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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座上的塵埃

以少換多

圣座上的塵埃 溫暖的塵 2708 2021-08-01 23:29:08

  水藤和飛云宴月針交織重合,形成一張巨網(wǎng),將禁衛(wèi)軍和暗衛(wèi)囚困在織網(wǎng)中,楚歸鴛同困于中。

  水網(wǎng)如幕,水流涌動,飛云宴月針藏匿水藤之中,加固了這張巨網(wǎng)。

  了下挽劍,向水網(wǎng)飛去,雙手緊握霜花劍,舉過頭頂,奮力一劈,劍身斬破水藤,與飛云宴月針相撞,發(fā)出尖鳴,劍鋒反彈出薄薄的虛影,他的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下一刻,水藤如傷口般愈合,巨網(wǎng)復(fù)原如初。

  了下縱橫斬出無數(shù)道劍氣,劍氣所至,水花四濺,但飛云宴月針如磐石般附著水藤,他無法破壞囚籠。

  “別白費力氣了,了統(tǒng)領(lǐng),沒有人能突破飛云宴月針?!睆洐M星說到,“我已經(jīng)見識過它的厲害。

  聽聞彌橫星一言,了下只好無奈放棄。

  楚越塵趔趄著走近囚網(wǎng),眼中閃爍淚花,想守護的人就在眼前,他卻不能帶她離開。

  楚歸鴛右肩的鮮血止不住地下淌,她蒼白的臉色勉強擠出笑容。

  之后,她緩緩舉起右手,揮了揮,像是道別,鄭重而平靜。

  楚越塵壓抑著情緒,說不出一個字,他的手觸到飛云宴月針,劃出傷口,殷紅得血水融于水藤之中。

  “走吧,就當我回了塵埃島。”楚歸鴛開口說道。

  楚越塵滿懷不甘地搖搖頭,海盛見狀,催促道:“走吧,歸鴛姑娘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你們走,我留下來?!背綁m拼命的想要將滕網(wǎng)撕開,縱然手掌血肉模糊。

  “你這白癡,歸鴛姑娘身陷險境,不就是把脫身的機會留給我們?”海盛急得罵他愚鈍。

  楚越塵置若罔聞,一拳砸在藤網(wǎng)上,不遺余力的施展煉魂術(shù),一柄偌大的冰刀,無窮無盡的刺向屏障,仿佛要切開一道缺口。

  “你瘋了?”楚歸鴛一揮手,水網(wǎng)上伸出一根水藤,重重地拍開楚越塵,這次煉魂術(shù)的施展,加重了傷勢,她虛弱的跪在塵沙上,藤網(wǎng)也變得脆弱起來。

  “趕緊滾,不然,勞資永遠不會原諒你。”她抬起藍色的眼眸,滿是失望,嘶力吼到。

  她不是為了楚越塵,也不是為霍白亦,閉鎖丘上,已經(jīng)死了太多人,如果不盡快平息這場沖突,這閉鎖丘將成為亂葬崗。楚越塵的猶豫,只會擾亂她的決心,如果禁衛(wèi)軍沖破的藤網(wǎng),沒有人能安然脫身。

  楚越塵錯愕,一時間,腦海一片空白。

  “走吧,越塵。”海盛催促,會找到機會救她出來的。

  他們押著檀樂,生死府的人拖著霍白亦,朝著閉鎖丘外走去,雙方各有人質(zhì),保持著脆弱的平衡關(guān)系。

  楚越塵三步一回頭,視野中的楚歸鴛,她的臉上洋溢著慈悲的笑容。他不懂,狠戾與善良,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她。

  逃亡的人漸漸消失在夜幕里,彌橫星眼睜睜看著他們從眼皮下逃脫,他將弓拉滿,一箭,又一箭,發(fā)泄著心中的怒火。

  這道煉魂術(shù)與飛云宴月針融合的屏障,堅不可摧。

  “別費勁了,讓他們走吧?!被糇分浦沟馈?p>  “可是,就這么白白放任這群叛徒離開,我不甘心?!睆洐M星恨得咬牙切齒,更是為沐豐城中一戰(zhàn)的恥辱。

  ”有這個可人兒在我手上,也不枉我興師動眾來到這里?!被糇纷叩匠w鴛身邊,忽的,一腳踹去,楚歸鴛拖著塵沙滑出近十米,斜斜的趴在地上,滿臉沙粒,肩上的傷口涌出血液,她沒哼一聲,也沒表現(xiàn)出半分苦楚。

  霍追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像神明觀察著螻蟻,眼中滿是傲慢:“塵埃女人,你想得太天真了,把我們同困于囚籠,他們就能離開閉鎖丘嗎?我西界暗衛(wèi),就算掘地三尺,也會把他們翻出來,罪人就該受到殘酷的懲罰?!?p>  楚歸鴛雙手扶地,她很虛弱,戰(zhàn)斗中她身負重傷,體無完膚,打一開始,這場仗就沒有贏的希望。

