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翰點頭,
“小關(guān)審?fù)晡閺氖坊貋砗?,半夜里,蘇太尉又去了一趟牢房?!?p> “半夜?”
“嗯,因為小關(guān)昨日吩咐過牢房的看守,不允許有任何人再和伍從史有來往。然而,蘇太尉就正正好挑了個半夜的時間,仗著太尉的身份,威逼利誘守夜的看守,自己強行闖了進(jìn)去?!?p> 白悠身上有些發(fā)毛。
正好掐著守備最弱得時候去——難道這個蘇太尉,早就蓄謀已久了么?
李文翰繼續(xù)說話,
“我們也是早上到牢房的時候得的消息。另外,伍從史在昨夜已經(jīng)暴斃,指頭上還沾著印泥,貌似是剛畫過押?!?p> “所以……蘇太尉拿了伍從史的口供,就急急忙忙滅口,往中京去了?”
白悠心下有些訝異——這個蘇太尉是不是太心急了些。如此草率地拿了證據(jù)就急急忙忙滅口,馬腳是不是露得太明顯了?
李文翰和她的想法一樣,
“蘇太尉在朝中,向來與白丞相意見相左,這一次抓到了把柄,就顧頭不顧腚,匆匆忙忙跑去面圣,怕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p> 他見白悠皺著眉,還是故作輕松語氣,安慰道,
“再者說,你夫君已經(jīng)追過去攔他了,這把柄估計也是送不到中京了。”
……
一整天里,白悠都莫名心慌不止。
梳洗時也慌,走路時也慌,吃飯時也慌,就連躺在床上休息時,心里也咚咚地跳,仿佛是有什么事要發(fā)生什么似的。
等到夜里,她終于受不住,起身就往外走,想要透一透氣。
剛走出門,就看見了一個正在馬廄外套馬鞍的侍衛(wèi)。
白悠原本不是個敏感的性子。只是此刻心中不知為何,忽然涌起一陣奇怪,就走上去問:
“小哥,夜里還套馬鞍,這是要去哪?”
侍衛(wèi)心大,大大咧咧地給她說了,
“御史大人說,要俺給備好馬,他要去找人?!?p> 白悠心下訝然——早上時,她聽見李文翰和關(guān)斯嶺的對話,該是安排了李文翰留下才對。
明明安排得好好地,怎么突然就臨時起意、要出去找人了。
想到這,她的心猛然被捏住。
——難道關(guān)斯嶺那邊出什么事了?
她的呼吸突然有些急促,似乎是害怕著什么會發(fā)生一般,
“御史呢?他去哪里了?”
侍衛(wèi)未料到她的反應(yīng),猶豫了片刻,還是說了,
“御史在召集府里的兵馬,說是要多些人去才好...”
“在哪?”
“大約是...后院的校場。”
白悠一刻也不敢猶豫,轉(zhuǎn)身就往后院里跑,一面跑,身上的汗水一面濕透了背上的衣衫。
她終于看到了李文翰。
...
李文翰站在一層一層的侍衛(wèi)和火把中,身上帶著刀,眉宇間似是凝了一層冷霜。
他看見了她,嘴唇抿了抿,沒有說話。
而后,又回頭看向眾人,聲音響亮,
“今夜出發(fā),步子不許停,馬不許歇,拼死也要把人找到,聽清楚了嗎?”
眾侍衛(wèi)齊聲答應(yīng),舉著刀槍立誓。
白悠的腦袋嗡了一聲,跑向李文翰的步子加快了些。
——這么多侍衛(wèi),是找什么人...
王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