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介猴不賣（求推薦票、求收藏）

　　月考成績出來了。

　　程晨趴在英語試卷上嗅來嗅去，“哦，寶貝，我要記住你的味道，我要把你舔個遍……”

　　同桌實在受不了，笑了半天，念了一句詩，“泥酒濕沙壁?！?p>　　程晨突然一哆嗦，像是護住心愛的女人似的護著英語試卷，瞪了他一眼，“你瞅啥？！”

　　“至于嗎？考了個102就這幅德性，你看我，嘖，112的不說話?！崩蠲麝柖稉г嚲?。

　　“給你一個大嘴巴子。”

　　對于第一次考到100分以上的程晨來說，恨不得把這份有著里程碑意義的英語試卷壓塑封裝，貼在書桌正對面的墻上。

　　前座的陳姍姍轉過來，早晨的陽光斜照在她的臉上，臉蛋柔軟得像個粉團子。

　　女生的目光落在試卷上，欣喜道：“比之前進步了呀！”

　　這句話程晨愛聽，使勁點頭。

　　“我記得上次月考你是83分，以你的進步速度，很快就能考110以上了?！?p>　　“83分？我都不記得了，這次你考多少分？”程晨問。

　　陳姍姍往旁邊靠了靠，程晨便看見她的英語試卷上的紅字，118。

　　“天哪！”程晨有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你要筆記嗎？我借你去復印。”陳姍姍從書包里拿出粉藍色封面的筆記本。

　　“謝了?！背坛侩p手接過來。

　　李明陽猝然發(fā)出一聲蛤蟆似的怪叫，屠璇也轉過頭，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樣大。

　　“怎么了？”程晨很奇怪。

　　陳姍姍紅著臉，心不在焉地看那張幾乎是滿分的英語試卷——只在作文上面扣了兩分。

　　程晨捧著筆記本，一臉虔誠。

　　對于學渣來說，學霸的課堂筆記就是類似于《九陰真經》的神功秘籍。這一點也不夸張，學渣跟不上英語老師的講課速度，記筆記會漏掉很多細節(jié)和知識點。

　　……

　　放學，程晨直奔倉庫。

　　太空基站的外殼運到了，瑟瑞拉和李欣正在拼裝。

　　李欣穿著一件新買的動力裝甲——醒目的紅色涂裝，完美襯托出少女的腰身曲線。這具裝甲是獵鷹033改良型，花了70WH。

　　瑟瑞拉的力量很大，畢竟是一頭龍，手臂稍微用力，重逾千斤的金屬外殼組件就離開了地面，走了兩步，把它嵌合在基站半成品上。

　　基站是六棱柱形的，高3.5米，兩邊有折疊式的太陽能帆板，看起來像是一顆人造衛(wèi)星。

　　白天，妮可和瑟瑞拉完成了內部組件的拼裝，現(xiàn)在只剩收尾工作——排線、檢查接頭、補充能源，最后涂上一層厚厚的減震材料。

　　戴著安全帽的妮可退后一步，指揮另外兩個妹子，“可以裝了。”

　　瑟瑞拉和李欣搬起最后一塊外殼組件，調整位置，喊‘1，2，3’，然后齊心協(xié)力往前一推，嚴絲合縫地封住最后的缺口。

　　程晨在旁邊鼓掌。

　　“讓開，別占地方！”妮可一腳把他踢開，拿著儀器調試基站的電子系統(tǒng)，小屏幕上的字節(jié)像瀑布一樣流過。

　　組裝完畢。

　　借著夜色的掩護，穿著動力裝甲的程晨和李欣一左一右抬起基站，飛向天空，自動導航到地球同步軌道上，兩人松開手，巨大的基站輕盈地漂浮在太空中，兩側的太陽能帆板逐漸展開。

　　李欣離開基站，目光不由自主的被腳下的地球夜景吸引了。

　　那是一片深沉的藍黑色，城市的燈光勾勒出大洲的輪廓，宛如在黑暗中發(fā)光的黃金，而最耀眼的，莫過于星球邊緣的弧光，它是如此遼遠，幾乎覆蓋了二等分的行星。引人遐想，假如在黎明之時死去，靈魂會不會沿著這燦爛的天路走向天堂？

