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擦……”
吃東西就吃東西唄,為啥要吃這種自帶噪音的食物?那偶爾還吧唧兩下,是不是有點太不正經(jīng)了?
“兄弟,給我一袋,從此你的朋友千千萬,振臂一呼,便能所向披靡,有沒有興趣?”
端坐其上的馬山,用狠狠地塞入嘴里的一把泡面,給了雅痞一個明確的答案。
“小兄弟,七傷拳譜有興趣沒?可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那種,是這種……”
話音一落,雅痞便將長棍一甩,起勢之初,那個頹廢的氣質(zhì)便陡然改變。
一拳既出,便是威風(fēng)凜凜,恍若是一個隱居于世的高人。
褪下泥垢的手臂,靈脈畢現(xiàn),靈光璀璨中便舞動了起來,嘴里還不停地念念有詞。
“一拳打成傻子,兩拳半身不遂,三拳男女不分,四拳爹媽不認,五拳斷子絕孫,六拳返祖歸宗,武畢,收!”
馬山看得是瞠目結(jié)舌,發(fā)自肺腑地贊嘆道:“厲害的雅痞,那第七拳呢?”
“第七拳太過霸道,著實害怕傷及無辜!”
“看在你這么辛苦表演的份上,這兩包拿去慢慢吃!”
馬山可不是那種屈于武力威脅之人,純粹就是因為太善良,有著一顆醫(yī)生該有的悲天憫人之心!
當然,這是馬山給自己找的一個合理借口。
“謝謝,謝謝,以后你就是我雅痞的兄弟了!”
雅痞雙手接過,撕開包裝袋,便瞬間大快朵頤起來,也不知道到底多久沒吃東西了。
“慢點吃,要不要我把剩下的都給你?”
“不用,小兄弟,這是泡面?。吭趺茨愣寄艹缘媚敲唇蚪蛴形?,不覺得有些生硬嗎?”雅痞停下了啃咬的舉動,顯得有些后知后覺。
“叫我馬山就行,不過說實話,我也覺得有些硬,但是餓了,還有得挑嗎?”幸虧馬山生啃靈芝時練出了一個好牙口,要不然裝起來還真的有些費勁。
“既然你這么慷慨,我也不能吝嗇不是?我的饞蟲被勾起來了,烤魚有沒有興趣?”
能有肉吃,馬山哪能沒有興趣?昂刺魚的美味至今還讓他念念不忘,可是雅痞能有這么好心?
都餓了兩天了,不會自己獨享?馬山斷然不會上了奸詐雅痞的當。
“啊……我有點困了,想睡覺了,就不去了!”馬山不停地打著哈欠,順勢就躺了下來。
“真的困了?不會是不把我雅痞當兄弟吧?”
?。渴裁磿r候關(guān)系發(fā)展這么快,連馬山自己都有點驚詫莫名。
“我真把你當兄弟,可是我真的困了!”馬山依舊是不愿起來,希望這雅痞能知難而退。
“困了是吧?我有辦法……”雅痞從破敗的衣服里摸索出一面鏡子,先是自我欣賞了一番,然后遞給了馬山,“每次我犯困的時候都是用的這個辦法,從重新認清自我開始,找到自身的閃光點,攬鏡自顧夜不眠,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這么不注意自己形象的人也能找到自身的閃光點?明明就是一個乞丐罷了……
馬山有些無法理解地接過鏡子,借著幽暗的燈光一看,瞬間精神抖擻,瘦削的臉龐透露著一股難以言明的剛毅,炯炯有神的瞳孔仿佛夜空中最閃亮的星,這大概就是傳說中被自己帥醒的吧。
“看看,這回來精神了吧,快點下來!”
面對雅痞不停的催促聲,馬山無可奈何地跳了下來,雖然有點上了賊船的感覺,但為了不受聒噪,能有個安穩(wěn)的睡眠,也為了能夠好好地吃上一頓。
冒點險就冒點險吧,說到底,自己畢竟是個從犯,到時推脫干凈就行。
“行了,走吧!”
“等等,我們還需要偽裝一下!”
“偽裝什么,不會是去偷魚吧?”馬山陡然間后悔了兩步,畢竟身世清白,不想在這骯臟齷齪事中摻和。
只是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
“放心,我是有原則的雅痞,絕不會連累兄弟!”
只見雅痞折下兩根細長的藤條,編織成帽,還不停地在上面點綴著野菊之類的花朵,一個戴在自己頭上,一個遞給了馬山。
這就是雅痞的偽裝?未免有些太草率了吧?
不過至少證明了一件事,雅痞就是要帶著他去偷魚。
“戴上這個你不覺得有些娘嗎?”馬山急忙推脫著,花花草草的東西戴在頭上,確實寓意不好。
“小兄弟,這你就不懂了吧,亂花漸欲迷人眼,這是老祖宗流傳下來的偽裝辦法,肯定有用!”
亂花漸欲迷人眼,確定戴點花就能迷惑別人了?是不是對這詩句存在什么誤解?
不過,馬山至少可以肯定,雅痞之前的話沒有騙人,確實是個文化人,要不然能出口成章?
縱是有些不愿,執(zhí)拗不過的馬山還是戴上了花帽,被雅痞拖拽著便向公園的深處走去。
“我們這要是去哪?”
“公園深處有一處池塘,那里的魚膘肥體壯,肯定可以讓我們飽餐一頓!”
“我現(xiàn)在突然感覺不餓了,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雅痞松開拉著馬山的手,長棍一揚,似是諄諄教導(dǎo)般說道:“公園里的東西是不是公共財產(chǎn),如果有迫切需要,是不是可以拿來用?”
馬山覺得好像有些道理,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作為有用之人,對于那種強占公共資源為私用的東西,是不是要勇敢站出來說不?”
這番話說的馬山啞口無言,可心里的退堂鼓還是時刻地提醒他,一定得慎重!慎重!
“雅痞,我突然想起來我的被褥還沒收,要是被人偷去了多得不償失?”
“撿來的東西那么吝惜干嘛?更何況這公園是我雅痞的地盤,誰人敢偷?要是丟了,我負責給你找回來!”
所有退路都被雅痞封鎖得一干二凈,明明就是一面之緣,怎么熟悉得好像故交老友一般?整得馬山都有些不好意思直白得拒絕。
“偷魚可以,到時候你可別把我一個人落下!”
“是兄弟當然要有難同當!”
馬山真的是一臉的無奈,無論如何,好像都辯解不過處處在理的雅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