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鶴樓上,附庸風(fēng)雅、談笑風(fēng)生。
“哎,我家主子覺得此處觀景最好,你們起開吧?!币槐胄未鬂h突然來到了他們這桌旁邊,吼了一聲。
容煞玦等人望著此粗魯之人看去的方向,原是一個富家公子哥。
不由得冷笑了兩聲,看了看站在身邊的玉琴冉。
玉琴冉一愣,這種情況下,容煞玦看自己一眼是什么意思?
“叫你們滾,沒聽見??!”那彪形大漢又吼了一句,瞪大了雙眼,直勾勾的瞪著容煞玦。
“位子是我們定好的,你喜歡就等我們走了再說吧?!比萆帆i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沒有絲毫要退讓的意思。
同桌的幾人,皆認(rèn)出了那公子的身份,也是不滿。
“呵,李家還真是財(cái)大氣粗,憑著那點(diǎn)錢就想橫行霸道?你以為你找個大漢,我們就怕了你了?真是可笑?!?p> 那傅姓公子一開口,引得周圍人都偷偷的笑了。
那公子自知面子被駁,自然不爽,給大漢使了個眼色,憤然找了個位置坐下。
大漢得令,一把抓起了那傅公子的衣領(lǐng),還沒繼續(xù)動手,容煞玦便扔了一筷而去,打開了他的手。
大漢哪吃過這虧,被筷子擊中而已,手背卻莫名疼的厲害。
轉(zhuǎn)而攻擊容煞玦之時,又被容煞玦一腳絆住,狠狠的摔倒在地。
“??!”大漢臉著了地,鼻血直冒,一邊捂著鼻子,一邊退后。
那李公子見大漢吃虧,罵了一聲:“沒用的東西,白養(yǎng)你了!”
彼時,也不知從哪來的劍客,一劍劍風(fēng)而來,直擊容煞玦的后背。
容煞玦感受到一陣不尋常的殺意,登時從位置上離開,手臂應(yīng)敵,擊退了對方。
“老杜老花,給我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他們!”聽得那李公子大喊了一聲,原是他們的人。
“公子,這地方讓給他們就是了?!庇袂偃蕉硕说恼驹诓贿h(yuǎn)處,冷眼旁觀。
對方兩個劍客都是非比尋常的角色,如果容煞玦不動用特殊的能力,無法應(yīng)對。
但若是在外人面前暴露了,違背閣規(guī)的后果,應(yīng)當(dāng)很嚴(yán)重。
容煞玦正忙于對付面前這個劍客的同時,也在防備那個還沒有出現(xiàn)的人。聽得玉琴冉這話,心中也不由得謹(jǐn)慎起來。
畢竟,如果混亂之中,自己有一點(diǎn)受傷的可能,那就是要傷在玉琴冉的身上了。
正徒手對付面前這一個時,背后又有一人偷襲而來。
玉琴冉雖心不甘情不愿,奈何身子的速度要快過自己的思索。
徒手加入了混戰(zhàn)之中,替容煞玦擊退了試圖偷襲的那個人。
幾個來回,那兩個劍客配合相當(dāng)默契,此劍彼擊,玉琴冉險些無法招架。
忽然間,容煞玦敗了對方半招,對方的劍從他臉頰處劃過,割下了他一縷青絲。
而玉琴冉因被動的保護(hù),仍舊沖了過去,自行被刺一劍。
血滴在地上的那一刻,連出劍的劍客都愣了。
那一劍,劃在了她臉上。半邊臉上的一道血痕,尤為刺眼。
但玉琴冉?jīng)]有愣住,一腳踢出,將對面的劍客踹開,同時一掌擊退了身后的劍客。
玉琴冉那冰冷而又空洞的眼神,令劍客望而生畏。便是李公子,都開始不寒而栗。
揮了揮手,帶著人灰溜溜的走了。
彼時,玉琴冉的臉上,還在流血。
那道傷口,看起來不淺,很可能會留下疤痕。
血順著下巴,滴在地上,玉琴冉低頭看去,才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呲”了一聲,就放下了手,沒有任何處理傷口的意思。
幾位公子都看呆了,正愁不知如何是好時,容煞玦竟干干的笑了兩聲:“無妨,無妨。
家里有藥,待會我?guī)厝??!毖哉Z之間,不僅沒有半點(diǎn)憐憫之意,就連擔(dān)心都不存在。
趙公子拿了干凈的巾帕遞了過去:“怎么會無妨,要是留疤該如何是好?”