　　李欣為眼前的景象所震撼，癡迷地看著，過了一會兒，耳邊響起程晨的聲音。

　　“我先回去了。”

　　“好的。”

　　“別忘了5點集合，去買飛船。”

　　叮囑了一句，程晨控制動力裝甲向下俯沖，穿過雷電縱橫的云層，隨著鋪天蓋地的暴雨，降落在倉庫前面。

　　咔。

　　面甲向兩邊分開，程晨下意識地抹了一把臉，卻沒有摸到雨水，身后，暴雨如注。

　　“妮可呢？”他問了一句。

　　“睡美容覺去了。”瑟瑞拉回答。

　　程晨盯著她的肥尾巴，忽然有了一個想法，說：“下雨天騎車，尾巴正好可以擋泥。”

　　“這個主意不錯，我又可以做一條視頻了，”瑟瑞拉離開油鍋，手里端著滋滋響的炸雞和薯條，放在桌上，罕見的問了句：“你吃嗎？”

　　程晨坐下來，吃了幾塊炸雞，一邊刷工坊APP。

　　“怎么多了五份已完成訂單？”他驚訝的問。

　　“這幾天的白天，妮可上你的工坊號完成的?！鄙鹄忉屨f。

　　“我的存在感豈不是越來越弱了？”程晨表示不滿意。

　　“不會的，主人，您只要一出手，立刻捅個大簍子?！闭f話的是小林。

　　“閉嘴！”

　　欣賞過了地球夜景，李欣降落在倉庫外面。

　　買飛船不是件容易的事，只能就近購買，不能在別的星系買，因為燃料不夠開回來。

　　但是，銀河系正規(guī)的飛船商店都在銀聯(lián)的控制之下，沒有合法身份買不到。

　　所謂的合法身份，是指銀河聯(lián)邦3級以上的公民，最高級的1級公民，是銀聯(lián)的核心7族，銀河系的統(tǒng)治階級。

　　2級和3級公民是加入藍鳥計劃的生命行星的統(tǒng)治階層，比如科林頓，具體等級根據(jù)他們對銀聯(lián)的貢獻值授予?？屏诸D是一個3級公民，假如他在銀聯(lián)的領導下，集全星球的努力，貢獻出豐厚的科研成果，就有希望升為2級公民。

　　然而，星海無邊，銀河聯(lián)邦的觸角沒辦法延伸到全星系的每一個角落，銀河系中存在著數(shù)以千萬計的走私市場，匯聚了無數(shù)的海盜、奴隸販子、野心家、走私商人、宇宙自由主義者，以及不愿加入藍鳥計劃故意隱藏身份的文明話語人。

　　程晨聯(lián)系到一個小型走私集會的組織方，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銀河聯(lián)邦的特工，他提供了地球上的生物樣本，經過數(shù)據(jù)對比，確實是一些沒有錄入到銀河聯(lián)邦數(shù)據(jù)庫的物種，對方相信了他，在他繳納500H的入場費后，發(fā)了一個星際位標給他。

　　班博星。

　　這顆相當于2.7個地球大小的荒蕪行星上沒有原生生命存在。從高空俯瞰，蒼灰色的山脈和戈壁縱橫交錯，在烈日的炙烤下，猶如煉獄，地表溫度超過600攝氏度。

　　程晨和李欣降落在山脊上，視野開闊，舉目眺望，一道道刀削斧鑿般的巨大裂隙綿延千里，一條條山脊猶如巨龍骸骨，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光芒。

　　行星表面沒有大氣層，看不到熱氣涌動，只是覺得亮度比較高，而動力裝甲內部是25攝氏度的恒溫環(huán)境。

　　程晨打開社交軟件?！八{先生，我們已經抵達班博，集市的具體位置呢？”

