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一筆？”
“編號X702YU1226工坊主已身亡，我與他已無關聯(lián)，所以，現(xiàn)在我做出損害他利益的事情，也不會違反條例?！?p> “知道你是二五仔了，快說吧，怎么賺？”
“他的星際賬戶上有一筆錢，我直接拿走的話，很可能會被人抓到把柄，所以，我想先把錢轉到你的賬戶上，我們再對半分。當然了，我不是很信任你，需要先簽個私人協(xié)議?！?p> “還有這種操作？”程晨驚了。
“主人！”小林突然尖叫起來，“人工智能不都是這樣的！我永遠不會背叛您！如果您意外身亡，我絕對不會打遺產的主意！我發(fā)誓會把它們不落分毫地交給您的指定繼承人！撒謊吞一千根針！”
“閉嘴吧你?！?p> 程晨心想，從種種跡象來看，人工智能不太靠得住，很多事情不問就不說，裝傻充愣，暗地里撈油水，以后要慢慢地收權才行。
木偶輕咳一聲，“來自地球的工坊主，您要是沒意見，我就擬一份電子協(xié)議了?！?p> “等等，”程晨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科林頓給我打了一個差評，我要改成好評，有辦法嗎？”
“很容易，我可以登入他的工坊號，把差評修改成好評，再給您添上一段充滿溢美之詞的評論?！?p> “太棒了，我要的就是這個……不用另外收費吧？”
“這是免費服務?！?p> 木偶很‘上道’的把原主人賣了個徹徹底底。
很快，程晨收到一筆兩千三百萬的轉賬，雖然有些不情愿，但他還是轉出一半到對方的指定賬戶上。做人要講信用嘛，畢竟是簽了協(xié)議的。
一千萬通用幣不是很多，就連妮可手握的兩億，也不是一個驚人的數(shù)字。
按照載具的物價對比，星際上一艘最便宜的飛船是幾百萬，高配一千萬，而地球上一輛最便宜的汽車是兩萬到五萬的樣子，差不多200比1。
程晨在書館里仰觀浩如煙海的古書，瑟瑞拉說，它們是科林頓辛苦半生搜集來的魔法書籍。
地球少年已是科學的忠實信徒，對魔法這種糟粕沒有絲毫興趣。
在古堡里轉了一圈，沿路拿走裝飾用的油畫、金器、牙雕、玉石什么的，裝滿了兩輛小推車。
在一個藥香彌漫的房間里拿走了十袋魔藥和精油。
在晾曬臺上拿走了十箱用來制作魔杖用的珍貴硬木。
在一間倉庫里拿走了幾十張龍皮和魔法貂皮。
……
雖然小林一再強調它們毫無價值，純粹是在浪費暗物質，但是少年像是拿到了新玩具一樣，愛不釋手。
“你要回家一趟嗎？我們很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背坛繂柹鹄?。
龍女仆想了一會兒，搖頭道：“不用了，以后我就是一個地球人了，永遠以人類的面目示人?！?p> 程晨凝視她的面容——睫毛低垂，眸子里深藏哀傷。
如果不是銀河聯(lián)邦將要對梅林進行大改造的話，她是不會選擇背井離鄉(xiāng)的。
“那就走吧。”
兩人走上傳輸裝置，回到了地球。
看見程晨和瑟瑞拉回來，妮可很高興，她早就知道了結果，從源源不斷地運來的戰(zhàn)利品就可以看出來。
“東西太多了，家里都放不下了?！彼f。
客廳和房間放滿了戰(zhàn)利品，院子里也堆出了幾座小山，看來要租個倉庫什么的。
程晨簡單敘述了戰(zhàn)斗過程，妮可沒有感到意外，從瑟瑞拉吞下程晨那時起，老法師的結局就已經注定——在暴露星際位標的情況下沒能殺死敵人，結果就是引頸待戮。
“老法師的工坊被你搬過來了？我檢查了一下，設備很不錯，再添置一些就能造出一本了?！蹦菘烧f。
“一本？”
“相當于1級宇宙文明科技的工坊?！彼忉屨f。
小林的計算比較精確，科林頓工坊的設備加起來價值約5KW，再投入相同的錢，就可以摸到一本的門檻了。
“一本要花1E，二本呢？”程晨問。
“至少1KE?！毙×只卮?。
“這么貴？！”程晨震驚了。
“不止是貴，而且有價無市。2級文明的科技大部分都在技術封鎖名單中，比如銀河聯(lián)邦，根本不會向低級文明出售他們的技術?！毙×终f。
程晨明白了，尖端科技，別人是不賣的，想要搞到手，只能通過一些特殊的途徑。
包括林恩文明，也只是給了工坊主暗海航線的部分使用權，沒有提供任何實質性的技術援助——發(fā)達文明對自家的核心技術都捂得很死。
程晨卸下光線槍和動力裝甲，揉了揉夾得發(fā)痛的脖頸。
新鮮感一過去，就只剩下頻繁失重的眩暈和精神病人穿的拘束衣的感覺了。
駐足客廳，環(huán)顧亂七八糟的房子，心想，等有錢了，要租一間廠房來放置設備，以后還要建一個科研中心，再以后，還要建造近地太空港和月面基地什么的。
