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刀李如柏最熟悉不過,當年平壤血戰(zhàn)時他的對手們就是手持這種武士刀,忘乎生死的沖鋒,雖然當時明軍勝的很干脆,可是這些癲狂的對手還是讓他心有余悸。
重新寫過一封書信之后,命令五個虎豹營的高手跟著吳月所在暗中保護他們。
關于書信被截走,吳月所知道這一定是一件麻煩事,不過李如柏不說他也不好多嘴再問。
李如柏深知一場陰謀正在籠罩著他。
送走吳月所后李如柏沉吟良久,面對黑暗中的對手絕不能坐以待斃,立刻命令虎豹營全部出動暗中搜捕東瀛人。
正辰出身高貴,由于父親的錯誤家族中人被剝奪了顯赫的地位,這次被將軍派到大明是個戴罪立功的好機會。
他雖然不是武士,但他心中懷有武士的驕傲。
正事自然不敢耽誤,可對于失去佩刀的恥辱,他也是懊惱不已。
吳月所快馬加鞭獨自前去報信,他們約定好在撫順城內(nèi)會和。
等到吳月所趕回來的時候李世忠已經(jīng)接到了居住在撫順城內(nèi)的左玉良。
那日李如柏把幾位舉人的家世,住址信息全部給了吳月所,離撫順城最近的便是住在東州堡的宋文昌。
東州堡原本是軍事堡壘,因為城池遼闊且堅固,同時人煙稀少,后來被當做遼東地區(qū)的軍事監(jiān)獄;遼東地區(qū)的刑名,訴訟歸山東提刑按察使司負責,但兩地相隔甚遠,所以遼東地區(qū)的刑名,訴訟權利交給了東州堡的五軍斷事官。
東州堡之后便成了遼東地區(qū)的大監(jiān)獄,東州堡以司法公正,監(jiān)獄治理嚴明而聞名于世。任五軍斷事官的便是人稱鐵腕的宋義仁,正是宋文昌的父親。
左玉良在被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子打敗后一直悶悶不樂,此時知道打敗他的人便是大名鼎鼎的鐵腕斷事官的兒子,也算寬慰了許多。
心想宋文昌也是年紀輕輕的文武全才,卻這樣低調(diào),暗暗佩服其家風嚴謹。
一行人來到東州堡正是晚飯時間,幾人一路找著吃飯投宿的地方,此時天未太黑卻家家關門閉戶,眾人都覺得有些怪異。
有處酒家的樓修的甚高格外顯眼,眾人兜兜轉轉進了酒家,“幾位客觀里邊請,您幾位打尖還是住店啊,您幾位慧眼,我們醉仙樓正是東州城最好的酒家!”
門口的小二招呼著,眾人跟著進來,酒樓共有三層確實很大,在三樓安排好客房后眾人來到二樓吃飯,二樓裝的富麗堂皇,都是大桌子,此時最好的靠窗位置上已經(jīng)有一桌人,他們只能坐在稍微差一點的位置。
“感謝錢老爺子仗義出手,我周某人感激不盡!”一個身著富貴體態(tài)肥胖的中年男子起身弓腰向一老者敬酒道。
“誒,周老板不必客氣?!蹦抢险呱砀唧w瘦,白須白發(fā),滿是皺紋的臉雖然笑著卻遮不住殺氣。
一眾人跟著諂媚道:“鐵掌無情的錢老爺子果然名不虛傳!三招就解決了不可一世的鬼劍丁凡?!边@伙人說說笑笑情緒高漲。
吳,李,左和眾騎兵還在等菜,見那桌說的熱鬧,便認真聽了幾句。
左玉良聽那邊說著不免有些吃驚向眾人說道:“他們說的鬼劍丁凡近幾年在遼東武林中名頭可是響亮的很,據(jù)說那人手持一柄怪劍,出手狠毒,三招之內(nèi)必取人首級。那人半年前開始四處洗劫富商,至今還沒被抓到。至于這個鐵掌無情嘛,他前面還有幾個字。”
李世忠說道:“夜半索命,鐵掌無情。據(jù)說數(shù)十年前他在遼東武林沒有敵手。”
吳月所知道這是比宋金萬還要高一輩的武林高手,說道:“這鐵掌無情的錢老爺子可是有很多年沒聽說了。
玉良你說是這些武林中人厲害還是咱們行伍出身的厲害一些?!弊笥窳家恍Γ骸霸囈辉嚥痪椭懒??!?p> 剛要起身便被吳月所拉住,大笑著對李世忠說道:“咱們這幫人一個比一個好斗,要是馬承祖在這恐怕我拉都拉不住?!?p> 就在這時一個酒杯急速的向左玉良飛來,左玉良一轉身接住酒杯。
酒杯燙的根本握不住,他立刻運氣將這酒杯的熱量散了。
“天氣很涼,老朽請少俠喝杯熱酒。”說話的正是那鐵掌無情的錢老爺子。
錢老爺子剛剛聽到他們說話心中不快,這杯酒扔過去一是要抖一抖威風,二是試試左玉良的本事。
左玉良一飲而盡站起身來說道:“請前輩賜教!”
