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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朝萬古一逆賊

25.朝中均勢正打破

李朝萬古一逆賊 穢多非人 2051 2020-05-30 06:00:00

  此番監(jiān)賑的任務突然有人接手,洪景來卻一點兒沒覺得有什么不適。別人可能覺得為官就要掌事權(quán),一點兒事權(quán)都沒有,會渾身難受。可偏偏洪景來不擔心,自己是金祖淳夾袋里的人物,總歸是個勞碌命,想休息都不一定能休息呢。

  到是小趙很是活躍,他是有心做出一番事業(yè)的人,不然也不會在多年前與洪景來討論關(guān)于變法的事情。

  想來當時也可笑,兩個年輕人,只不過是普通的儒生而已,居然暢論八道地方。敘述著變法的利害,一副已然掌握有權(quán)勢,可以發(fā)起一場自上而下的變革的模樣。

  真到現(xiàn)在,洪景來官任正三品堂上同副承旨,趙萬永任從三品司憲府執(zhí)義,雖然還沒有成為執(zhí)掌國家權(quán)柄的巨頭,卻也是進入權(quán)力中樞的要員。

  也許當年所說的東西,終會有實現(xiàn)的一天罷!

  “各郡都已然分劃完畢?”新年自然是沒有好好過得,趙萬永也是才閑下來,兩個人終于有了空閑。

  “鄉(xiāng)班委實聒噪,但是卻又不得不倚重他們。”趙萬永沒有做過親民官,這一趟頗不容易。

  看他皺眉的樣子,就知道和那些刁滑又貪婪的鄉(xiāng)班好一番糾纏。不過如今能坐在這兒和洪景來對飲,那起碼是斗了個不分勝負吧,不然也沒有這個喝酒的心情。

  小趙中了狀元,初授成均館副校理,因為使日又按資升了一級,成了校理。隨后眼看著漢陽城內(nèi)風暴漸起,僻派與外戚的斗爭白熱化,自請出巡全羅道,任了全羅道暗行御史。

  因為巡按地方公正廉明,“被”升任司憲府掌令。及至此刻,以司憲府執(zhí)義的本官出任江原道察訪使。說白了小趙一直干的文學官和臺諫官,沒想到處理這些鄉(xiāng)里民情,也能不出錯漏。

  到底是五代冢宰之家,家學淵源,慣是會做官的。就算有什么不會做的,家里肯定也有忠心的老家人提點著。

  “來前除了樸臺吩咐之外,楓皋大監(jiān)有沒有囑托一二。”洪景來盯著小泥爐。

  爐上的錫壺里煨著一小壺酒,洪景來伸手在半空中左右試了試,感覺酒溫應該差不多了。便用銀鑷子輕輕提起錫壺,換了一壺冷酒上去。

  “就是糾察逆教教首一事,但是務必不能逼迫太深,以防造亂。”趙萬永和洪景來沒什么好客氣的,捏著錫壺的邊,給自己斟了一杯,又幫洪景來滿上。

  洪景來聽了心內(nèi)點頭,和金祖淳吩咐自己的大同小異,并沒有什么不同,倒是讓“裹挾”著良民的禹君則逃過一劫。

  漢陽朝廷忌憚他帶領(lǐng)的那好幾萬百姓,怕這些人腦子一熱,心里一橫,就走上了殺官造反的道路。雖然鎮(zhèn)壓這樣的民亂也并不是太難,只要漢陽的訓練營開到。幾萬農(nóng)夫的部隊,肯定打不過正規(guī)的官軍。

  但是朝廷沒有錢糧啊!

  不說財權(quán)掌握在樸宗慶手中,就算是金祖淳掌握國家的財政,那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朝廷的用度日益增加,但是收入?yún)s根本不見增長,甚至還有下降的趨勢。這樣的局面之下,須知大炮一響黃金萬兩,打仗就是燒錢。

  打不起啊!

  這可能也算是某種綏靖政策了吧,很無奈,卻是李朝的現(xiàn)狀。兩個人都心知肚明,但又無能為力。

  “世兄身為戚里,尚有可振作之處?!毙≮w滿飲了一杯,順著來了這么一句。

  “恩?”洪景來一時沒聽明白小趙這句話的意思,所以不置可否。

  “以我來看,漢陽的均勢很快就會打破?!?p>  “老弟你的意思是?”

  “世兄心中有數(shù)……”

  我有數(shù)?我有數(shù)個屁!我都被指使到江原道四五個月了,現(xiàn)而今這黃歷都翻到1806年的春二月了,我哪里知道漢陽是什么均勢不均勢的。

  “此番賑災,樸臺與楓皋似有齟齬?!毙≮w似有深意。

  “慎言!”

  這下洪景來肯定懂了,就是僻派被扳倒了,漢陽的局勢在新一輪的權(quán)力分配后出現(xiàn)了短暫的平衡。但是人這種動物是什么操性就別提了,得隴望蜀,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才是常態(tài)。

  金祖淳惦記著樸宗慶手里的財權(quán),樸宗慶也試圖染指金祖淳掌控的人事權(quán)!

  兩者之間的矛盾基本上是不可能調(diào)和的,畢竟一國的權(quán)柄握于掌中的滋味,是個人嘗了就不會舍得再輕易松手。

  而金祖淳由于安東金氏累代纓簪高門,在士林中享有極高的聲譽。通過輿論,不斷地打壓依靠外戚身份蔭選為官的樸宗慶。而樸宗慶本來就不干凈,一屁股屎沒擦呢。現(xiàn)在又被士林輿論所攻訐,本次提出限價售賣官糧的舉措,未必沒有挽回聲譽的意思在里面。

  當然啦,只要綏妃不完蛋,潘南樸氏就完蛋不了。但是那種輿論權(quán)被對方所掌控的感覺,要多難受有多難受,簡直了!

  所以出身既不如安東金氏高貴,家門又不如安東金氏顯耀的樸宗慶似乎有了些新的動作。

  “是小弟我喝的多了些……”小趙大概意識到自己好像是說的有些露骨,擺了擺手。

  “主上殿下如何了?”

  “身體康健,一如往常。”

  這一句到是半個啞謎,面對自己岳父和娘舅的明爭暗斗,李玜坐視這一切的發(fā)生,既不親自下場,也沒有任何的拉偏架。這位少年大王年紀不大,但是為王之道似乎掌握了不少。

  也許他還樂見其成,巴不得安東金氏與潘南樸氏斗個不分勝負。那樣子,他這個大王就有了徐徐收攏權(quán)勢,重振王權(quán)的機會。

  不對!

  小趙今天不對!

  要知道趙寅永剛?cè)⒘税矕|金氏的女兒,而趙得永乃是金祖淳的御用大噴子,算得上安東金氏的鐵桿小弟。

  再之前小趙的爸爸趙鎮(zhèn)寬平穩(wěn)過渡告老還鄉(xiāng),把吏曹選官大權(quán)交給了金祖淳,豐壤趙氏和安東金氏應該是最親密無間的同盟戰(zhàn)友啊。怎么小趙的話音里,有些對安東金世占據(jù)上風的局面,不太歡喜的意思在里面。

  “老弟最近是不是讀了三國志?”

  “往昔曾略看過幾篇,近來新讀,又有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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