小林入侵數(shù)據(jù)庫，給瑟瑞拉偽造了戶籍——程昕蕊，18歲。
程晨有些發(fā)愁，兩個女孩一無文憑二無技術，靠什么掙錢呢？瞄了一眼瑟瑞拉，這家伙除了吃和噴火，還會啥？好像有一把子力氣，總不能去搬磚吧？
忽然，他有了一個好主意，對瑟瑞拉說：“你去當主播吧！”
“主播？我沒有才藝，也不會說中文，怎么吸引觀眾呢？”
“能吃就行了，地球人喜歡看別人吃飯?！?p> “我特能吃！”瑟瑞拉興奮的喊。
然后，程晨給兩個妹子制定了詳細的學習計劃——學中文、生活常識、華夏歷史、國際形勢什么的，然后考駕照，考各種證書，經營微博和朋友圈等等，簡直就是一份外星人偽裝成地球人的指南。
天亮了，該上學了。
程晨倒是不擔心父母會懷疑他，話說，這種超現(xiàn)實的事情說出來也不會有人信，就好比在街上大聲嚷嚷著水變油，只會被人當成騙子。
而且，對于高中生來說，成績就是話語權，只要成績不下滑，父母就不會查他在做什么。
……
來到學校，李明陽的渠道有了反饋，給他帶來了二十份訂單。
雖然可以做更賺錢的，比如芯片，但是，處理硬質材料需要買星際市場上的溶劑，他總覺得用星際通用幣換地球幣不太劃算。做手辦賺的錢雖不多，但夠用就行。
而且，他對個人消費沒什么需求，見識過了外星科技，再看地球上的電子產品、汽車、游艇、飛機什么的，感覺很粗糙，沒有什么置辦的欲望。
陳姍姍走進教室，幾天過去了，眉間仍籠著一層憂愁。
她坐下來，轉身放書包的時候對程晨說：“以后放學不用你送我回去了?！?p> 面對少年的疑惑目光，她解釋道：“我家的房子賣掉了，我和媽媽要搬到別的地方住?！?p> “哦，”程晨應了一聲，頓了頓，“別忘了維生艙?！?p> ?；ê芾Щ?，為什么他會執(zhí)著于一個明顯不靠譜的東西？偏偏還用真摯的眼神看著她，這就很難受了，不太想接受也不好意拒絕。
“你要是不信，為什么不親自嘗試一下呢？我試過了，還挺好用的?！背坛空J真的說。
陳姍姍咬著水潤的嘴唇，躊躇了一會兒，終于答應了。
“嗯，晚上我去你家?！?p> 似乎察覺到話里隱含著曖昧，女生羞紅了臉，擺手道：“是到你家試那個東西……算了，還是中午去吧?！?p> 程晨面色如常，“那我就恭候大駕了?！?p> 察覺到對方話里的諷刺味道，陳姍姍越發(fā)覺得不自在，忸怩了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個字，悻悻地轉過身去。
中午，兩人肩并肩往家走，到了路口，程晨卻轉向了馬路對面。
“在那邊嗎？”
“嗯，機器被我移到那邊的家了?！?p> 程晨帶著她來到妮可家，用鑰匙開了門。
看到客廳里擺放一地的設備，陳姍姍微微吃驚，這是……民科研究中心？
女生的心里越發(fā)疑惑了，屋子里的機器看起來有一種高新科技的感覺，從精密切割和均勻熔鑄的邊緣可以看出，絕不是一群民間科學家用簡單機床能加工出來的。
很可能是一個有組織、有計劃、有資本運作的大騙局！
陳姍姍渾身僵硬，忽然有種未成年少女落入魔窟的感覺。
努力抑制住顫抖的呼吸，拉了拉少年的袖子，用細如蚊蚋的聲音說：“程晨，我們走吧，離開這里……”
她決定了，離開后要跟程同學開誠布公地談一談，用振聾發(fā)聵的語言讓他醒悟過來，不要被一些騙子蒙蔽了雙眼！
“是有點臟亂，別嫌棄嘛！”程晨沒理會她，在雜物中尋找落腳的地方，一點點往陽臺方向走。
陳姍姍見勸告無果，只能跟在后面。
走進房間，看見一個長著兔子耳朵的女孩，對方好像在瞪她……沒錯，是在瞪她，充滿敵意的目光追著她不放。
陳姍姍低著頭，避免與對方視線接觸，來到通向院子的房間，又見到另一個少女，穿著女仆裝，對著一只手機直播吃飯。
少女手捧五十個炸雞腿拼成的‘玫瑰’，吃之前先湊近攝像頭，用威脅的語氣說：“老鐵們點個關注，不點關注的等死吧！”
程晨嚇了一跳，哪有用這種語氣跟觀眾老爺說話的？趕忙看了一眼彈幕，結果觀眾們都在刷‘太可愛了’、‘有溝必火’、‘我已經洗干凈等死了，你過來嗎？’、‘嚇得我取消了關注’之類的話，直播效果貌似不錯，松了一口氣。
“我要開始吃了?！鄙鹄Z氣冰冷，像個殺手。
她拿起一只雞腿往嘴里塞去，就聽嘭的一聲悶響，竟然連雞腿帶手一起塞進了嘴里，一直咬到手腕！
腮幫子鼓起老大的包。
程晨和陳姍姍，以及直播平臺上的幾十個觀眾，所有人都僵住了，目不轉睛地看著少女的兇殘吃相。
噗！
又是一聲拔塞子似的悶響，瑟瑞拉拔出手來，雞腿已然不見，連骨頭都沒有了，纖長手指從嘴唇里抽出來的時候，拖出長長的龍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