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對勁?”一看周倉捂著肚子,臉上居然全是汗,陳有道趕緊要上去扶他。
“就覺得好餓……”周倉揮揮手表示不用扶。
陳有道:“……”
以前,人們總說物以類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怎么我就,就就就認(rèn)識這么個貨……陳有道覺得牙疼。
李小念點(diǎn)著個水火爐,上面一個托盤里熱著幾盆盒飯,周倉剛一坐下,李小念就聽見他肚子里咕嚕咕嚕的腸鳴,李小念趕緊端了一盆熱好的給他。
“小念,你好像對那些怪大蟲挺了解的?”看周倉可怕的吃相,陳有道尷尬的尋找話題。
“嗯,我從小跟爺爺在研究院長大的,爺爺收集了很多關(guān)于大災(zāi)禍后出現(xiàn)的蟲類報告呢,我就一直在看那些資料。”
“那我們今天碰到那個大猩猩是什么來頭的?”陳有道問道。
“最早在三年前有流民報告過這種,學(xué)院給它起名叫裝甲石臂獸,全身肌肉發(fā)達(dá),體表長滿幾丁質(zhì)甲殼,特別是兩個手臂,肌肉密度最高,而且長出了非常厚的甲殼,好在它是獨(dú)居生活的,跑起來也不快,提前發(fā)現(xiàn)還是可以逃掉的?!崩钚∧钯┵┒?。
“那這怪物外面多嗎?平時它們吃什么???”
“挺多的,桃源附近有異種甲蟲類的地方就有,有人目擊過石臂獸打破鐮刀蟹的巢穴,吃光了里面的蛋呢。”
“這么猛啊……”陳有道腦補(bǔ)一下那大猩猩揪著大螃蟹怪猛捶的場景,感覺好刺激??!
咔噠。
周倉放下了吃光的飯盒,眼睛還盯著剩下的幾個飯盒。
“周倉哥,食物不多了,還要給秦叔他們留飯呢……”李小念趕緊坐起來提醒他,這吃貨的食量也是令人影響深刻的。
周倉坐那一動不動,像只肥胖的哈士奇,眼睛死死盯著那幾個飯盒。
這貨,不至于吧……陳有道心想,周倉雖然平時喜歡逗比,也不至于會沒皮沒臉到搶飯吃這么下作……
突然,周倉撲了上去,都不怕燙手,抓著幾個飯盒,臉就埋下去啃了起來。
“我擦,你不至于吧!”陳有道有點(diǎn)冒火了,上去就扳周倉的肩膀,扳了兩下都扳不動他,氣得陳有道抬起手就給他后腦一個重重的毛栗子。
“吼嗷??!”
周倉扭過頭對著陳有道悶吼一聲,這次除了李小念,還把陳有道也嚇得夠嗆。
兩眼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全是汗水,臉頰扭曲,那嘴長得就跟白天那個石臂獸一樣,左右顎骨都打開了,上面似乎還在長出一些小小的尖牙。
“夭壽啦!你這是要升魔啊!”陳有道一把抄住李小念把她護(hù)在身后。
“周倉,冷靜!看清楚,我是你親生的好朋友陳有道啊,你特么把嘴閉上阿西吧!”
周倉吼完后自己愣了一下,全像是傻住了,看著陳有道的臉,眼神里的兇光漸漸的消退下來,那分開的顎骨也慢慢合上了。
然后,兩眼朝上一翻,倒下去暈厥了。
陳有道那腳踢踢那貨,沒反應(yīng),過了一會,呼嚕聲都出來了,再看看,臉都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了,就下巴上還沾著些土豆泥,蘑菇片什么的。
“這,這也是復(fù)醒人的正常現(xiàn)象嗎?”陳有道擦著汗。
李小念都嚇傻了:“沒有啊,我看爺爺復(fù)醒過很多人,從來沒有這樣的事情的?!?p> “我把他搬隔壁屋睡,秦縱他們回來前你先一個人待會把。”看李小念嚇得臉都白了,捂著嘴還在發(fā)抖,陳有道都感覺不忍,搬起豬一樣死睡著的周倉去了隔壁房間。
放下死沉的周倉,陳有道靠在門口喘著氣,這人沒意識的狀態(tài)下真的重,今天周倉搞這么一出,以后李小念再看見他肯定有心理陰影了,也罷,這種末世危險重重,有機(jī)會改改他的舔狗習(xí)性也是好事。
陳有道摸著口袋掏煙,卻帶出一個信封,撿起來一看,居然是一開始李振悄悄丟給他的那封信,這一天事情太多,差點(diǎn)都忘記了。
信封很薄,打開后里面就一張紙包著一張卡片,紙上只寫著四個字:如果變異。
再看看卡片,是一張磁卡,上面印著的圖案都已經(jīng)脫色了,以前地鐵站儲物柜存取時就用這卡片塞進(jìn)去。
“如果變異,如果變異……”陳有道喃喃道,隨后看了眼周倉,再看看卡片,難道是這個意思?
