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萬永和趙寅永兄弟兩個,文化水平自然不用去提,很棒。兩人的古玩鑒賞水平同樣也非常高,清代著名的金石古玩鑒賞家劉喜海就和趙寅永相交莫逆。
不認識劉喜海沒關系,劉喜海爺爺的大哥肯定所有人都認識,名喚劉墉。其祖父與劉墉兩人的父親叫劉統勛,官至東閣大學士,謚號文正。
能和二代交集的也就是二代了,即使跨了國也一樣是和這樣顯赫的家庭交往。除開天生的出身高門大戶之外,文化水平的高低也直接影響了交際圈子的范圍。
自然的,趙萬永看這本假古董制作專著,那簡直是愛不釋手,擱那兒看得入迷。還好這玩意兒是翻譯件,大多是圖,配以注釋和講解,翻看起來夠快。
洪大守自己則是扯了一本小說,斜靠著在扶幾上翻看。就由著趙萬永一個人在那么多書箱數百冊圖書中暢游。
“咦!這是!”大概過了兩個多小時,洪大守都看困了,趙萬永突然拍手。
角落里那個書箱洪大守是封好的,但是上面還是貼著一個條,寫著天地和春大交歡圖五十冊。
之前并不是不想賣,但是書儈江家兄弟一問價錢立馬搖頭。東西是好東西,但是價錢太辣手。他們一冊小說賣給人家一兩半兩的,甚至幾十個錢。一本裝幀精美,設色工筆的交歡圖,起步價洪大守就要五十兩以上。
這個價錢不接地氣,小門小戶根本買不起。那種買得起的富家兩班貴公子,又不是江家兄弟能認識得了。
而且洪大守總不好拿著圖冊去伎房賣吧,那也太掉分了。所以一直待在角落,連封都懶得打開,就那么積灰塵。
不得不說,市場這種東西是有對象的,你進不了那個高端市場,手里有再緊俏的商品也沒用。圈子不同,根本沒有相連的道路。
現在把所有書箱都大致翻看過了的趙萬永,突然發(fā)現角落里還有個書箱。上面還貼著封條,寫著天地和春大交歡圖。你讓一個不認字的過來,他當然看不懂??赡阕尶紶钤内w萬永來看,他能看不懂嗎?
小伙子轉頭看向洪大守,眼神里都是莫名的小星星,一閃一閃的,亮晶晶。
難不成這位趙萬永是個處男?
難道不是除了門口的兩座石獅子是干凈的,其他沒有一處不是藏污納垢的地方嗎?
“不過是些圖畫,要看嗎?”洪大守魔鬼般的問了出來。
小伙子明顯咽了口口水,重重的點點頭。然后立馬讓開一個空,讓洪大守過來開封兒。
里面五十冊,一冊八開,都是不同的圖畫。一冊就要洪大守二兩銀子,這個價錢在,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畢竟趙小伙子假裝不在意的翻出一冊之后,洪大守看到他的鼻子在抽吸。
不至于流鼻血吧!也不是多刺激的畫面啊,到血脈噴張的地步嗎?
后世里大世面見多了的洪大守,看這些圖畫是了無興趣,甚至覺得不夠寫真,有點干巴巴的。
但是趙萬永沒見過啊!人家是真真正正清白人家的子弟,從小念書,家里限死了要他去中進士的。生活中連女性都很少,即使有也和老幫菜差不了多少。
至于他的朋友們,文化人很多,道貌岸然這個詞不一定對,但也錯不太多。
讀書人的事兒,能沾上這玩意兒嗎?詩會、文會上,你好意思把合歡圖掏出來給大家分享嗎?
終究是體面人,悄悄私下里可能不正經,明面上決定不會帶壞趙萬永這個小年輕的。
“趙賢弟喜歡?”
“啊啊啊啊,不不不不,這想必是世兄的心愛之物,小弟不能奪人之美?!壁w萬永嘴上說著漂亮話,可手卻攥的緊緊的。
“誒,這東西不過是聊以打發(fā)時間的玩意兒,不值當什么,賢弟喜歡,就是全部拿去也可以?!?p> “全部?”
“當然!你我如此投契,盡贈予你又何妨?!焙榇笫刈鲃菥鸵颜卸纪平o趙萬永。
“還是不行,家嚴管教頗多,怕是不愿意見到這些,借我一兩冊便可?!?p> 大概是想到那個做吏曹判書的老爹,趙萬永還是有些畏懼。終究還是克制住了,沒敢太過放肆。
洪大守也不多話,這東西點到即止,不能太過于露骨。幫趙萬永想看的書籍打包,然后悄悄混雜了兩冊進入書中。
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人約定過了幾日,他把書都看完以后,會過來換其他的。至于會不會換交歡圖就很不好說了,年輕人應該懂得節(jié)制了。
送走了趙萬永,剩下的時間還不知道怎么打發(fā)呢。等待進士科文試出成績,還要小一個月。這段時間最難熬,還偏偏閑的很,沒事干。
洪大守想了想,索性就把梳理機、紡紗機、織布機弄出來得了。
鐵匠是現成的,木匠也是現成的。上次分工匠,連帶著多頭的那個木匠也被劃了出來。反正他們現在已經不存在于這個世界的任何資料上了,完全隱匿于洪大守的名下。
日常他們還是在江邊的閔家磨坊里幫工,盡管這年頭的機器有點傻大粗苯的意思在里面,但日常的維護總歸還是要的。
配上兩個熟手總是好的,總比讓大字不識一個的苦力看鍋爐來的強。
這回洪大守自己弄著玩,也不緊張,就擱自家院子里搭了個小爐子。敲敲打打,手工做鐵藝。也不追求什么標準件,就看看帶回來的圖紙能不能實現。
忙到第七天,趙萬永又上門來了。這回他不是一個人來了,還帶了一個有四五分像的男子。
一問,是他堂兄趙鐘永(后來做過遣清問安使),至于來意嘛。
沒藏嚴實,被趙鐘永發(fā)現了,所以人家找上門來。也沒別的意思,就想借閱一下,保證不外傳。
大家都是兩班子弟,不會敗壞你的名聲的。
讓仆人送了壺熱茶,就由兩兄弟擱屋里頭批判性的借閱欣賞,洪大守繼續(xù)搞紡織機。
結果沒多久,趙鐘永含羞帶臊的出來。
“能不能轉讓?”
穢多非人
在國外,定時發(fā)布了,可能不一定會準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