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池回答地如此干脆,宋凱軒有些意外。
“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再想一個?!彼蝿P軒接著說道。
“不用了,我不會換名字的,我姓江,叫寒池,不會變的,永遠(yuǎn)都不會改變?!苯氐穆曇舨桓撸瑓s是說得清清楚楚。
這一次,陸晴安聽出了江寒池言語中的堅定與固執(zhí)。
聽到這句話,宋凱軒的臉,立即變了顏色。
氣氛頓時變得僵化。
“只要你身在江家,做我宋凱軒的女兒,就把這個名字給我改過來!”宋凱軒的聲音提高了許多,看得出來,他有些生氣。
宋凱軒生氣的樣子是很恐怖的,宋語薇不禁擔(dān)心地望了一眼江寒池。
可江寒池,完全不把宋凱軒的憤怒放在眼里。
“江寒池這個名字,是媽媽給我取的,我不會改的,我,就叫江寒池。”江寒池輕輕地說著,不緩不急,但是,語氣中卻透著一種固執(zhí)。
這種毫不在意似的固執(zhí),仿佛是激起了宋凱軒那潛在地怒氣。
“要做我宋凱軒的女兒,就把名字給我改過來,否則,就別認(rèn)我這個爸爸。”
宋凱軒的火氣不小。
在生意場上,宋凱軒是一個自制力極強(qiáng)的人,洛暮寒沒想到才幾句話,他就被江寒池氣得發(fā)了脾氣。
這個江寒池,就像是宋凱軒注定地冤家一樣。
“那么,就當(dāng)我沒有你這個爸爸好了?!?p> 江寒池仍然是淡淡地說著,說完,江寒池站了起來。
“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彼蝿P軒的語氣犀利如刀。
“我說,那就當(dāng)我沒有你這個爸爸好了。總之,我不會改什么名字的,如果,江寒池這三個字讓你接受不了的話,你大可以不認(rèn)我這個女兒?!比绱讼脑?,江寒池居然會說得如此的云淡風(fēng)輕,這讓宋語薇也不得不佩服。
而江寒池說完這句話,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離開。
“你給我站?。 彼蝿P軒大聲道,一邊說著,一邊起身,走向江寒池。
從宋凱軒緊皺的眉頭,有些凌亂的腳步,洛暮寒可以看得出來,宋凱軒很生氣。
宋凱軒一把抓住江寒池的手臂,“你是我宋凱軒的女兒,你要去哪?”
“我說過,如果江寒池這三個字,你接受不了的話,你大可以不認(rèn)我這個女兒?!苯鼐尤挥謱⑦@話說了一遍。
宋語薇還真不得不佩服江寒池的膽色。
若是他,面對這樣怒火中燒的宋凱軒,早就嚇得不敢吱聲。
“離開這里,你能去哪?”
一個連高中畢業(yè)證都沒有的人,在這個城市能干什么?
“放心,就算是在街邊乞討,我也會離你們宋家的大門遠(yuǎn)遠(yuǎn)的,離開這里,還餓不死我江寒池?!?p> 如果江寒池是抱著街邊行乞的決心的話,洛暮寒也相信,餓不死她。
“現(xiàn)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宋凱軒的女兒,你去要飯,是想拆我的臺,還是要給我難堪?”宋凱軒語氣冰冷。
江寒池的嘴角彎起一絲輕笑,很輕很淺,“那是你的問題,與我何干?”
當(dāng)江寒池在說著這話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洛暮寒突然間想起了徐志摩的一句詩“揮一揮衣袖,不帶走半邊云彩”。
“與我何干?好、好……與我何干,是嗎?是你們先來找上我的。既然你已經(jīng)認(rèn)了我這個爸爸,那就給我乖乖地當(dāng)宋家的女兒。”
“找上你的,是我媽媽,不是我。沒有你宋凱軒這個爸爸,我江寒池一樣活了二十八年,現(xiàn)在,沒有你這個爸爸,我江寒池也一樣活得下去?!?p> “好、好……不愧是江錦云教出來的女兒!你有種!離開這里,你吃得了那份苦,我宋凱軒丟不起這個人!既然你認(rèn)了我這個爹,你宋言芷的事情,我就一定要管。明天,就去改名字!”
“我,不是宋言芷,我,叫江、寒、池!”
江寒池將“江寒池”這三個字,咬得特別清楚。
“是我的女兒,就跟著我姓宋!宋言芷?!?p> 宋凱軒犟起來,就像是一頭牛,而江寒池的固執(zhí),就像是一塊石頭。
“我,叫江寒池。就算是我死了,也不會改名字。你連江寒池這三個字都接受不了,我江寒池這個人,留在這里也不會入你的眼,宋凱軒,你個爹,我也不想認(rèn)。”
說完,江寒池就要離開。
“啪”地一聲,集中了所有人的目光。
是宋凱軒,打了江寒池一個響亮的耳光。
一道紅紅地掌印,立即出現(xiàn)在江寒池的臉上。
“現(xiàn)在這個時候,由不得你不想,認(rèn)了我這個爸爸,你,就是宋言芷?!?p> 江寒池轉(zhuǎn)過頭來,正對著宋凱軒,此時,她的臉上卻還是那一種淡然的表情,“我,再說一遍,就算是我死了,也是江寒池?!?p> “啪。”聲音再一次響起。
宋凱軒又打了江寒池一個耳光。
這一次,打在了另一邊臉上。
“這個名字,你改還是不改?”
宋語薇還是第一次見宋凱軒用如此嚴(yán)厲可怕的語氣說話。
“不改。”
江寒池清清楚楚地說道。
“啪!”又一個響亮的耳光響起。
宋凱軒又打了江寒池一個耳光。
“改,還是不改?”
“不改。”
江寒池的聲音比起先前竟提高了一些。
“你……”
大家看到宋凱軒的手再一次揚(yáng)了起來。
但是,這一次卻因為江寒池接下來一句話,宋凱軒的手停在了半空。
江寒池接著說,“就算是你打死我,名字,不改?!?p> 宋凱軒的手沒有再洛下,是因為他也相信,就算是他打死她,她也會堅持不改。
江寒池太像他,和他都是同一樣的人。
沉默。
一片安靜。
江寒池看著宋凱軒已經(jīng)抬起了的那只手,她在等著那只手打下來。
最終,那只手沒有打下去,而是頹然地落了下去。
在這場僵持中,宋凱軒,輸了。
半晌,江寒池打破了沉寂,開口道:“怎么,打夠了?不打了?打我的人,你是第一個,如果再有下一次,就算你是我的爸爸,我也會還回去?!?p> 說完,江寒池,轉(zhuǎn)過身,向門外走去。
“站住,你去哪?”宋凱軒問。
“離開這里。在這里的,只有江寒池,不會是宋言芷。”
“好、好、好,好你個江寒池,你就留在宋家做你自己的江寒池!”
說完,宋凱軒竟孩子氣地甩袖離開,沒有去管其他人。
宋凱軒雖然氣著走了,但是,他的話還是很明白,江寒池留下來,在宋家,還叫江寒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