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強聞言反駁道:“ICU里面配有專業(yè)的護理人員及專業(yè)的搶救設(shè)備,病人出現(xiàn)緊急情況可以第一時間搶救。
咱爹年級這么大了,在里面住著以防萬一啊?!?p> “萬一?能有啥萬一?那都是醫(yī)生唬人的說辭。”高柏不屑的撇嘴道:“反正我的意思是不在ICU里住,不上這個當(dāng)。既然你想孝順那你就讓他在里面住著,我不拿錢這個錢就是了?!?p> 高強還沒說話在旁邊的張蓉不干了。她上前發(fā)難道:“你這是說的什么話?老爹不是我們一家的爹吧?他是養(yǎng)了三個孩子吧?你是他養(yǎng)大的吧?你憑什么不拿錢?”
高柏被弟媳懟的啞口無言,恰好這時高柏的妻子趕到了,她上前一手掐腰一手指著張蓉說道:“我們憑什么不拿錢?就憑老頭子在你們家沒日沒夜的干活,就憑他種的幾畝菜和莊稼都給你們的飯店用了?!?p> “哎!你話可不能這么說!”張蓉眉毛一豎,同樣指著她說道:“老爹和我們住在一個院子里,他給我們飯店幫忙我按月給他開工錢。
種地的菜種子、莊稼種子、化肥農(nóng)藥還有機耕機收的錢都是我們拿的。哪次收菜的時候老爺子沒給你們打電話讓你們來拿?
可你們呢?非讓老爹給你們送去。幾十里路啊,老爹騎著自行車去市里給你們送菜,一走就是大半天,可你們連飯都不管就把他打發(fā)回來了?!?p> “就那點菜,我們開車回來拿都不夠油錢?!贝笊┳煲煌?,翻著眼皮嘲諷道:“就你給他開那點工錢,也就是親爹,后爹都不能給你們干?!?p> 張蓉聽她說話不好聽,正要反唇相譏的時候護士過來讓她們安靜點。
兩位婦女瞪著對方暫時偃旗息鼓了,高強對高柏說道:“人肯定是不能從ICU轉(zhuǎn)出來的,醫(yī)療費有鄰村采石場黃老板出,不用我們拿?!?p> 高柏夫妻聽到這個話臉色都好了不少,說話也和氣了許多。但是當(dāng)高強提出應(yīng)該怎么排班來醫(yī)院照顧老人的時候,他們的臉色又沉了下來。
“我們哪有時間來照顧?”高柏沉著臉說道:“我得在家看孫子,你嫂要帶教會的人去養(yǎng)老院義演傳播福音?!?p> 張蓉聽到這話只覺得一陣反胃,她詰問道:“讓她看孩子你來照顧不行嗎?三家輪換一次也照顧不了幾天。再說了,她能去養(yǎng)老院給別人的老爹傳播福音,就不能給自己老人傳播傳播?”
“那不可能?!贝笊┞勓跃芙^的斬釘截鐵,她驕傲的揚著頭說道:“我是教會的領(lǐng)班,我不去他們自己做不來,離開我不行。”
眼看兩位婦女又要吵起來的時候,有護士過來催他們?nèi)ダU費。
高強聞言愣了一下,對張蓉說道:“黃老板沒交醫(yī)療費?”
張蓉想了想有些沒底氣的說道:“他先交了一萬,說回去籌夠錢再回來交?!?p> “嗤~”高柏聞言嗤笑一聲,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這話你們也信?現(xiàn)在好了,人跑了。你們就應(yīng)該讓他當(dāng)場交夠,他那么大老板能沒有這十萬八萬的?
你們真是沒腦子!”
“對,現(xiàn)在醫(yī)藥費交不上都是你們的責(zé)任?!贝笊┮策m時的幫腔道:“醫(yī)藥費你們自己想辦法吧,誰讓你們放走了姓黃的?”
說完她就拉著高柏離開了。
高強氣的直哆嗦,眼睛一黑差點摔倒被高飛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他緩了一會平復(fù)了一下心情,然后撥通了黃老板的電話。
黃老板此時正在辦公室里和老婆喝著茶,他老婆抱怨道:“還不如砸死了呢,快七十的人了砸死也就賠個二三十萬。
現(xiàn)在這砸的半死不活的,萬一落下殘疾以后還得養(yǎng)著他,那要花的錢可是無底洞啊?!?p> 黃老板笑著搖搖頭,正要說話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是高強的電話。
他對老婆揚了揚手機胸有成竹的說道:“還無底洞呢,我讓他連醫(yī)藥費都拿不走,直接斷了他后面的念想。”
“喂,高哥啊?!秉S老板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可語氣卻極其誠懇的說道:“我賬上實在是沒有錢了,現(xiàn)在正找下游的工地催款呢。
我的意思是你先把醫(yī)藥費墊上,畢竟救人要緊,我只要回了款馬上給你轉(zhuǎn)過去。
哎?債主給我打電話了,我先掛了哈?!?p> 高強拿著電話有些木訥的對高飛和張蓉說道:“他說現(xiàn)在沒錢,讓我們先把醫(yī)藥費墊上,等回了款就把錢給我們?!?p> 高飛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心中在想應(yīng)該怎么做才能讓黃老板承擔(dān)他應(yīng)該承擔(dān)的責(zé)任。
三口人沉默了一會還是張蓉先開了口,她深明大義的說道:“別管怎么說我們先把醫(yī)藥費交上吧,老大老三就別指望了。”
高強聞言有些歉疚與感激的看了老婆一眼,張蓉則回了他一個白眼。
相濡以沫,一切盡在不言中。
高飛拿著高強的卡在繳費窗口正排隊的時候,他三叔高松慌慌張張的走了進來。
高松穿著一件黃了吧唧的工字背心,臟兮兮的沙灘褲上被煙頭燙了好幾個窟窿。
他走進大廳一眼就看到了高飛,頓時眼睛一喜拖拉著人字拖跑了過來。他一靠近周圍的人頓時屏住了呼吸,紛紛躲遠了一些。
“小飛,你干啥呢?”
