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看著這樣的曲穎,雖然心疼她,但是誰也不敢說什么,因為說了,就辜負了她的一片心意,反而會讓她覺得我們看不起她,也只能在心中暗暗祈求,讓我們快點找到容身的地方。
眼看太陽只剩下一絲光輝了,我們不但沒有找到容身的地方,反而被一條黑水河擋住了去路。
說是黑水河,倒不如說是黑泥河更加確切,河水黝黑濃稠,水流的速度很慢,偶爾還會有水泡冒出河面。
“這……是河嗎?怎么是這樣的?”我說著抬起手揉了下自己的眼睛,確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覺。
張強走上前,看著我們面前這條數十米寬的黑水河,一臉焦急的問:“這下該怎么辦??!”
天漸漸暗下來了。
就在我們面對黑水河一籌莫展的時候,看到從上游飄過來幾個礦泉水瓶子。
我們幾個同時看向上游的方向,心中有了一個同樣的猜測:上游也許有人!
齊洛桓首先出聲:“走!去上游!”
然而,我們剛邁開步子,突然從黑水河里面跳出三個渾身爛泥的東西,它們體型巨大,長著三條“腿”,沒有手,張著大嘴,黑水從它們的嘴里流出來,流到地上,染黑了他們所站的地方。
“?。 ?p> 除了齊洛桓,我們同時叫出了聲音。
“這這這……這是什么?。 睆垙娞鹗种钢驹谖覀兠媲暗闹鐮€泥怪。
“吼!”
它們大吼一聲,難聞的氣味從它們的嘴里飄出來,這個味道讓我感覺有些頭暈目眩。
齊洛桓大喊一聲:“快跑!”
然后轉身拉起曲穎向旁邊的樹林子里面跑去。
我和張強聽到齊洛桓的喊聲才回過神來,連忙跟了上去。
那三坨爛泥怪雖然也有追上來,但是它們的移動速度并不是非???。
我們跑進樹林子之后,齊洛桓將身上的大袋子仍在了地上,只把弓弩和一些箭矢拿了出來。
“你們帶著曲穎,往上游跑,我留下來阻擋它們?!?p> “不行!”我立刻否定到:“要走一起走!我們絕對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
從發(fā)生地震到現在,我們已經失去的太多了,一路逃生到現在,我們早就已經是彼此最終要的伙伴了。
“你……”齊洛桓握了握手里的弓弩,“你們兩個保護曲穎,我來做掩護。”
我和張強同時重重的點了下頭,一左一右的扶著曲穎,逃向原本打算的方向——黑水河的上游。
那三個爛泥怪已經快追上來了,樹林子里的地形似乎絲毫不影響它們的行動。
齊洛桓一邊跑一邊轉身向它們射出箭矢,然而,箭矢刺進他們的身上,就像是水打在了棉花上,無關痛癢。
“齊洛桓,”我回頭對他說:“我們還是出去吧,這樹林子里,攔不住它們的行動,反而減緩我們的速度!”
“好,”齊洛桓答應到:“我們出去!”
我們立刻轉向跑出樹林,沿著黑水河岸向上游跑去。
“快停下來!”
曲穎突然大喊一聲。
下一秒我就明白了曲穎喊停的原因。
因為上游的方向,從黑水河里面跳出了更多的爛泥怪。
很明顯,我們被夾擊了。
我們只剩下一個選擇,重新跑回樹林子里面。
沒有時間猶豫了,我們互看一眼,轉身再一次向樹林子里面跑去。
更多的爛泥怪跟在了我們的身后,我們四個在樹林子里面毫無目的的前行著,不能再回到黑水河附近,否則只會遇到更多的危險。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們所有人的汗水都浸透了衣服。
曲穎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我怕再這么跑下去,我們總會有跑不動的時候。
必須想到辦法才行。
我看了看四周,越往里跑,這些樹木就越是粗壯、高大,我立刻有了想法。
“等等!”我停下腳步,對大家說:“我們爬到樹上去,那些東西未必會爬樹?!?p> “萬一他們會呢?”張強喘著大氣問道。
我順了順胸口憋著的氣,“那也沒辦法,只能賭了,這樣跑下去,更不行啊!”
“陸寒說的沒錯?!饼R洛桓贊同道,“就按陸寒說的做,我們爬到樹上去,爬得越高越好,就算它們也會爬樹,我們在上面,它們在下面,總有辦法把他們弄下去!”
我看向曲穎擔憂的問道:“你呢?會爬樹嗎?”
曲穎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應該沒有問題,小時候也經常和小伙伴們一起爬過樹?!?p> “曲穎和我一起。”齊洛桓說著拉過曲穎,“我會照顧她?!?p> 我們互相點了下頭,便各自去找一棵自己覺得可以的樹,然后爬上去,爬到盡量高的位置。
我和張強從小到大爬樹爬慣了,很快就爬到了足夠高的位置。
再看齊洛桓和曲穎,在齊洛桓的幫助下,曲穎也成功的爬到了樹上。
那些爛泥怪漸漸接近了,我的心怦怦跳個不停,感覺快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
終于,在那些爛泥怪接近之前,齊洛桓和曲穎總算爬到了足夠高的位置。
我長長的舒了口氣,但還是不能完全放松。
爛泥怪已經到了我們所在的位置,他們在樹下停頓了片刻,并沒有往上看,就直接繼續(xù)追下去了。
就在我們以為他們走遠準備下去的時候,卻看到它們又反了回來,在地下不停的繞來繞去。
看樣子,我們必須繼續(xù)待在樹上了。
這個樹林并不是很茂密的那種,月光完全可以照進來,我們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其他人的表情。
張強一臉疲態(tài)的趴在樹上喘氣。
張強旁邊樹上的齊洛桓,一只手抱著樹干,另一只手牢牢的抱著曲穎,生怕她一個不小心會掉下去。
曲穎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樹下面的那些爛泥怪,即使在月光下,也看得出來她那嚇得煞白的臉。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在樹底下轉悠的爛泥怪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但是我緊繃的神經有些撐不住了,上眼皮和下眼皮也開始打架。
我咬著自己的嘴唇,告訴自己絕對不能睡著,萬一睡著后不小心掉下去,就真的沒有活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