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相處,我清楚你身體的每一處,要不然早就將你關(guān)進大牢,你告訴我,為什么一個人有這么大的變化,你怎么會變了這么多……”
他在猜測,甚至懷疑,卻絕不會想到眼前之人已經(jīng)換了一個芯子。
阿九頭皮發(fā)麻,雙眼一閉,晶瑩地淚水不知道什么時候落下來,“我不想死?!?p> 內(nèi)心最真實的答案。
她就是只想要得道升仙的野狐貍,不懂那么復(fù)雜的人心,阿九表示心累加委屈,做人比做妖怪還要難??!
系統(tǒng)還說任務(wù)簡單,去他么的簡單,她都還沒搞清楚,就被陳慎這樣質(zhì)問,失策?。?p> 在她以為陳慎會將她當(dāng)怪物帶走,必死無疑的時候竟聽到了他說,“你變了,我才能安心你不會被受欺負(fù)?!?p> “???”過關(guān)了?
可這是什么鬼答案?
難不成以前是性格問題不成,還是她一直以來忽略了什么?
阿九抬起頭看著陳慎,她似乎從來都沒有了解過他。
一切認(rèn)知都是從記憶中抽取,記憶似乎欺騙了她,都怪系統(tǒng)不靠譜。
正在賄賂的蠢系統(tǒng)阿嚏一聲:是哪個壞蛋在罵它!
柳暗花明又一村,阿九像重獲新生,“以前是我太過愚笨,我身份低微,故覺得低人一等,又沒好的嬤嬤指教我……”
不經(jīng)意地說著,刺探著。
陳慎摸著她的臉,像是回憶,又像是低聲自語:
“你還記得你的嫡姐蘇傾城嗎?我一直以為你們姐妹相似,卻不曾想,你們除了容貌,一點都不像?!?p> 阿九想著過去,人比人氣死人,嘆氣道,“我是落入泥潭的小可憐,她是嬌嬌千金,誰都想過那樣的生活,我沒那個命,就連嫁給你,都是貪了她的福氣?!?p> 她直白,不喜歡拐彎抹角,偏偏這樣的她用這樣的訴述方式用在這個節(jié)骨眼,陳慎眼神莫測地看著她,并沒有回答,也不安慰。
他的手卻不自然地想要靠近她,卻望著她那雙眼的時候止步了。
他疑心重,她越是可憐,他就越是忍不住想要憐惜,在配上她肚中還有他們的骨肉,心忍不住一點點地往這阿九身上偏。
陳慎抓著她的手,“有了身孕的變化會這么大嗎?”
阿九眼皮一眼,陳慎猜測她的真實性,也就意味著她還有改變他思維的時間。
還等什么,她是完成原身的愿望,身為她的夫君不應(yīng)該了解她的不容易嗎?
她指著房間的擺設(shè)為他一一解釋:“將軍可知道除了您送我的珠寶,我已經(jīng)有多久沒換過新首飾了?
不是女子不愛美,而是因為沒錢,我變是因為我已經(jīng)活不下去了,我最愛的夫君拿我當(dāng)替身,將軍府的人都知道蘇傾城的存在,而我想個傻子,你說我應(yīng)不應(yīng)該變?”
她眼中璀璨的淚光,像是一把把劍刺透陳慎的心扉,心中逐漸接受了她的理由,甚至還有些心疼她這些年的處境。
他問,“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很早以前?!?p> 陳慎緊緊地握著她的手,不帶一點感情,放松了對她的警惕,“你錯了,我娶你是因為你的容貌不假,蘇傾城是我的青梅竹馬不假?!?p> “但人這一輩子有比情愛更重要的事情就是保家衛(wèi)國,我對不起你,辜負(fù)你的看重,以后我會補償你的,你也要理解我的不容易你?!?p> 身為武將,一生的報復(fù)都在戰(zhàn)場,陳慎否定了阿九的想法,他堂堂男子漢兒女情長會喪失判斷力。
“蘇傾城呢?你還愛她嗎?”阿九輕聲問道,心中已有了答案。
她想,大概將軍不是殺人兇手。
至于兇手是誰,其實很簡單,誰受益最大,誰就最有可能是兇手。
紅袖說她快要死了,還沒當(dāng)阿九調(diào)查清楚,她就死了,顯然是毀尸滅跡,那兇手會不會是一只潛藏的深處的人?
