話什么的就像設(shè)定好的一樣。
有些話蕭瑤不想說,可是這身體,有自己的應(yīng)對。這讓蕭瑤很是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