容煞玦那看似平靜的表面,已接近了極限。
“留疤而已,她身為我的護(hù)衛(wèi),職責(zé)所在。”從趙公子身邊,拉走了玉琴冉,匆匆離去。
便是玉琴冉,也不覺得這番話有什么不對之處。只是覺得每次都莫名其妙因?yàn)樗軅?,甚是無奈。
她看著容煞玦,不禁想到了胡復(fù)。也不知為何,竟又開始期盼,時間能快點(diǎn)過去,三個月后,趕快到來。
快到家門口時,見一青衣男子端著一個盒子,站在門口。
“你是什么人?”容煞玦興許著急了些,一喊出聲,倒嚇著了玉琴冉。
那人轉(zhuǎn)過身,面白膚凈、模樣生的極好?!跋氡啬褪呛F匠欠倨侀w新閣主,在下乃是榮安城焚苼閣的手下。
這些銀票乃是我家閣主應(yīng)您父親所托送來,還有這一瓶藥膏。
保證這姑娘的臉上,日后絕不會留下一點(diǎn)疤痕?!?p> 拿過這兩樣?xùn)|西,容煞玦的心里不停的犯嘀咕了。父親真的什么都能預(yù)知么?
“多謝?!痹偬а壑H,人竟已經(jīng)不見了。
“如果每個地方都有一個焚苼閣,那么誰是為首的那個呢?”玉琴冉聽剛才那人的言語之間,似有一種,焚苼閣如同錢莊連鎖一般,處處皆有分店。但錢莊有總部,那么焚苼閣呢?
容煞玦沒有心思去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連忙將她拉了進(jìn)去,趕緊上了藥。
接二連三的事情發(fā)生,心頭之處的思慮,縱然是佯裝無關(guān)緊要,也留有揮之不去的沉痛。
容煞玦越是沉默,玉琴冉也越是不知。
“留疤會怎么樣?”一時間,想起了眾人看見她臉上傷痕的那一刻,怎么每個人都是無比震驚呢?
小時候磕磕絆絆,也沒見他們有多緊張的樣子。
“若是男子,倒也就罷了?!比萆帆i抬了一眼,卻又不敢一直望著她的眼睛,便又低下頭,沾了一點(diǎn)藥膏,“女子臉上有一丁點(diǎn)岔子,都會影響她嫁人、外出,會被人嘲笑?!?p> 聽得容煞玦這番話,玉琴冉似有些不解,攔下了他的手:“為什么女人和男人不一樣?
為什么會影響出嫁?那我不嫁人不就好了?”
玉琴冉想的簡單,到底臉上只是一處傷疤,居然也要區(qū)別對待,真是不公平。
聽她說不嫁,容煞玦倒是沒忍住,輕輕的笑出了聲。“的確啊,是你的話,還真能說出這種話。
你若不嫁,豈不是要賴在我焚苼閣一輩子?”
玉琴冉這臉才剛剛上好了藥,頓時覺得臉上涼颼颼的,微微的癢感令她很不舒服。
剛抬手,就被容煞玦一把抓?。骸澳憔筒灰獎恿?,免得碰到了傷口。”
玉琴冉一邊掙扎,一邊也是疑惑不已:“我也不知道,就是臉上像小蟲子爬一樣,好癢好難過啊?!?p> 習(xí)武之時,她的定力可是容煞玦都比不了的。如今怎么會連一點(diǎn)癢感都承受不?。?p> 容煞玦湊了過去,離她的臉,咫尺之近。
鼻息微微,打在了她的臉上,頃刻之間,一種由心底迸發(fā)的厭惡,傳遍全身。
還來不及推開他,便被容煞玦一把按住了另一只手。
“看來,這是神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