會是誰呢?
陳慎道,“你不要多想,她剛成了喪夫,留在府中陪老夫人解悶。一來你身子重了不適合陪老夫人,二來,你本就嘴笨,萬一受了委屈,我不在府中,必然又要慪氣了。”
阿九低著頭,冷笑不已,老夫人一向不好對付,紅袖死了沒想到蘇傾城倒趕上好時間。
是湊巧,還是巧合?
阿九請求,“我知道老夫人一直喜歡大家閨秀,我也曾是大家閨秀淪落風(fēng)塵。我努力卑微就是為了她能喜歡,可有些人注定一輩子只能當(dāng)敵人。將軍,我能提一點要求嗎?”
“你說?!?p> 阿九手不自然地摸著肚子,一圈又一圈:
“我有一點點私心,將來有一天我走了,將軍能不能不要娶蘇傾城,換誰都可以,我不希望我的位置會是她來代替,因為那對于我而言是一種傷害。而且我不希望將軍府收留她……”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陳慎殘忍問道。
她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還是得了什么重要消息?
他欣賞蘇傾城的才華和豁達(dá),阿九的要求在他看來有些無理取鬧。
阿九目光如鋸,“我怕我死了以后,被人說成沾了蘇傾城的光成為將軍夫人,我想要保留最后的那一點點顏面?!?p> 她雖是只野狐貍,也有自己的驕傲,最不能接受的事情便是替身,原身早死的一生告訴她一個道理:
不能受委屈,及時行樂,若做將軍夫人都不快樂,那她完成任務(wù)又怎么會成功?
所以她沒錯!
“你嫡姐的夫君是為我而死,臨死之前托付于我照顧她,我不能食言?!?p> 阿九不信陳慎這套說辭,她若硬碰硬恐怕連夫人的位置都保不住,故妥協(xié)又不甘心地問道:
“那我呢?身為我的夫君,將軍可以照顧兄弟的遺孀,我還不如一個死人嗎?我也希望將軍能夠多看看我一眼?!?p> 她也是需要人照顧的,尤其她還懷著身孕!
女人的招數(shù)無非是一哭二鬧,阿九學(xué)的很快,她相信以她的美貌,一定可以順利完成這個任務(wù)。
陳慎注意到阿九唇角的弧度,臉色一下就冷,他不喜有人猜測他的心思,猛地一拍桌子。
“哪有點夫人的模樣,我此番前來不光是告訴你紅袖的事情,還有老夫人請我們過去商量事情?!?p> 沒想到這次扮哭計劃失??!
看到老夫人的那一刻,她心中有些懼怕,面上鎮(zhèn)定地跟著陳慎藏在身后。
老夫人正和蘇傾城說的高興,下人就來傳話,等看到人,尤其是看到阿九的怯生生的模樣。
不由地想起一些不美好的記憶,連話都重了幾分,“不成體統(tǒng)!”
顯然跟阿九過不去。
眾人的目光都朝著陳慎身旁的阿九看過來。
“請祖母寬恕?!标惿骼⒕乓黄鸸蛑?。
子嗣單薄,直系余下的人也只有陳慎和老夫人,旁系的大多都是老弱病殘,可見他們一門忠烈為這背后付出的艱辛和人命之多。
阿九開始低下頭哭,哽咽的模樣,十足像是受盡了委屈,實在是太難控制眼淚。
老夫人喝了一口茶,舒了一口氣,“蘇九真是好本事,殺了老身的丫鬟紅袖,仗著懷孕連看老身都不屑。
以后若生了孩子恐怕眼都要長到天上去,抬起頭,讓老身看看你到底是真的懷孕還是假的!”
老夫人這番話說的有些重,她最見不得鶯鶯燕燕還沒說啥就哭起來,一看就是下*賤*胚子。
陳慎都怕保不住她,勸道:“莫哭會變丑了?!?
LQ青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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