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累……累死我了。終于到了?!?p> “是呀,感覺身體都快不是自己的了?!?p> “我真……真是服了你們了,還有力氣說話。”
“……”
又是半個時辰的路程,本就身心俱疲的眾修者剛收到休息的命令就連忙原地休息起來,自身的疲憊已經(jīng)戰(zhàn)勝了滾燙的地面,躺在地上的眾人在二者之間選擇了地面,選擇了休息而忽略了地面的熱度,而好一點的也不過是坐在地上沒有躺下罷了,不過相同的是誰也不想動,因為太累了,也太熱了。
而且進入這里以來,為了節(jié)省體力多趕路,眾人都沒有動用玄力,身上的熱意可想而知,大汗淋漓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眾人,實在是太熱了。
一開始只是有汗,走到中途便是大汗淋漓,到了后來衣服都被浸濕了,但到了現(xiàn)在,被汗浸濕的衣服也已經(jīng)被這燥熱的環(huán)境給蒸干了,你能理解那是有多么熱嗎?
好在在場的最低都是重玄境的修者,要不然絕對撐不到現(xiàn)在。
而且到了現(xiàn)在,哪怕是重玄之境,一些一重天的修者也撐不住了,躺在地上的,大多就都是這一境界的修者,而在路上一直對石玄冷嘲熱諷的李語諢就在其中。
“這就是你說的絕對安全之地,也沒什么不同嗎?”
李暉盤坐在地上恢復著體力,同時打量著周身的環(huán)境,兩側仍是長長的巖漿河流,涓涓流淌,浪花朵朵,與之前停留休息的地方并無不同。
當然,也不是完全相同,起碼在這邊,可以不時地看到有火魚在遠離地面的一邊暢游嬉戲,很是快樂。
不過在場卻沒有幾人敢打它的主意,也犯不著打他的主意。
先不說那火魚周身的巖漿就讓人生畏,單單他們是水修這一點,也用不著服用火魚,因為那對水道修者而言和毒藥無異。
至于把這條火魚抓住賣錢,那就更可笑了,火魚雖然珍貴,但眾所周知單條的作用并不明顯,數(shù)量龐大又怕降天罰,除了一些高檔酒樓飯館會收集,便再也找不到其他出售的途徑了。
但酒樓才能付出多少報酬,根本不值得他們水域李家之修自降身份去做。
而且哪怕是具有高階修為的捕魚人,也只是在岸邊設下陷阱捕捉,鮮有深入巖漿的。
更別說在劫魚出世,天佑火魚之后賦予了火魚靈智與攻擊力,使得捕捉更是難上加難。
當然最后,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點,這里的環(huán)境熱的要命,這些水域修者也人人累的要死,根本沒人有多余的力氣和興致去做這么多余的事情。
“沒有不同嗎?只是看上去如此罷了。”
聽到李暉的詢問,原地閉目回神的石玄笑著答道。
“哦,有什么講究?”
“能有什么講究,要我說,這小子就是想順路捕捉火魚才催促我們來這的,其實根本與之前沒什么兩樣?!?p> 李宏坐在地上歇了一會兒,回了口氣,在此針對石玄道。
石玄看著李宏,頗為無語,他真不知道這李宏的腦回路是怎么長的,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是針對自己,但他知道,在他們討論正事的時候,李宏一直插嘴,真的很不招人喜歡。
估計此行之后,李宏在李暉心中的地位會愈加的不堪,甚至如果他一直這樣,他在家族之中的地位也會越來越低。
在別人交流之時插嘴,這是不尊重他人的表現(xiàn),這樣的人,沒人會喜歡。
果不其然,李暉看向自己堂弟李宏的眼神有些冰冷,雖然只是很細微的變化,但石玄還是察覺到了。
而李宏后來,也的確如同石玄所料的一般,當石玄再次見他之時,他已是一個耄耋之年的老人,但生活卻是慘不忍睹。
不過石玄不知道的是,李宏之所以針對石玄,是因為前些日子李語諢經(jīng)常在李宏身邊阿諛奉承著,不時地說些貶低石玄抬高自己的話,導致李宏對石玄很是輕視,現(xiàn)在看到石玄在自己堂哥面前出盡風頭很是不爽,所以針對。
不過哪怕石玄知道,怕也只會一笑而過,聽一人的片面之言便輕易定義一個人,這種人,你和他較真干什么,不值得。
“不用管他,捕魚者,你繼續(xù)說?!?p> 李暉掃了一眼李宏之后便看向石玄,做了個請的姿勢。
石玄再次對著李暉禮貌一笑,用手捏了捏地面上的塵土,露出里面晶瑩如玉石般的地面,說道:“請看?!?p> 李暉看了看石玄身旁露出的晶體地面,又在自己身旁隨便找了個地方捏了捏塵土,發(fā)現(xiàn)露出的地面與石玄那邊一般無二,不由的詫異的問道:“這是?”