高飛詫異的看了高松一眼,點點頭說道:“小叔,我排隊給爺爺交醫(yī)療費呢。我爸媽在三樓病房那,你可以去那找他們。”
“我不找他們,我找你?!备咚蓴[擺手,看了眼繳費窗口說道:“得交多少錢???”
高飛想了想說道:“大概七八萬吧?!?p> “你大伯那邊沒拿錢吧?”高松點點頭,憤慨的說道:“就他那鐵公雞,關(guān)鍵時刻一點都指望不上。”
他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說道:“關(guān)鍵時刻還得指望你小叔?!?p> 高飛聽高松這么說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就在他以為他要掏錢的時候他腆著臉來了一句:“我財運來了,你把這錢先借給我,我拿去翻了盤你爺爺?shù)尼t(yī)藥費我全包了!”
高飛失望的嘆了口氣便不再搭理他,覺得自己剛剛認為狗改的了吃屎真是挺可笑的。
高松找了個沒趣也訕訕的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又不死心的去找高強了。
到了高強那把想法一說,高強對他可不會像對高柏那樣客氣,直接一腳把他踹的罵罵咧咧的走了。
不出意外的在醫(yī)院照顧老爺子的事情落到了高飛身上,畢竟他現(xiàn)在沒有工作,而高強和張蓉還需要經(jīng)營農(nóng)家菜。
在醫(yī)院照顧爺爺?shù)钠陂g高飛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動,跑去金店把那兩顆小金豆子賣掉了。
金店給按照最純的金價收購的,克數(shù)也剛好是一顆3克。
確定了陰德兌換系統(tǒng)可以確確實實的兌換真實的東西,高飛在欣喜若狂之余也了解了怎樣獲得陰德。
協(xié)助冤魂轉(zhuǎn)世、驅(qū)除怨魂厲鬼都可以獲得陰德。
不僅如此,高飛還在兌換選項里的醫(yī)療分類里找到了可以治愈爺爺傷勢的選項,雖然這個選項需要1300點陰德,但也算是給了他希望。
老爺子住了半個多月的院就出院了,住院期間高柏抱著小孫子來了一趟,臨走的時候小孫子抱著親朋好友來看望老爺子買的禮品不撒手。
高柏假意訓(xùn)斥了小孫子幾句,然后把所有禮品都搬的一干二凈,只給高飛和老爺子留了一掛發(fā)黑的香蕉。
老爺子見狀氣的唉聲嘆氣,高飛雖然也生氣但也只能寬慰老爺子。
高天闊老爺子育有三子,老大生性奸詐吝嗇,但是培養(yǎng)了一個有出息的好兒子,因此早早的就在市里買房子去那住了。
老三自小頑劣,成年后沾染賭癮以后更是徹底成了賭徒惡棍,如今四十多了仍未成家。
老二高強雖然庸碌老實,但是踏實肯干。這些年借著國家扶貧小山村的政策在家里開了一家農(nóng)家菜館,生意一直不溫不火的倒也能養(yǎng)家糊口。
為了把菜館開起來他勸老爺子用自己的宅基地換了鄰居的宅基地,兩塊宅基地合并成一塊大宅基地以后才把菜館開了起來。
也因此老爺子便和高強一家住在了一個院子。
高天闊出院回到了家接受不了自己癱瘓的事實脾氣非常暴躁,高飛就衣不解帶的照顧著他。等他接受了現(xiàn)實之后,高飛也開始考慮回到市里了。
不過回市里之前還有一件事要解決,那就是找黃老板索賠。
但是找人索賠這種事需要能講道理的人,也需要能耍潑皮的人,對這些人高飛心里早有了人選。
高飛先去市里咨詢了律師相關(guān)的事情,然后自己跑去打印店打印了一份自己編造的高額索賠文件。
他拿著這份文件先去找了大伯,大伯一見可以找黃老板索賠這么多錢頓時不淡定了。
等高飛走后高柏立刻就和老婆商量,之后決定回老家和兩個兄弟商量索賠的事。
從大伯那離開后高飛又在一間極為老舊的出租屋里找到了正在睡大覺的高松,高松一聽可以賠那么多錢頓時就來了精神,當(dāng)即摩拳擦掌的和高飛一起打車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