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如死一般的靜寂!
望著渾身上下鮮血淋漓,已然不知是死是活的拓跋遼,眾人都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招,僅僅一招就將太虛聯(lián)盟的天驕,拓跋家族的弟子,光明圣殿的圣士給打廢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不!
那根本算不了一招,也就是一巴掌而已,然而,就是這一巴掌卻震的拓跋遼七竅出血,皮開肉綻。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敢相信?
要知道。
拓跋遼實力之強(qiáng),在青淮地界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哪怕是元嬰境六重都不是他的對手,縱然面對半虛境都有一戰(zhàn)之力。
可就是這等人物卻被一個沒有任何修為的普通人給一巴掌給打的渾身是血,癱瘓在地。
這簡直有些難以置信。
這一刻。
所有人包括陳向陽都屏住了呼吸,眼眸之中驚恐而又充滿忌憚,特別是陳向陽,看到拓跋遼一個照面不到就倒在了地上,縱使他實力強(qiáng)大,此刻一顆心臟也禁不住顫栗。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動。
所有人都緊緊的望著那神秘青年,他們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此間。
秦逸依舊沒有看任何人,徑直的來到這顆冰晶樹面前,凝視著,不言不語。
不遠(yuǎn)處。
陳向陽重重的喘息著,呼吸急促,臉色是變了又變,一雙原本凌厲的眸子也不由得泛起絲絲忌憚。
時間一點(diǎn)一滴的過去。
終于,按耐不住內(nèi)心的驚疑,陳向陽站了出來,緊緊的盯著背對他的秦逸,沉聲道:“閣下是誰?”
能有如此強(qiáng)大實力的在青淮地界絕不是什么泛泛之輩,而在青淮地界中有點(diǎn)名望的,他基本都認(rèn)識,可眼前這個家伙,陳向陽敢肯定,自己絕對沒有見過。
難不成他不是青淮地界的人?
沒有人回應(yīng)他的話!
秦逸自始至終都沉默不語,像是沒有聽到一樣。
這讓陳向陽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拓跋遼不會允許別人無視他,陳向陽同樣也不例外,如果是其他人的話,他早就動手將此人抹殺了,但這個青年實在太詭異,太古怪了。
在沒有摸清他的底細(xì)之前,陳向陽不會輕舉妄動,他雖狂傲,卻并不自負(fù),要不然也不會成為天機(jī)城三大天驕之一,更不會被光明圣殿賜予圣士之名。
“閣下的本事當(dāng)真是非同一般啊,不過!”聲音頓了頓,陳向陽眼中精光閃閃,口吻亦是變得漠然起來:“閣下就這么打了拓跋遼,難道就不怕拓跋家族以及太虛聯(lián)盟的報復(fù)嗎?”
在青淮地界誰敢對拓跋遼動手?就算動手也基本上是點(diǎn)到為止,不會傷及性命,更不會打的渾身是血,因為誰都知道,拓跋遼的背景有多強(qiáng)大,你今日對拓跋遼動手,明日就會受到拓跋遼的報復(fù)。
夸張嗎?
不!
并不夸張。
古往今來,這樣的事并不少見。
那些驕縱跋扈,狂傲霸道的天驕之所以這么猖狂,這么自負(fù),靠的并不是自身的實力,而是背景。
在當(dāng)今天地。
除非是你的實力高到通天的地步,否則的話,面對那些背景雄厚的天驕也只能夾起尾巴做人。
如果是別人的話或許還會對拓跋遼的身份有所忌憚。
但很可惜的是。
他面對的是秦逸,一個肆無忌憚,孤傲霸絕的主兒,一個被天地審判的夜之修羅。
當(dāng)年他連光明圣殿都敢挑釁,連光明長老都敢斬殺,連天地都敢逆,一個小小的拓跋家族又怎能被他放在眼里?
莫說不知道他的身份,就算知道,該打還得打。
就在這時。
又是一群人從石門中沖了進(jìn)來,足足有二三十人,其中大多數(shù)都是元嬰境一重、二重,也有七八位元嬰境四重的,為首的則是兩位老者,身上釋放的威勢尤為強(qiáng)大。
這兩位老者不是元嬰境,而是紫虛境,確切的說是半虛境,他們雖然踏入了紫虛境界,卻因為沒有領(lǐng)悟到大自然,故而,無法動用五行之力,所以只能算是半虛境。
雖然只是半虛境,但也不是元嬰境所能相比的,其紫虛之力比元嬰之力更為強(qiáng)大。
他們沖進(jìn)來之后,就掃視全場,當(dāng)看到陳向陽等人時皆是一驚,而后又看見了遠(yuǎn)處的秦逸和冰晶樹驚訝更勝,然而,當(dāng)他們看見癱瘓在地上,七竅出血,蓬頭垢面的拓跋遼時,頓時勃然大怒。
特別是為首的兩位老者。
唰!
其中一位灰衣老者立即閃身過去,檢查著拓跋遼的傷勢,越檢查,臉色越難看,神色也越是憤怒。片刻,他站起身來,雙目赤紅,臉龐煞白,怒氣沖天,殺機(jī)稟然,一雙赤紅的眸子橫掃全場,咆哮道:“是誰,究竟是誰做的?”
所有人立即低下了頭,身軀止不住的顫栗著,雖然沒有回答,可灰衣老者還是發(fā)現(xiàn)了這些人的目光時不時的看向站在冰晶樹面前的黑衣青年。
“是你,這一切都是你做的?”灰衣老者怒視著秦逸,周身光華肆意綻放,強(qiáng)大的威勢鋪天蓋地的籠罩著整個大殿。
秦逸仍然沒有回應(yīng),負(fù)著手,靜靜的站著,如一座靜止不動的雕像,又似一座孤峰山岳佇立天地間。
仿若所有人對他而言都不值一提。
轟。
大地震裂,空間顫抖,無風(fēng)自動,灰衣老者正欲要動手,可另一名老者的聲音卻突然傳來:“祥云!”
祥云回過頭來,神情怒然,陰鷙的眼神滿是殺機(jī):“大哥!”
被稱為大哥的老者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雖然在看見拓跋遼的那一刻時,他也非常震怒,但他很清楚,如果沒有絕對的實力是不可能將拓跋遼打成這樣的。
尤其是對方還是一個普通人。
這就不得不讓他感到少許疑慮了。
盡管祥云很想沖過去將秦逸抹殺,但奈何是大哥的話,哪怕在不愿也不得不停止。
“敢問閣下是誰?為何要傷我們拓跋家族的少爺?”紫衣老者凝視著秦逸,似乎想要將他完全看透,同時也祭出靈識在他身上掃視著。
“沒有為什么!只因我想打,僅此而已?!?p> 秦逸終于開口了,他的聲音很平淡,平淡的如同說一句,我去吃飯了一樣簡單。
但就是如此平淡的一句話卻讓所有人瞠目結(jié)舌,駭然至極。
好家伙。
面對半虛境界高手的質(zhì)問,不僅沒有任何回避,反而還說出如此狂妄之語。
然而。
他的那一句話更是狂的無法無天,狂的天上地下,唯他獨(dú)尊。
“怎么?要為他報仇嗎?既然如此,那就別廢話了,一起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