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踮著腳,附耳去聽關(guān)斯嶺復(fù)述蘇卿的話。
她身上宿主的記憶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復(fù)蘇,因此,在聽到蘇璃蘇月禮佛一段時,不自禁去問關(guān)斯嶺,
“先太子妃她……是什么時候死的?”
關(guān)斯嶺記得很清楚,
“二月初五。”
白悠訝異,
“那時候……我不是正好綁架了蘇璃么?”
“……”
關(guān)斯嶺本不打算把這件事說出來,聽到白悠問,反倒有些奇怪,
“悠悠,你怎么會記得這些事?”
“昨日去父親墳前祭拜,不知怎的,就想起來了?!?p> 白悠也覺得奇怪,
“那一日天黑后,蘇璃不知怎的就跑到我們白府旁的柴房里去了,當(dāng)時她那丫鬟還來找我,問我有沒有看到她家小姐?!?p> 她想起了當(dāng)時的情景,
“那時候,我在府里和丫鬟們踢毽子,見她家丫鬟著急,就幫著一起找??烧l知她家丫鬟又帶了一幫人來,非要直奔著白府里的柴房去,我也沒有阻攔。一打開門,就見蘇璃被麻繩綁在里頭,哭著說被我劫持了,在里頭被綁了一整天…”
白悠說著說著,又似乎突然想明白了,恍然大悟看向關(guān)斯嶺
“我就說她怎么平白無故跑來白府誣陷我…原來是為了制造和蘇月禮佛的不在場證據(jù)……”
“不在場證據(jù)么。”
關(guān)斯嶺雖然從未聽過這個詞,倒也聽懂了她的意思。
那時他還沒有把白悠娶進門,只聽說蘇太尉怒氣沖沖地沖進白府,把蘇璃從白悠的手里救了出來——因此事,他對白悠的印象十分惡劣,只覺得她是個有些善妒的官家小姐……
直到白悠進門后,關(guān)斯嶺對她的印象才慢慢改觀——但說到底,還從未把這件事真正拿出來細究過。
白悠見關(guān)斯嶺忽然沉默,便關(guān)心了一下,
“王爺,怎么了?”
“我在想,那日去找蘇璃的丫鬟,悠悠還記不記得?!?p> 白悠仔細回想了一番,
“好像叫什么…什么春?!?p> “……妙春?”
“對,就叫妙春?!?p> 白悠說著,又感嘆關(guān)斯嶺的記性,
“王爺真是什么都記得,連蘇璃身邊丫鬟的名字都能記住?!?p> 關(guān)斯嶺繼續(xù)沉默。
他那時喜歡上蘇璃,連太尉府里到底有幾棵樹、是桃樹李樹還是枇杷樹、都記得清清楚楚…..怎么會不記得蘇璃貼身隨侍的丫鬟…
然而,他還是抽回思緒,繼續(xù)正色道:
“距先太子妃之死,已經(jīng)過了大半年。如今你的身份不能暴露,那就只能從這個丫鬟入手。”
白悠點頭,
“須得找一個法子,把這個丫鬟找出來,逼她認罪?!?p> 她正說著,又見李文翰從房中走出來。
李文翰神情有些悵然,抬頭看了一眼,見白悠湊近關(guān)斯嶺說話的樣子,還是點了點頭,隨口問道:
“你們兩口子又和好了?”
不等白悠說話,關(guān)斯嶺就點頭,
“是?!?p> 白悠怔了怔,正要張口辯解,又見李文翰嘆了一口氣,提起了蘇卿,
“蘇家三小姐才是個小女孩而已…小小年紀(jì),就受這么多苦,確是不容易?!?p> 白悠一直在外頭,沒看見蘇卿的模樣,于是關(guān)心道:
“她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瘦弱得嚇人,看樣子是被蘇璃動過什么手腳,或許是下了毒……不知還能不能撐下去。”
“那…我們把她救出來?”
白悠把話問出后,李文翰和關(guān)斯嶺兩人皆是沉默。
她見兩人不說話,還是問了:
“總不能眼睜睜等著她斷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