“這是巖漿最為精華的部分,你應該知道巖漿冷卻會形成巖漿巖,而巖漿巖分為花崗巖,橄欖巖,玄武巖,安山巖和流紋巖,而我們腳下的土地,卻是經(jīng)過巖漿冷卻風化之后留下的最為堅硬的一些物質組合而成的晶體?!?p> “而由于這里由巖漿最為堅硬的物質組成,導致這里的地面不容易被周邊的巖漿侵蝕,所以很難形成巖泉。在這休息最為安全。想來以前幾次火域那位捕魚者應該也是帶你們在與這相同的地方休息的,要不然不會一次事故也沒有,只不過由于你們不知道,所以沒有注意罷了。”
石玄對李暉解釋道。
這些有的是他之前就知道的,有的是地圖里寫著的,總的來說他這個捕魚者的身份也算是沒辜負,起碼當個這里向導的資格是夠了。
“原來如此?!?p> 李暉點了點頭,隨即好像想到什么,向著石玄問道:“那是不是里面……”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很抱歉,并不是?!?p> 石玄聽到李暉欲言又止的問話,搖了搖頭,道:“平常物質分為三種狀態(tài),固液氣,每一個狀態(tài)的所需要的溫度都有一個范圍,而對于這片巖漿而言,我們來時所看見的巖漿屬于溫度較低的那一種,已經(jīng)幾近形成固態(tài),而我們現(xiàn)在所在的,屬于中等偏上的溫度,而我們腳下的這片地面,便是由巖漿里面熔點最為高的幾種組成,所以能容我們立足,但到了里面,那里面的巖漿已經(jīng)幾近氣化,哪怕是我們腳下的這種特殊地面,也會被腐蝕?!?p> “簡單說,就是這焚巖谷深處,只有我們所處的這種位置不太會有巖泉的可能,其他的地方均有可能出現(xiàn)巖泉。李道友,這么說你明白了嗎?”
石玄問道。
李暉應了一聲,隨即想到了什么,扭頭看向身旁的李宏和無名修者,只見無名修者點了點頭,而李暉卻是一臉的茫然,李暉不禁再次搖了搖頭,對李宏更為灰心了。
石玄講的這些,很多都是一些這個世界最基本的知識,甚至在普通人的私塾里,時常會有教書先生教導學生,來讓他們更好的認識這個世界,生存下去。
但李宏顯然不屑于這些凡人的東西,自命高貴不去學習了解,殊不知這里面很多東西對修者也是非常重要,抽時間學習一下沒有壞處。
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這種態(tài)度不可取,求道,用這種態(tài)度,又怎么求道,怎有資格求道。
要知道,道法自然,就是讓我們的心感受天地之氣。天地無處不在,所以道無處不在。
誰有敢說,這種普通人的知識不是一種道呢。
要知道,修者修行,單修玄道,難成大器,無法成神。
修玄為主,是為境界,定為武道,大道之主。
悟道為輔,是為戰(zhàn)力,有萬千道,助人成神。
當然不乏一些道的極端者,不修玄力,不入武道,不求境界,只為悟道,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道徒,道使,道子以及其他。
他們放棄了修玄的機會,只求大道,就注定了他們的路更難走,每條道的最后都只會容下一人。
如石玄那樣的修者,并未放空自身把大道融入本源,自身并不受大道所控制,所以不用去爭什么道子,他們只需要去悟道,去理解道,增加自己的道之契合力也就是道性就好了。
而修道者不同,他們的修為完全是由道提供,而一個大道最終只會成全一個人,所以他們的征程會十分的艱難,一失敗便有化道的風險。
當然這并不是說修者就沒有化道的風險,只不過比起修道者,真的是小了好多好多。
不過這一切,都與李宏沒有關系。
李宏雖也有道性,當微乎其微,這些東西,他永遠也不會懂。
想到這,李暉看向李宏的眼神有很是復雜,有失望,也有氣憤以及憐憫。
他和家里人不是沒有告訴過李宏這些,他們說過,而且不止一遍的說過,但李宏不聽,他們又有什么辦法。
老話常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李宏的家里人就像是他的師傅把他領進了門,但修不修行,怎么修行卻要看他自己的。
自己不努力,誰也幫不了他,頂多就是怒其不爭罷了。
就像是秦昊一樣,誰也沒辦法幫他們,能幫他們的只有自己,當然,如果外界的刺激到達一定程度,或者也有一定的作用。
轟、轟、轟
就在眾人休息,思緒紛飛的時候,道路的深處傳來了一陣轟隆聲,很明顯,前方有情況。
眾修者聽到聲音,不用李暉催促,就自覺地起身了,而李暉看著眾人皆已起身,朝著眾人揮了揮手,示意跟上就帶著眾人小心翼翼的朝著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