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少年虛心求教的態(tài)度讓童姥心情大好，她繼續(xù)耐心解釋道：“原因很簡單呀！第一呢，從大馬路上選參賽者，即便你要給人家提供的是從娛樂圈出道的機會，被選中的人里肯定也有不想來的或來不了的吧！這就會浪費節(jié)目組大量的時間和被選中的人溝通。第二呢，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在娛樂圈里，圈內(nèi)人會為任何一個上的了臺面的露臉機會爭得頭破血流，而這次《造神》的陣勢搞得這么大，聯(lián)合了三大視頻網(wǎng)站同步播出，那推出來的人肯定得大火吧！你說，這樣的機會，圈內(nèi)人能放過么？各大經(jīng)紀公司啊早就把新人排著隊的送上門了！”
美少年顯然想不到這后面還有這么多道道，他消化了一會，忽然抬頭問我：“五月姐，你喝咖啡么？我給你買去?！?p> “那就謝謝啦！”我正因為睡眠不足而腦袋發(fā)沉，“少糖的！哦對了，你把衣服放這吧我看著！”
我看著小凡遠去的背影，不由感嘆道：“這小娃兒很懂事??！”
“什么小娃兒了，也快二十的人了！”童姥說完，不明意義地笑了一聲，“這小娃，有心思?！?p> “他能有什么心思。倒是你，和昨晚那個Tom怎么回事？”
童姥咬了下嘴唇，“你別看他猥瑣兮兮的，在業(yè)界的名聲可大著呢！”童姥指著小凡剛才仔仔細細放在石凳上的幾套衣服，“這，今天早晨7點讓助理送過來的?！?p> “我去！這么效率！”
“也沒甚奇怪的，他著急為Leslie盡忠嘛！”
我斜睨著眼前面若桃花的女人，“動春心了??！這才見了一面，Leslie還成你的神了呢！”
童姥得意地搖搖頭，“思童我閱人無數(shù)看人很準，Leslie在我眼里，還就是神級段位的！”她說著又向我挪近了半個屁股，“老板，你要是告訴我你怎么和他認識的，我下個季度的獎金就不要了?！?p> 我仰天長嘯，“我們工作室從來沒有獎金的好么！”
童姥推了我一把，“快說，不說老娘不幫你演下去了！”
“你你！唉！女人為了愛情真是什么都做得出來！”我恨鐵不成鋼道。
“別廢話，快說！小凡過會就回來了?！?p> 我白了她一眼，看她如此堅決，只好老實交代：“在你來工作室以前我接過一個單子，委托人是位特別癡情的富二代，他和妻子也算青梅竹馬十分登對了。兩人結(jié)婚以后原本過得挺好的，結(jié)果不幸的是，這位富二代有個朋友，叫Leslie，后面的你能猜到吧？”
童姥沒露出過多驚訝的表情，“后來你出手把Leslie和富二代的老婆拆散了？”
我搖搖頭，“富二代找我的時候，Leslie早就把他老婆給甩了，是他老婆還心心念著Leslie?！?p> “那你能怎么辦？”
我有點不好意思，聲音也低了兩分：“不管我拿出多少Leslie甩了富二代的老婆以后，繼續(xù)胡天胡地、勾三搭四的證據(jù)，富二代的老婆都不肯死心，最后他們倆還是離婚了?！?p> “哦......”童姥沉思了一會，忽然抬頭道：“不對??！那你和Leslie怎么成為朋友的呢？”
這一問讓我更想找地縫鉆進去了，想今天這老臉怕要掉在地上撿不起來了，“我做的那些事Leslie一早就發(fā)覺了，他甚至主動為我提供了不少素材，只為盡快讓富二代的老婆死心?！?p> “這人太有意思了！”童姥聽了我的話，竟得出這么個結(jié)論！
“呵呵”，我牽動嘴角，“你也挺有意思的?！?p> 聊到這，小凡也拿著咖啡回來了。
“五月姐，鮮奶油冷萃！少糖！”
“不錯??！小凡用心了！”不因為他特意記住我的喜好，只因小凡這種諸事過心的做事習慣就值得我這個做老板的表揚。
小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指著我身后不遠的地方，“五月姐，咱們等的人好像到了?！?p> 我和童姥一起順著小凡指的方向看過去，路邊車位里果然?？窟M一輛香檳色的七座SUV。車身上還有“Beauty One the One”的雜志宣傳語。
童姥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和對方報出我們的具體方位后，車上立刻下來了四個人，整理好器械后直接向我們這邊快步走來，看樣子應(yīng)該是攝影師、星探、場外主持人，還有一個小助手。
“思童？”場外主持人看來是這幾個人里主事的。
“對，是我?！蓖炎呱锨?，應(yīng)了一聲以后便坐回原位對別人不理不睬了。她的態(tài)度使氣氛變得十分尷尬。我不知道為何在我們終于把節(jié)目組的人盼到以后童姥的態(tài)度卻急轉(zhuǎn)直下，只能閉嘴靜觀其變。
“哈”，場外主持人倒似很明白其中的原委，“錢導(dǎo)一會就到，他路上堵車，咱們再等一等哈！”
童姥只“哼”了一聲算作知曉。
旁邊的小助理看自家主持人吃了癟忍不住上前對童姥說：“您啊稍安勿躁，錢導(dǎo)忙得一整天連飯都沒吃，您說人家那樣的腕兒都這么敬業(yè)，咱們是不是更得多點耐心呀？”
童姥原本連正眼都沒給小助理，此時聽她這樣說，立刻懟道，“一個小小助理在這嗶嗶什么！錢導(dǎo)這么忙還要特意過來錄我這段，這是為什么你心里沒點B數(shù)么？”
我被童姥的潑辣驚得目瞪口呆，小助理更是當場嚇傻。反倒是主持人和星探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表情仍十分淡定。
主持人將小助理拉到一邊，用能讓別人能聽見又確實壓低了的聲音說：“你別和她一般見識，她是Leslie的人?！?p> 小助理聽了以后，臉色由紅轉(zhuǎn)白，又由白轉(zhuǎn)紅，估計也十分后悔剛才得罪了有靠山的童姥，但年輕人又做不到立刻拉下臉來示好，只得憋著一肚子委屈在路旁站著吹風。
我看童姥也沒真的生氣，把她拉到一旁勸道：“今早晨你還擔心路選出問題呢，別這么高調(diào)哈?！?p> 童姥瞪了我一眼，“五月，你知道咱們現(xiàn)在在干嘛么？”
“額，做任務(wù)，做個能賺錢的任務(wù)?！?p> “對，但這個任務(wù)能順利完成的前提是幫Leslie在《造神》中拔得頭籌，你知道這到底意味著什么嗎？”
“什么？”我見童姥露出了從未有過的嚴肅神情，不敢胡亂應(yīng)答。
“意味著咱們要趟娛樂圈的刀山火海了。你如果沒點狠勁兒，沒點勢利眼、沒點狐假虎威的不要臉。那你連這個圈的邊還沒摸到，就被別人踩到塵埃里去了。懂么？”
我點點頭，沒法反駁她，因為我知道，童姥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從她曾經(jīng)的親身經(jīng)歷中總結(jié)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