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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墨香

115 龍蛇影外 風(fēng)雨擺渡 上

三國之墨香 徐三問 2326 2019-07-24 08:00:00

  午后,風(fēng)雨不止;南宮,司馬門。

  “此乃先帝所賜羽林虎賁令,我欲入宮見弘農(nóng)王一面!”史阿身披蓑笠,拿出令符,向守在宮門的西涼眾軍展示。

  “‘劍師’史阿!”當(dāng)值的軍侯李蒙一見,略感吃驚,隨即拒絕道,“相國早有詔令,若無他的手諭,任何人不得與弘農(nóng)王相見!”

  弘農(nóng)王劉辯為前任天子,董卓怎么可能不嚴(yán)加防范,予人可乘之機(jī)?

  史阿早有預(yù)料,此次前來,但盡人事而已。

  自八月初十常侍之亂算起,已經(jīng)過去三個半月,董卓攜數(shù)萬大軍之勢,合縱連橫,盡攬朝堂大權(quán)。

  如今董卓據(jù)有武庫甲兵、國家珍寶,更是威震天下,隨心所欲,號令一出,莫敢不從。

  近日來,更是肆無忌憚,縱兵劫掠城中富戶,搶人錢財,毀人@妻女,奪人性命,無惡不作。

  史阿心知,如果再不離開雒陽,他怕是要忍不住對董軍動手,到時候難免波及更多無辜之人,掀起一片血雨腥風(fēng)。

  只盼弘農(nóng)王蒙天之幸,能夠留得一條性命!

  史阿一念及此,遙望宮中,揖手為禮,隨即轉(zhuǎn)身趕往自家府上。

  沿途所經(jīng)民宅,不時有慘叫之聲傳出,又有全副武裝的西涼士卒往來進(jìn)出,或攜大箱財物,或擁宅中婦人,俱都滿載而歸。

  史阿雙手微微顫動,幾度想要拔劍出手,最終還是理智占據(jù)了上風(fēng)。他并不怕死,但眼前之事,卻非一人生死可定!

  無可奈何之下,唯有在風(fēng)雨之中策馬狂奔。

  “大人回府啦!”史阿剛到府門,一名三十出頭的男子戴著斗笠,冒雨迎將出來,卻是昔日韓龍在石頭村救下的李二狗。

  當(dāng)年,他聽從韓龍的勸告,立即與王寡婦母子離開村子,前來雒陽投靠史阿為仆,不久與王寡婦成親,育有一女。

  幾年過去,李二狗在史府之中,生活有了保障,氣色反而更見紅潤。

  三個月前,陸翊等人前往河內(nèi)野王,史阿將所有家財交出,又詢問府中仆人意見,眾人憂心京師局勢,全都愿意同行。

  只有李二狗送走妻兒,自己卻堅決留下來照顧史阿起居。

  眼見李二狗殷勤地牽過馬匹,史阿心中一暖,開口道,“二狗,我們也該離開京師了,不久之后,你即可與妻兒相見!”

  “太好了!”李二狗欣然道,“大人打算什么時候啟程哩?”

  他很識趣地沒有問起緣由,只是關(guān)心行程,以做必要的準(zhǔn)備。

  府中除了史道人他們,雖然只剩下一主一仆,但出門遠(yuǎn)行,必要的衣食財物,還是需要準(zhǔn)備一些。

  “事不宜遲,就在今日吧!”史阿決心一下,再不猶疑,吩咐道,“你準(zhǔn)備一輛牛車,兩匹快馬,先去后院帶上信鴿,再取些衣物錢財,回到前院等著,我去與兄長話別!”

  史府頗為寬敞,進(jìn)入大門后,又分東西兩套院落。

  東邊為史阿的住處,除了前堂后院用于會客居住,剩下全部辟為演武場;西邊卻又不同,足有四進(jìn)院落,供史道人及數(shù)百婢女吃喝玩樂使用。

  史阿尋到西邊后院,終于在一堆美女叢中找到史道人。

  “你這性子,早該離京才是!”史道人一聽兄弟道明來意,不由笑道。

  “董卓虎狼之輩,暴虐無道。”史阿眉頭一蹙,沉聲道,“此前為攬朝政,故作一副禮賢下士的姿態(tài),如今大權(quán)在握,難免露出本來的模樣。”

  他語聲一頓,緩緩掃過場上美人,提醒道,“兄長坐擁數(shù)百美貌嬌娘,樹大招風(fēng),當(dāng)心惹禍上門!”

