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裳今日也趕到了現(xiàn)場,往日風風光光的哥哥。今日淪為了階下囚,頭發(fā)上占滿了黏稠的蛋液,和有些發(fā)臭的爛菜葉。
最讓她難受的是,監(jiān)斬官竟然是自己的丈夫。
午時三刻行刑
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難熬
時辰已到
南君仁閉了閉眼,手顫抖著從木筒里抽出一張令牌。
“慢著,容我說一句話!”一直沉默的紫玉龍突然在這要緊關頭開了口
“說…”南君仁的手無力的放下,臉色很難看,額頭上的細汗密密麻麻。
“此事全由我一人所為,跟我的家眷沒有關系,她們什么都沒有做錯,不應該陪著我一起死,我想重新上訴!”紫玉龍聲音略帶些沙啞,他想了許久,只要自己的孩子還活著,大仇終有一日得報,若全軍覆沒,雖說痛快,了無牽掛,可他紫家就真的香火斷盡,后繼無人了。
這樣的話,他怎么對得起自己的列祖列宗。
臺下有那么一瞬間鴉雀無聲,眾人都愣了,隨即又大罵起來。
“我的孩子做錯了什么?你的孩子就不該死,難道我的孩子就該死?”
“趕快行刑,時間已到,這是要偏袒罪人嗎?”
“殺了他!”
“滅滿門!”
群眾激昂憤怒,恨不得親力而為,強烈要求立刻處斬!
其實,所有的罪人都有上訴的機會,上了斷頭臺又上訴的也不在少數(shù),若他同意,也無可厚非,可是,這人偏偏是自己的大舅子。
若同意他就是助紂為虐,全城的老百姓都會唾棄自己,若是不同意,他受了紫家那么多恩惠,不幫忙顯得自己無情無義,無論怎么樣都里外不是人。
臺下的紫裳也將希翼的眼神兒投向他,就算不能留下哥哥的性命,能留下后代也行??!
就在這緊張的關頭,一道紅色的身影落在了斷頭臺上,手持一枚黑色的令牌,上面刻著一個“庭”字!
“我不同意你的上訴,即可行刑,不得有誤!”
“你算是個什么東西!拿著雞毛當令箭,這是我的權利!”紫玉龍此刻的眼珠子似是能噴出火來,惡狠狠的瞪著她,唾罵道
“那我現(xiàn)在就剝奪你的權利!”南瑤聲音冷冽,自上而下散發(fā)著強大的氣場,而她此時手執(zhí)的就是墨王的貼身令牌。
“你無權,你這個賤人,濫殺無辜,就不怕遭天譴嗎?”紫玉龍撕心裂肺的吼道,為什么每次只要她出現(xiàn),就準沒好事兒。
南瑤怒及反笑,收起了令牌,就這樣直視著他,道:“無辜?那那些嬰兒少女,何其無辜,從你殘害她們的那一刻起,就應該想好后果!”
“你……”紫玉龍剛想說話,一道強烈的痛感襲來,臉上火辣辣的疼。
南瑤嫌棄的搓了搓手心,厲聲道:“閉嘴!”緊接著一躍跳上監(jiān)斬臺,一把抓起令牌,用力擲地,高聲道:“行刑!”
只見頭上勒著紅頭巾的壯士,喝了一口烈酒,噴在了刀刃兒上,手起刀落,地上立刻渲染出一片鮮艷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