　　走私犯和黑戶們使用的社交軟件當然不會是銀聯(lián)運營的幾款有身份認證的社交軟件，而是號稱絕對保密的‘黑箱’論壇APP。

　　‘藍先生’是程晨給接頭人起的綽號，對方的名字很長，比字母哥還要長，干脆叫藍先生，因為那人的皮膚是深藍色帶黑條紋的。

　　一個位標發(fā)了過來。

　　程晨同步給李欣，隨后，兩具動力裝甲沖天而起，朝著目的地方向自動導航。

　　五分鐘后，二人降落在一個小盆地里。

　　一眼望過去，殘破的飛船堆積成山，大型的鋼鐵機件隨處擺放，像是垃圾場一樣。

　　筆直的土路兩邊排列著很多桁架，機械懸臂固定著待修的機件，形狀古怪的外星機修工們拿著焊槍作業(yè)，另一邊的垃圾場里，也有人在從報廢的飛船上拆取零件。

　　程晨在簡易工棚里見到了接頭人。

　　藍先生是一個體型巨大的格里庫斯海族，身高接近三米，地球少年只齊到他的肚臍眼——這個描述有點不恰當，因為海族沒有肚臍眼。

　　海族，顧名思義，海洋種族。

　　藍先生是一種進化出了四肢和對生拇指的海族，但是，用于呼吸的魚鰓還沒有進化成更高級的器官，所以，他的封閉式頭盔里裝滿了水，像一個倒扣在頭上的玻璃魚缸。

　　程晨心想，要是這家伙動力裝甲的控溫系統(tǒng)壞掉了，以班博星的地表溫度，很快就會變成魚頭湯吧？不知道味道如何。

　　藍先生也在想，這只猴子的控溫系統(tǒng)要是壞掉就好了，等下就有烤猴腦吃了。

　　兩人相視一笑。

　　“藍先生，我要買一艘二手民用護衛(wèi)艦，”程晨瞅了一眼路邊的修理場景，“不要報廢零件拼成的。”

　　“貨很多，價格方面，比市場價貴兩成，畢竟是走私來的，我們也擔著風險，沒意見吧？”藍先生問。

　　“沒問題，我多給些傭金，幫我挑艘好的，以后長期合作?！背坛看蛄藗€響指。

　　“您真上道?！彼{先生兩條沒有骨頭的胳膊交纏在一起，嘴里吐出一串氣泡。

　　三人往前面的倉庫走去，熾烈的陽光將他們的影子縮成一小團。

　　沒有風，灰塵卻一陣陣涌來，動力裝甲上很快就多了一層浮土。

　　迎面遠遠地走來一只巨型‘憎惡’，它的身高超過八米，體態(tài)臃腫，宛如一座移動的肉山，皮膚像是涂了油的白色橡膠，柔韌且光亮，密布皺紋。

　　這是一種進化相當完全的古老種族，能夠適應大部分行星和太空環(huán)境，無需加壓聚合物薄膜或者動力裝甲，就可以抗住宇宙射線和地獄般的環(huán)境。

　　它在三人面前停住。

　　“加拉塔薩雷先生，”藍先生向巨型憎惡行了個禮，“您有什么吩咐嗎？”

　　憎惡彎下腰，碩大且鼓凸的眼球盯住了動力裝甲里的李欣，喉嚨里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滾動，若是有空氣存在，就能聽見那可怕的咕嘟聲。

　　地球少女屏住了呼吸，恐懼感抑制不住的從心底涌出。這只外星怪物實在太龐大了，人在面對超過自己兩倍的生物體時會天然地感到恐懼，何況是五倍的差距，而且，這不是在瀏覽外星怪物的圖片，而是當面對峙！

　　“你看著像話事人，”憎惡偏過臉，看向程晨，粗大的手指卻指著李欣，“這只靈長目雌性賣嗎？我覺得，兩千萬是個合適的價格，希望你能割愛，把她賣給我。”

　　沒有聲音傳播的介質，說話方式是翻譯器的無線連接。

　　聞言，李欣渾身發(fā)抖，腦袋一片空白。

　　忽然，身邊的少年橫跨一步，擋在她面前，高聲道：“介猴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