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池不來見他,宋凱軒只能去找江寒池。
宋凱軒耐著性子,在江寒池的房門前敲了很久,才見江寒池迷迷糊糊、睡眼朦朧地來開門。
“你倒是心大,還能睡得著?”宋凱軒說,這個家都快被她攪得翻天了,可她倒好,居然在睡覺。
“那您倒是說說,我做什么了,該睡不著?”
江寒池沒有去看宋凱軒,將他晾在了門口,轉(zhuǎn)身便坐在了沙發(fā)上,斜倚著,依然睡惺忪,臉上帶著淡淡地慍怒,似乎對宋凱軒打擾了她的睡眠有些不滿。
在這個家里,能對宋凱軒有這樣態(tài)度的,只有江寒池一人。
真的冤孽?。∷蝿P軒在心里感嘆。
“洛暮寒要與語薇解除婚約,這事,你可知道?”
“這是洛暮寒與宋語薇之間的事,與我何干?”江寒池在提到“洛暮寒”和“宋語薇”的時候,語氣都是一樣的冷淡,一樣的漠然,就仿佛他們只是無關(guān)緊要的陌生人。
洛暮寒為了娶他,不惜與陸家鬧翻,江寒池說起他來,卻形如陌路,她當(dāng)真如此涼???
“這事怎么會與你無關(guān)?洛暮寒與語薇解除婚約,全都是因?yàn)槟?!洛暮寒口口聲聲說要娶你,一副非你不娶的樣子。與你無關(guān),怎么可能?”
“所以呢?宋先生,您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嘍!我不該出現(xiàn),不該認(rèn)你這個父親,不該走進(jìn)宋家,不該在從前就認(rèn)識洛暮寒,他要跟宋語薇解除婚約,是我的錯,他說要娶我,也是我的錯!我最大的錯,就是不應(yīng)該走進(jìn)宋家,是我打擾了你們的父慈女孝,是我拆散了你女兒的美滿姻緣。在你眼里,一切,都是我的錯,對不對!”江寒池哆哆逼人。
“寒池,我不是這個意思···”面對江寒池,宋凱軒突然一時語結(jié),不知該如何表達(dá)自己的意思。
他跟江寒池之間,隔閡太深,溝通太少。
“呵!”江寒池冷笑一聲,“那宋先生是什么意思?”
“我···我其實(shí)···是為你想,我希望你能和語薇兩人好好相處···”
“呵——”這一次,江寒池輕哼了一聲,那種輕視,似乎能看穿他的內(nèi)心一般,讓宋凱軒有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母親說得對,宋凱軒這個人,骨子里都透著自私與虛偽。
“為我著想?宋先生,你可曾問過我的心意?可曾考慮過我的想法?在你眼中,我就是一個麻煩!退婚搶夫這筆賬,完完全全都算在了我的頭上。你希望我怎么做?與宋語薇和平相處,姐妹情深?好啊,我可以做到。然后呢,讓我為了姐姐,成全她,拒絕洛暮寒?好啊,我也可以做到。然后呢?你覺得事情就解決了?其實(shí),我最大的錯誤,就是不應(yīng)該走進(jìn)這個家,不,這里根本就不是我的家!”
“寒池,你說什么呢?我是你父親,這里,就是你的家···寒池,你喜歡洛暮寒嗎?”最后,宋凱軒弱弱地問了出來。
“這個,對你來說,重要嗎?”江寒池冷冷地問,那神情與江錦云一模一樣。
宋凱軒的確沒有想過江寒池的心意。
就算洛暮寒跟語薇退了婚,他也不希望江寒池嫁給洛暮寒。
這世上的男人千千萬萬,他宋凱軒的女兒為什么非得要嫁洛暮寒?
“我不想讓別人說你搶了姐姐的未婚夫,說你是破壞姐姐婚姻的第三者。”
“就像當(dāng)年我母親一樣嗎?”江寒池冷笑。
是啊,歷史是如此地相似···
她不是江錦云,而洛暮寒,也不是宋凱軒。
上一代的歷史,不會重演!
“我不想你受到傷害···”宋凱軒說,聽上去有些蒼白無力。
“當(dāng)年,你對母親的傷害還少嗎···宋先生,我累了,有什么話,我們明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