  “二郎多慮了!”史道人哈哈笑道,“早在一月之前,為兄已經(jīng)與董相國搭上關(guān)系,私下多有往來,相談甚歡?!?p>  史阿一聽,不愿多言,拱手道,“那小弟就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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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時分;小平津港。

  北邙山,東西綿延數(shù)百里,落在風(fēng)雨之中,宛如龍蛇起伏。

  小平津港,正在北邙山中段北麓,港口年久失修,往常鮮有舟船出沒,今日情形卻有不同,雖然風(fēng)雨交加,天色晦暗,卻仍有船只往來擺渡。

  大河南岸,陸翊、杜陽身披蓑笠,任憑風(fēng)吹雨打,巋然而立。兩人身后不遠(yuǎn),另有數(shù)十名精銳騎士拱衛(wèi),正是陸翊麾下羽林兒郎。

  “不想新天子登基不過數(shù)月,京師又現(xiàn)兵災(zāi)!”杜陽眉頭緊蹙,喟然長嘆,“自午間開始,逃亡過來的民眾,已有數(shù)千!”

  “董卓殘暴,麾下涼州兵馬,亦多豺狼之輩?!标戱瓷裆C然,沉聲道,“此間離京師不過數(shù)十里地,朝堂但有變故,勢必波及!”

  小平津港,正在平陰縣境內(nèi)。

  他見杜陽沉默不語,接著勸道,“杜叔何不隨小侄北上野王?”

  “我身為朝廷命官,怎好擅離職守!”杜陽緩緩搖頭。

  他指著場上的難民問道,“這些人中不少為雒陽富戶,坐享榮華,少有一技傍身,如今家財被奪,幾近廢人,你打算如何安置?”

  遭劫的對象雖為富戶,但其宅中家仆婢女,也并受其害,大多跟隨落難的主人一起逃出。后者能夠自食其力,前者反而是個麻煩。

  “農(nóng)工之事,自然指望不上?!标戱此坪踉缬写蛩悖卮鸬?,“教人讀書識字,開設(shè)酒肆工坊,外出與人商談,或許還能勝任?!?p>  “那也不錯!”杜陽頜首稱是,有些惋惜道,“棗祗、任峻二人與你相談甚歡,卻不愿北上,殊為遺憾!”

  陸翊正待接話,忽地神色一凝,看往平陰縣城方向。

  但見風(fēng)雨之中,一架牛車緩緩駛來。

  到得近前,從車內(nèi)跳下兩人,俱都身披蓑笠,正是棗祗、任峻,“我二人改變主意了,愿意隨子羽北上野王!”

  看來雒陽城內(nèi)的變故,影響的不止京師富戶,還有未雨綢繆的智者。

  “能得兩位相助,當(dāng)真讓人喜出望外!”陸翊一聽,欣然笑道。

  他在平陰縣駐留數(shù)日,與杜陽、棗祗、任峻多有交談,深知三人俱是精通內(nèi)政的稀有人才,本來以為將要空手而歸,不想喜從天降。

  “軍政二事,相輔相成?!睏楈笊裆兀D(zhuǎn)向杜陽道,“平陰一縣,若在治世,當(dāng)為難得的沃土,倘處亂世,卻毫無自保之力!”

  京畿一帶,在王朝鼎盛時期,自然享有地利,并有種種特權(quán);一旦天下大亂,卻是首當(dāng)其沖,遭遇種種不幸。

  西都長安及周圍郡縣,即是最顯著不過的例子。

  “就在方才,子羽已經(jīng)勸過我了!”杜陽哂然一笑,朗聲道,“我為此地縣令,負(fù)有守土之責(zé)。倘若局勢當(dāng)真不可作為,杜某亦非愚忠之人!”

  他這番言語,口風(fēng)卻是有所松動。

  陸翊在一旁聽了,暗暗記在心里。

  就在這時,遠(yuǎn)處忽地傳來一道沉穩(wěn)語聲,“子羽,不想竟在此地相見!”

  聲音入耳,陸翊只覺十分熟悉,抬眼望去,只見暮色風(fēng)雨之中,兩馬一車迤邐而來,當(dāng)先一騎,正是師兄史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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