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這一次也沒有多留,喝完一盞茶后,便戴上面紗,匆匆出了門。
龍一見關(guān)斯嶺送她出來,立即迎上來稟報這一日的安排,
“門主,兩個時辰后是和江東幫主的宴席,在這之前,是和中京幫主的例行會面...”
白悠聽著,又抬手,溫聲打斷了他的話,
“中京幫主有什么事要和我商量?”
“主要是中京幫這三日的大小事務(wù),應(yīng)該和前幾次差不多?!?p> “鋪子的事情已經(jīng)敲定了?”
“敲定了?!?p> 白悠笑了,
“那就不用給我稟報得這么頻繁了,中京幫主自己的事情也多,不用每回都把時間耗在做報告上。”
龍一愣了愣,撓了撓頭,
“這倒也是?!?p> 白悠點頭,
“可以找個人去告知他,就說,中京幫的事情,以后每七天和我商量一次便夠了。”
她似是想起什么,又問道:
“魏少幫主呢?”
“魏少幫主這幾日不大見得到人影,暫時不知曉去處?!?p> 關(guān)斯嶺說話了,
“悠悠不必過于掛心,那小子的身手我試過,在中京城里四處玩玩,還是沒什么大問題?!?p> 白悠先是愣愣哦了一聲,而后,又忽然覺得奇怪,
“王爺...和他交過手?”
關(guān)斯嶺的目光轉(zhuǎn)向一邊,
“是他先挑釁的本王?!?p> “...什么時候?”
白悠剛問出口,又反應(yīng)過來,
“不會就是上次碰面那時候吧?”
關(guān)斯嶺沒有否認(rèn)。
白悠哭笑不得,
“這么說來,上回我去完御史府,王爺一回頭,又和他杠上了,是么?”
關(guān)斯嶺依然沒有否認(rèn),他回過目光,看了白悠一眼后,移開話題,
“既然悠悠上午無事,就隨我回景王府看看?!?p> “嗯...還是不了。”
白悠猶豫看了關(guān)斯嶺一眼,搖了搖頭,有些歉疚,
“這些日子我還欠了日記沒有寫,回去要補一補?!?p> 不等關(guān)斯嶺回答,她便自顧自蹬上馬,對著他笑了笑,
“王爺不若回去吧,送悠悠到這里就好了?!?p> ...
回去的路上,白悠似乎是逃出來了似的,長長舒了一口氣。
自從上一回,她把和關(guān)斯嶺的點點滴滴都想起來后,就無比貪戀和他在一起的時間。
他充盈著佩蘭清香的擁抱,他如墨畫的眉眼,他略有些傲氣、又無比溫柔的眸子。
她想起以前在王府和江東的那些日子——可以時常陪在他身邊,和他一起在府園子里散步,在書房看他寫的那一手行云流水般的行書。
也是自從想起這些事情之后,關(guān)斯嶺的邀約變得愈發(fā)讓她難以拒絕。
她這幾日想過許多遍,想著怎么能夠在中京多留些時日,多留在關(guān)斯嶺身邊一會兒——甚至曾私下與李文翰說過自己這些顧慮。
李文翰只說,翻案的事,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她拖得越久,替父洗冤這件事,就變得越難以實現(xiàn)。
于是,白悠問李文翰,如果她不去翻案,會變成什么樣。
李文翰停了很久才回答她。
他說,你覺得呢?
你覺得——如果讓這唯一一次機會溜走,你會變成什么樣子呢?
白悠隱隱能猜出來,卻沉默了許久都不敢說。
她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