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夜晚也是悶熱無比,上次跟老大從圖書館自習,回去的時候剛掀起來圖書館門的簾子,一股熱浪“啪”地拍臉上了。正準備說話地我一口氣沒上來扭頭鉆進圖書館,聞著空調(diào)房清爽的空氣給老大提了一個很認真的建議:“讓老二老四把被子送過來吧,我們就在圖書館睡。”
當然睡圖書館是不可能的,所以那天晚上頂著熱浪再次掀開簾子沖出去,冒著窒息在悶熱室外的風險跑回了宿舍,躺在宿舍涼席上流著大汗輾轉(zhuǎn)反側(cè)一整夜——就像今天一樣。
這夏天沒什么風啊,一出門就像進了蒸房。屋里風扇終于罷工了,宿舍里感覺也差不多。迷迷糊糊一晚上睡了醒,醒了睡。最后終于讓疲勞帶來的困意占了上風。
我再次夢見了步行街,看見了自己,跟著三個舍友在那里乘涼,看到自己拿著瓶子傻乎乎地從老大背后貓過去,然后被抓住,一群人哈哈大笑地打鬧著。接著我跟著我自己一起走遍了整片步行街,看到他們商量周日的計劃,行程安排,最后我看到自己若有所感扭頭張望,于是混在人群里走過拐彎處,身后帶起一抹衣角,上了扶梯,消失在人流里。耳邊傳來一聲冷笑:“還不趕緊解決的話,還是會死得哦?!?p> 張開眼睛,一滴汗水順著太陽穴緩緩滑下,我坐起身,呆呆地望著窗外,那滴本應該順勢落下的汗水改向順著臉頰留下,沿著下頜,觸碰到脖子上冰涼的刀痕,緩緩化開。
剛才……是夢嗎?夢里的視角不是自己,反而是在看著自己,這是今天,不,已經(jīng)是昨天的事了。我就那樣看著自己做了昨天白天所有的事,然后不斷地在我的周圍四處躲藏,聽取著各種信息,最后在“我”發(fā)現(xiàn)“我”之前,順著人流走開,留給自己一抹消失的黑色衣角。還有一句似冷笑似嘲諷又似威脅的話。這是那個視角真正的主人的聲音嗎?我一點也想不起來這個聲音的特點,就像走過馬路聽過的路人閑談,有印象,但是記不清。那句話是什么意思?我解決什么?還會死?還?他,或者她的意思是如果我不解決這件事,我在周日還是會死嗎?等等,為什么說還是?難道說我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了嗎?
按照我的思考方式,如果確實有前一次經(jīng)歷,那個時候的我多半以為只是個噩夢沒有當回事,按照那個“前輩”說法,我現(xiàn)在脖子這里刀痕大概五厘米,上一次估計才兩三厘米,我估計都沒發(fā)現(xiàn)。所以就那么渾渾噩噩地到了周日被人一刀痛快撂倒?
現(xiàn)在的長度來看,我這次如果還是失敗,應該還有一次機會,但是第三次就不好說了。但是我要盡可能想辦法解決,如果解決不了,我這一次的記憶也會給下一次提供寶貴的經(jīng)驗。該死,如果是肚子上多好,脖子才多一點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