秦縱和駝背回來了,還帶回一個人,那人被布蒙著腦袋,腿好像也受了傷,駝背一路扶著他進(jìn)來,秦縱拿著鋼槍走后面盯著那人。
放下那人后駝背繼續(xù)出去放哨了,雖然成功摸了暗哨,但也不排除還有別的人潛伏在附近沒發(fā)現(xiàn)。
秦縱把那人丟在地上,招了招手,意思讓陳有道一起進(jìn)去陪著審訊。
摘掉頭套后,那人瞇著眼看了下四周,看見李小念后卻笑了:“小念姐!你好??!”
“我是趙瑾啊,農(nóng)業(yè)班的!”
秦縱看看李小念:“認(rèn)識?”
李小念點(diǎn)了點(diǎn)頭:“認(rèn)識,他經(jīng)常和史安一起來圖書館的?!?p> “小念姐,你安全就好,呵呵?!壁w瑾笑道,一臉憨厚。
“別套近乎,先說你在外面干什么,為什么躲在那?”秦縱冷著臉。
“三水公司發(fā)公告,說李老師在外面幾天未歸,怕出事情,所以學(xué)院里很多同學(xué)都出來找李老師了,我腳摔傷了,看天要黑了,就躲在樓上,想等其它同學(xué)的救援?!壁w瑾微笑著回答。
“你出來多久了?怎么受的傷?一個人出來的?其他人在哪呢?帶吃的了嗎?你學(xué)農(nóng)業(yè),農(nóng)業(yè)班人多嗎?”陳有道像關(guān)心一個好朋友一樣噓寒問暖,手卻伸去解趙瑾腿上的繃帶。
“我和兩個同學(xué)一起出來的,我被石臂獸襲擊了,我們在外面找了兩天……哎喲!”陳有道一把撕開了繃帶,疼得趙瑾齜牙咧嘴。
李小念想上去,秦縱一擺手?jǐn)r住了她。
“你這傷很重啊,繃帶太臟了,得重新包扎一下,你那三個同學(xué)現(xiàn)在在哪里?”陳有道拉著他的傷腿給秦縱看。
“他們?nèi)齻€都被石臂獸打死了,嘶……好疼好疼!”趙瑾疼得眼淚直流,淚汪汪的看向李小念。
“對,確實(shí)是三具尸體,我們看到了?!标愑械勒酒鹕砼呐内w瑾的肩膀,順便把血擦在他衣服上了。
“不過你剛才可是說兩個同學(xué)……”陳有道瞇著眼看著趙瑾。
趙瑾的撫著腿的手略抖了一下。
“而且死掉得三個,除了一個沒腦袋了,還有兩個都是四十歲上下了,你們老年大學(xué)?。磕氵@傷連我都能看得出是鋼槍捅出來的,胡說八道有意思?”
“你一進(jìn)門看見李小念就說你安全就好,你倒是沒奇怪她為什么會在這里?”陳有道說完就朝邊上一退,秦縱一拍桌子,站起身就抽出了匕首。
趙瑾哭了,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哭得眼淚鼻涕稀里嘩啦的。
結(jié)果就是沒多一會就交代清楚了,他跟著三水安保公司一路找過來,在附近潛伏了幾天了,一直等到他們分成兩隊各自出發(fā)后,才動手襲擊了李振那隊,結(jié)果半路殺出只石臂獸,害他們也折損了幾個人。而趙瑾因?yàn)槭軅?,其余人急著要把李振押送回去,就讓他在這里等著,之后再派人回來接他。
“我知道他們?nèi)ツ睦锪耍覀冊诓贿h(yuǎn)處有個集合點(diǎn),完成任務(wù)后會把李老師送過去,然后再集合其它人一起返回桃源,他們昨天才剛走,集合時間要兩天后才到,你們現(xiàn)在去還能找到李老師,集合點(diǎn)也只有一支隊伍!”趙瑾一臉誠懇的說著。
李小念已經(jīng)聽到這里急得不行,拉著秦縱手臂:“秦叔,我不去浮港了,我們?nèi)ゾ葼敔敯?!?p> 趙瑾眼珠時不時到處轉(zhuǎn),剛才偷偷看了下角落里放著的行李,陳有道一直盯著他,小動作自然看在眼里。
“你知道集合點(diǎn)的位置?”秦縱嘆了口氣,李小念的請求他無法拒絕。
“我知道,兩天后中午十二點(diǎn)以前集合,所以現(xiàn)在那里只有一隊人,李老師也在那里!我也是被三水公司脅迫的,李老師不管事之后,三水公司一直排擠我們,如果我們不聽他們命令,會被驅(qū)逐出城的!”趙瑾哭得稀里嘩啦,陳有道覺得他的腳肯定沒剛才那么疼了,眼淚都擠不出來了。
“明天一早帶我們?nèi)ィ 鼻乜v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