錢老爺子起身凝視著他,空氣寧靜二人隨時可能動手。
正在此時一醉醺醺的年輕人走上樓來,摟著兩個呆若木雞的年輕姑娘,身后還跟著四個穿深色袍子遮住面目的人。
指著周老板他們那桌說道:“滾開!”
孫老板一看此人立即心道不好,他擺酒感謝錢老爺子,請來作陪的也都是有頭有臉的富商大戶,便硬著頭皮含笑上前說道:“原來是宋公子,今晚我做東,請宋公子賞個臉一起坐吧!”
年輕人看著他一言不發(fā),不住的點頭微笑。
那桌的眾人除了錢老爺子都認得這個年輕人,心想孫老板能請得他來同坐確實是有天大的面子。
孫老板賠笑著,眾人期待著,那少年仍在微笑。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周老板臉上。這周老板是本地最大藥鋪的老板,當眾被打也覺得面子掛不住,卻不敢發(fā)作,一言不發(fā)轉身向眾人示意趕緊走。
那年輕人見周老板面色難看仍然笑著說道:“誰從我褲襠鉆過我才放他走?!?p> 眾人躊躇呆住不動。
錢老爺子眼見給自己出錢的東家這樣被欺辱自己的面子也不好看,觀察半天覺得對方也不過是個孩子,幾個穿袍子的人一動未動卻未必有真本事。
便拿起一個空酒杯走向那年輕人:“公子醉了,老夫想請公子回去,不知公子是否肯賣老夫個面子?”
說話間只見他手掌發(fā)紅握住酒杯,片刻后灑落無數(shù)黑色的粉末。吳,李,左以及眾騎兵看了無不嘆服。
那少年嚇得臉色慘白,一句話都不敢說,正在這時兩個身穿黑色袍子的人沖了出來,兩人如鬼魅一樣瞬間出現(xiàn)在錢老爺子的身后。
而后錢老爺子一聲痛苦的大吼便癱軟在地,他的琵琶骨,膝蓋骨在瞬間被拍入四根鋼針,已經(jīng)動彈不得。
“少爺,我先把他壓回監(jiān)獄?!逼渲幸粋€身穿袍子的人說道。
錢老爺子這單掌融鐵把眾人看的目瞪口呆,更令人吃驚的是這樣的高手能夠瞬間被人制服。
李世忠大概能夠猜到但他不敢相信:“這難道是精魄之力與妖魔之力嗎?”
年輕人點了點頭,那身穿袍子的人夾著錢老爺子蹬蹬蹬走下了樓。
年輕人看著周老板一行人,這群富商大戶爭先恐后的從那年輕人胯下爬過,沒命似的跑了出去。
年輕人此時酒醒了大半沒了興致,摟著兩個女子帶著三個穿深色袍子的人轉身走了。
宋公子,監(jiān)獄,這些字眼都灌進了吳,李,左的耳朵里。
“我跟去看看!”吳月所一臉嚴肅說道?!?p> 我也一起去!”李世忠和左玉良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