  “宿命會指引他們離開。”她低聲說到,為他們爭取到時間,她就沒有輸。

  “在西界,沒有宿命,只有認命?!被糇房催^去,他的眼神如暮色一樣冰冷,“如果被暗衛(wèi)逮到,我會親自提審他們?!?p>  楚歸鴛不再爭辯,她的煉魂術(shù)漸漸消失,巨大的囚籠土崩瓦解。

  彌橫星舉起火把,夜色中,他緩緩伸手,沒了削鐵如泥的飛云宴月針。

  “沒了?”彌橫星有些疑惑,一箭射出,竄入百米外的黑色深淵,他開始下達命令,“王城的暗衛(wèi),抓住叛賊,格殺勿論?!?p>  “隨他們?nèi)グ?,諒他也逃不出我的掌心。”霍追蹲在楚歸鴛的身前,抓起一把沙,細沙從五指縫隙間漏出,火把的光照得像流金一般。

  這是他的王土,也是他為所欲為的國度。

  閉鎖丘上一片狼藉,遠處傳來幾聲狼嚎,它們似乎嗅到了空氣里的血腥味,準備傾巢捕獵。

  霍追從官鶴鳴的尸體旁走過,沒有停步,聲音冰冷的說道:“將官鶴鳴的尸首懸掛于城門,暴曬七天七夜,然后扔到大漠上喂狼,以示警戒。他的家眷全都發(fā)配青邁,他的子孫后代將永世為奴。”

  “是?!绷讼鹿Ь吹念I(lǐng)命。

  這是對官鶴鳴叛變的懲罰,只是這懲罰未免有些殘酷。

  “還有,這前鋒營是該好好整頓整頓了?!被糇返哪抗庀癃{王的眼睛掃過獵物,前鋒營的戰(zhàn)士卑微的垂著腦袋,迎接著西界王的怒火。

  “那,誰當這前鋒尉合適?”了下試探的問。

  這番話無疑揭開了他的尊嚴,他強壓著火氣反問:“我泱泱大國,難道選不出一個能擔任小小前鋒尉的人嗎?”

  了下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他立刻立下軍令狀:“臣明白,臣一定還給王一個效忠的前鋒營。”

  霍追沒在回話,他翻身上馬,彌橫星緊隨其后,浩浩蕩蕩的隊伍返回沐豐城。

  該走的都走了,漠上只剩下一地悲涼,閉鎖丘長久的沉默。

  低沉的風,和戰(zhàn)士們的哽咽混在一起。

  官鶴鳴死了,卻得不到安息,一件血色染紅的破損戰(zhàn)袍,和跟隨了他數(shù)十年的兵器,證明他來世間走過一遭,那些戰(zhàn)斗的輝煌,隨著他的離去,一并湮滅在歷史的塵埃里。

  楚歸鴛五花大綁在馬背,隨著顛簸,搖搖欲墜,頭痛欲裂,她艱難的撐著眼睛,望了望北方的天空,幾點星辰忽明忽暗。

  她憂心起回塵埃島的計劃,既不明智,亦不偉大,而是沖動與不理性。

  比起楚越塵和霍白亦來說,她是幸運的,做人,不能太貪心。

  西界這個鬼地方,待她回到塵埃島,怎么都不會再來第二遭了。

  海盛一行,一路狂奔,遠遠甩開了閉鎖丘,在一處沙丘停下,他們都累了,需要暫時休息來積蓄精力。

  楚越塵的額頭,滾落顆顆豆大的汗珠,他回望,漫無邊際的黑暗,他們把受傷的楚歸鴛一人拋棄在閉鎖丘,獨自面對西界的千軍萬馬,從他后退半步,就后悔了,他應(yīng)該與楚歸鴛并肩戰(zhàn)斗,哪怕命隕閉鎖丘,哪怕...

  漠上的寧靜,只聽得見他們漸漸平緩的呼吸聲,隨后就是死一般的沉默。

  “給我口水?!碧礃返暮奥暣蚱屏怂兰牛栏淖冯S者,立馬拿著水袋走來。

  海盛一掌拍在檀樂肩上,喝道:“站住,我來,你們別想著耍什么花招。”

  他從生死府的人手中一把奪過羊皮水袋,示意他們回去,隨后又想起什么,吩咐道:“你們,給霍將軍也喂點水。”

  “兄弟,我們做個交換,怎么樣?”

  檀樂咕嚕咕嚕的喝著水,一聽此話,頓住了,他明白了海盛的心思,再無心喝水,繼而憤怒道:“想都別想,放了霍白亦,我們這輩子都別想離開西界?!?p>  “我的命不值錢,可霍白亦就不一樣了,我就不信西界王當真有這個勇氣,置王族血脈與兄弟情義不顧。”如果西界王無情無義到這種地步,他們認命。

  霍白亦搖搖頭,他太了解霍追,他不過是流著王室血脈的陌生人。

  西界王早就憎惡起重生令,如今又遇上大叛逃,他更是不允許有人挑戰(zhàn)西界的王權(q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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