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他竟然在我們學(xué)校?
回到家,我收拾著行李,翻到書包里那個盒子,里面的紅繩手鏈依然完好地躺著。
我想起那個夜晚,我死死拽住書包,他來救我,對我大聲怒罵,然后緊緊抱著我安慰我說沒事了。
我忽然就落淚了。
陸嘉詠,我好想你呀。
從此我們各奔東西了,我們或許不再有交集了,你會想我嗎?
我們甚至沒有來得及說一句再見啊。
我把紅繩手環(huán)取出帶在手上,一遍一遍地?fù)崦?p> 這以后,只有它陪著我了。
來到大學(xué)那天,天氣晴朗,我拿著行李在校門口望了望,這就是我的大學(xué)呀,我奮斗了很久的夢。
師兄師姐已經(jīng)在校門口接待新生了,我跟隨著師兄師姐的介紹,左看右望,了解著學(xué)校。
學(xué)校很大,有著哥哥說的大大的圖書館,漂亮的荷花池,還有夜晚聚滿人的情人湖。
辦理完手續(xù),我來到新的宿舍,宿舍里另外三個室友已經(jīng)到了,我是最后一個。
室友夏晞,廣東人,性格文靜,是宿舍長,也是我后來大學(xué)最好的朋友。
蘇也,北方人,性格大大咧咧的,總是沒心沒肺。
方靜靜,廣東人,她是我們宿舍唯一一個有男友的,而且是從高一就開始戀愛了。
到校那天晚上,我們開了第一次的臥談會,天南地北地聊。
我們聊高考的成績,高中難忘的事,學(xué)校的飯菜不好吃還貴,圖書館太大不知道看什么書,班上男生太少還沒幾個帥哥,哪個師兄師姐是一對?過幾天軍訓(xùn)又要曬黑了,社團(tuán)太多不知道參加哪個……
聊到帥哥,蘇也一下子來勁了,她最喜歡韓團(tuán),而且是死忠粉。只要一聊到她的偶像,她可以和你說個三天三夜不停歇的。
“聽說我們學(xué)校最高分的那個人也是個帥哥,在外語系?!碧K也說。
“你從哪里得來的消息???”方靜靜問。
“中午我不是和輔導(dǎo)員去飯?zhí)贸燥垎幔咳缓笈龅捷o導(dǎo)員的外語系同學(xué)也來吃飯,兩人聊天,那外語系師兄說的,說新一屆最高分的在他們系,還說那新生成績特別好,完全可以上更好的學(xué)校,卻來了我們這。早上來學(xué)校報道,大家一看,哎呀媽呀,老帥了,把師姐們都迷得七葷八素的?!?p> “那他有沒有說叫什么名字???”夏晞問。
“沒啊,我也不敢問啊,怕師兄覺得我花癡啊?!碧K也說。
“可能…是志愿沒填好也不一定呢?!蔽艺f。
“不能夠吧。這么高的分?jǐn)?shù),考哪里不行啊,非來我們學(xué)校?!碧K也說。
聊著聊著,大家說著晚安,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天開開學(xué)典禮。
第一次見到那么多同學(xué),整個操場都布滿了。
那天太陽特別大,曬得眼睛都睜不開。
我們系在比較靠后的位子,幾乎看不見中心臺了。
典禮很無聊,無非是一些領(lǐng)導(dǎo)講話,枯燥又乏味,我都開始打瞌睡了,正當(dāng)我百無聊賴的時候,廣播里一句話把我震醒了。
“下面我們有請新生代表陸嘉詠上臺講話。”
我一個激靈,瞌睡蟲全跑了。
我沒聽錯吧?陸嘉詠?該不會同名同姓而已吧。
我踮著腳尖想看得清晰些,卻只能看個大概模樣,分辨不出他是否是我認(rèn)識的陸嘉詠。
那人走向話筒,就引起了前排一陣喧嘩。
“誒誒,你們看,這個就是那個新生?!碧K也小聲地和我們說。
“哇…好帥氣啊?!毕臅?wù)f。
“各位老師,各位同學(xué)早上好,我是外語系的陸嘉詠,很高興作為新生代表……”
我腦子轟一下炸了,這就是他的聲音啊。
自從謝師宴后就再也沒有聽說他的消息了,連鄭蕭杰也不知道他的情況,這怎么會考到我們學(xué)校來了。
女生們都在小聲討論著這個帥哥學(xué)霸,他講完,一片雷鳴般的掌聲。
開學(xué)典禮結(jié)束后,我立馬打電話給逸逸。
“你知道我今天開開學(xué)典禮看到誰了嗎?”我問。
“看到誰?”她說。
“陸嘉詠?!蔽壹又卣Z氣說。
“???他不是考A大嗎?”她大聲問。
“我也奇怪。今天他作為新生代表在臺上說話,把我嚇一跳。這事…你真不知道?”我問她。
“真不知道啊。你和他鬧成這樣,我哪還管他???”她說。
“那鄭蕭杰呢?他也不知道?”我問。
“你等等我問問他。”
接著電話里傳來他倆小聲的對話。
“他說他也不知道,陸嘉詠一個暑假都沒聯(lián)系他,好像消失了一樣。你要知道情況就去問他本人吧?!彼^了片刻說到。
“你們倆在一塊啊?!蔽覜]想到他們倆竟然在一塊。
“啊…是啊,在飯?zhí)贸燥埬?。”她說。
“行吧,你們吃吧,我掛了?!蔽艺f完正準(zhǔn)備掛電話。
“辛怡,或許他…就是為了你去的呢?”她忽然說。
“我和他已經(jīng)沒關(guān)系了。掛了?!?p> 掛了電話,我已經(jīng)開始慌亂起來,好像原本平靜的生活一下子被打亂了。
不管他為何來到這個學(xué)校,他來到這個學(xué)校已經(jīng)是事實(shí)了。
十天的軍訓(xùn)悄然來臨。
天氣很熱,大家穿著迷彩服站著軍姿,累得熱汗直流。
在最累的時候,師兄師姐總會來進(jìn)行慰問,他們坐在臺階上,吃著冰淇淋,啃著西瓜,給我們喊著加油!堅持!
那時候的我從來沒有那么喜歡過下雨天,就希望上天賜一場大雨,讓我們可以休息下。
每天最高興就是放飯的時候,可以休息還可以填飽肚子,雖然我們總是嫌棄飯?zhí)玫娘埐穗y吃,但是那時候肚子餓,吃啥都香。
不過我真心不明白,為什么每次放飯前都要唱軍歌呢?明明大家都餓得前胸貼后背了,還要唱得越大聲越能先吃飯。
有次我和夏晞軍訓(xùn)完一起去飯?zhí)?,因?yàn)槿硕?,加上大家穿的都是迷彩服,走散了?p> 我一個人在飯?zhí)贸燥?,看到陸嘉詠和幾個同學(xué)一起吃飯,我們隔著好幾條飯桌,他沒看到我。
飯桌上,他摘下迷彩帽,除去迷彩衣,穿著白T,雖然熱得一頭汗,卻還是那么陽光帥氣,他和同學(xué)說著話,好像說到很好玩的事,他笑得那么開心,我一下子恍惚了,想起了我第一次在教室見到他和鄭蕭杰進(jìn)來的樣子,也是那么得意氣風(fēng)發(fā),有說有笑。
還是那個人,還是那個笑容,卻不再屬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