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熱鬧非凡的夜,對于馬山這樣的孤單之人來說,顯得是格外的漫長。
酒店那種坑人的地方,馬山是不打算再去;而金牛公園這樣的,馬山已經(jīng)應(yīng)承了下來,總不能食言而肥吧?
不過還好,即使這稍微偏遠(yuǎn)的郊區(qū),也是燈火通明,熱鬧不減。
本來漫無目的的閑逛,也漸漸變成了有目的的尋找。
穿梭在一個個巷道之中,馬山將大門上寫下的招聘信息一一記下,考慮著地理條件,等到第二天便可以直接進(jìn)行租房事宜。
至于會不會迷路這樣的情況,馬山是不會考慮的,暫時連個安身的地方都沒有,哪還有迷路一說?
果然,吃了一整只王八的馬山,體力充沛,即使入了深夜,也絲毫沒有覺得倦怠,興致不減地進(jìn)行著他的發(fā)財大計。
“喂,小子,你給老子站?。 ?p> 本來這巷道中的光線就不怎么好,要不是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呵斥,馬山斷然不會注意到墻腳邊上攤坐著一個人。
莫非又是搶劫?
馬山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不過突然想起自己都混成個乞丐模樣了,頓時安下心來。
深夜了,確實難得能在這巷道里見到個活人,不明就里的馬山忍不住地湊上身去。
只見這癱軟在地的男子一臉的憔悴,耷拉的眼皮顯得有些無神,亂糟糟的長發(fā)遮擋了半個額頭。
為什么馬山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這酒鬼的臉龐?著實是因為這四十碼的長臉太引人注目,長發(fā)遮蓋了一些,都絲毫沒有影響到這臉頰的修長。
“有事?”
馬山忍不住地詢問著,畢竟只有這一人,還是爛醉如泥的狀態(tài),馬山絲毫不擔(dān)心會遭遇什么不測。
沒錯,馬山就是這么熱心腸的一個人,要是條件允許,恨不得推銷一兩款醒酒湯。
只是暫時還沒安定下來,一切都成了妄談。
“再給老子拿兩瓶酒過來,速速的!”
馬山的眉頭一皺,原來是被人當(dāng)成了酒保。
“你臉大啊,還讓我給你拿酒!”馬山頓時回懟了過去,似乎已經(jīng)知曉這酒鬼淪落至此的原因。
估計就是沒錢被人給扔了出來,然后糊里糊涂地爬到了這個僻靜之所。
沒有藥材的馬山縱是有副熱心腸,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更何況還是個沒錢的家伙,白瞎了這一身還算是看得過去的衣服。
“雖然我現(xiàn)在沒錢,但是這只是暫時的!”酒鬼瞬間抱住馬山準(zhǔn)備離開的腳步,努力地睜開困倦的眼皮,仿佛是在向馬山放電一般。
“我沒錢,沒藥,更沒酒,你快點松開!”馬山頓時有些惱恨起來,根本就不該摻和這些閑事,惹上一個醉酒之人,注定是個麻煩事。
“你怎么可能沒酒?這樣好不,我給你表演個戲法,你送我一瓶,怎么樣?”
馬山看著酒鬼滿臉的期待,若是不答應(yīng)下來,恐怕想走都成了問題。
“行行行,你先松開,可以不?”
“不行,我要是松開,你不就跑了?”
這酒鬼倒是不傻,一只手抱著馬山的腳踝,一只手在身上的口袋摸索了起來,不一會,赫然便是一個打火機握在了手中。
這是干什么?
馬山有些想不明白,表演個戲法還需要打火機的助力,這不會是個危險的舉動吧?
馬山掙扎著把腳抽了出來,就想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別錢沒掙著,再落了個引火燒身的境地,那可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啪!”
一聲清脆的響音,讓這個有些昏暗的巷道突然出現(xiàn)了一簇閃爍的光亮。
“嘔!”
一道不可名狀之物劃出了一道美麗的弧線,只是味道有些臭不可聞。
還好馬山閃躲及時,要不然又要浪費一套衣服。
本以為這只是一個酒后的瘋言瘋語,可誰曾想到,那道弧線真的被這火苗給引燃了,若不是地理偏僻,恐怕真的要引起一個不小的火災(zāi)。
“這……嘴里噴火?你這到底是喝了多少的高度酒?”
短暫的驚詫之后,馬山便漸漸開始知曉其中的不合理之處。
恐怕就是喝的純酒精,被這些穢物稀釋之后,也不能輕易地點燃吧?更何況,誰會閑著沒事喝純酒精?
口感怎樣暫時不說,燒壞了口腔、食道、胃,這可是要出人命的!
可是反觀眼前的酒鬼,也就是吐了點東西而已,連點血絲都沒有摻雜。
馬山不禁佩服起自己的勇氣,還有那不怕臟不怕累的高貴品格,竟然能觀察得這么細(xì)致。
“我表演完了,酒呢?”
“我又不是賣酒的,上哪給你買酒去?”
“什么,是不是我的表演不夠精彩?那我再給你表演一段!”
只見酒鬼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這一次,根本不需要打火機的助力,舔了舔牙縫,張嘴就是一通猛吸。
“呼!”
猛吐而出之時,便是一道長長的火舌竄了出去,將遠(yuǎn)處的低矮灌木瞬間烤焦,酒鬼的腦袋一搖,這火舌還能在半空中畫個圈。
果不其然,這噴火的異能和酒精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大概是胃里的食物阻擋了火舌迸發(fā)的道路。
馬山的血瞳一起,忍不住地打量而去,只見這酒鬼的靈脈和常人大大的不同,彎彎曲曲中,直接連在了胃部和肺部,這大概就是其能夠噴火的原因吧,所以噴火之前還要猛吸一口,目的就是為了有足夠的的空氣可以助燃。
那呼吸豈不是見很危險的事?一不小心還能把自己給點燃了?
“精彩,精彩!”馬山忍不住地鼓起了掌,將身上的幾枚硬幣丟了過去,至于那兩張紅票是萬萬舍不得的,“我從未見過如此精彩的表演,要酒沒有,要錢也不多,這錢場我估計是捧不動了,就給你捧個人場吧,告辭……”
酒沒給人家,這喝醉之人能做出什么瘋狂之事,馬山也不敢深想,擺在面前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溜之大吉。
畢竟玩火的人惹不起,一不小心就能讓自己衣不蔽體,甚至還能換個膚色,萬一再有人對這散發(fā)著誘人肉香的身體起了興趣,那可真的就是追悔莫及了。
“酒呢?你快點給老子站?。 苯?jīng)過這一番復(fù)雜的表演,胃里的酒精已經(jīng)排空,酒鬼的意識仿佛漸漸清醒,看著馬山慌張?zhí)痈Z的腳步,忍不住地在后面怒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