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的司寇淳,顯然瞧見了出手的易洳,心下一怔,卻極快的反應過來,無論眼前的人是何方勢力的人,如今愿意出手,定然同自己有所利益牽扯。
反正,無論如何,自然有人保住他的命。
他幾乎是諷刺的一笑,卻眨眼手起刀落,利刃割破黑衣人的喉嚨,鋒利的匕首沾染了血色,他手腕輕抖,閃著寒光的刀身又展現(xiàn)出來。
黑衣人顯然也未曾預料司寇淳身手如此凌厲,驚訝之中不由得幾人一同沖過去行刺。
易洳已解決十多人,連著司寇淳處理的,也將近二十,剩下五六個黑衣人自然不再管易洳。
他們的目標從來都是這個皇子,至于那個女孩,等這邊處理完了,她還能跑的掉?
可惜,現(xiàn)在可不是易洳跑不跑的問題,而是他們還有沒有命活著的問題。
見幾人撲過來,司寇淳不見半點慌張,從腰間一摸,幾枚暗器同是發(fā)射,三四個人就這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剩下兩個人對視一眼,才想著拼命逃脫給主子匯報情況,但司寇淳哪里會給他們機會,幾乎片刻,黑衣人全部倒地,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了。
易洳在旁邊看著,心里有些驚訝于對方的身手利落,一方面又覺得很合理。
三皇子母妃雖默默無聞,以保命求安為主,但畢竟身居妃位,皇宮里曾經(jīng)有過皇子的妃嬪無數(shù),偏就她一個,躲過了皇后,又躲過了貴妃的手段,安安穩(wěn)穩(wěn)生下一個皇子。
這可不是什么巧合就能解釋的,若沒什么非常手段,怕是三皇子也養(yǎng)不到這么大。
易洳拿了張帕子,細細的擦凈冰蠶絲上的血跡,其實冰蠶絲本是不留血跡的神器,只是她心里過不去,還是要擦一擦才好。
司寇淳這才有時間打量眼前的女孩,不過十來歲的模樣,出手倒是狠辣利落。
模樣生的甚是俊俏,皮膚雪白,杏眼頗為有神彩,原就很好看的面容更添了幾分顏色。
著一身綠色,仙童一般的角色,俏皮又靈動。
哪家舍得派出這么樣的女兒家保護自己,怕是聯(lián)姻帶來的好處多得多吧,難道他想錯了,并不是哪家人派出的?
再瞧對方的武器,剛剛許是未曾細看,那似乎是一根線?
線?三皇子覺得這女孩從頭到腳透露出奇怪來,忍不住打量。
易洳也任由他打量,她未曾變裝就來了,也毫不掩飾的出手,就未曾想過瞞著他。
想著前世,司寇詪愈加有權勢,三皇子卻像被人遺忘,再不曾被人提起,但他還好好的活著是毋庸置疑的。
至于德妃,在她家落難時,德妃便出了事,當時她傷心欲絕,又兼具恨意,渾渾噩噩的過了一段日子。
所以并未細細打探,但那時大皇子未曾出事,司寇詪便踩著大皇子的頭得了圣心,怕是同這有些關系。
但具體是什么,易洳并不知道。
所以,現(xiàn)在和三皇子結成同盟,也是很有必要的事。
她其實也有著賭的成分,畢竟她認識的三皇子全憑傳聞和探聽的消息,并不知這人性情。
不過看眼前人眼中恨意,這聯(lián)盟就有可能會成。
“你是誰?”司寇淳問。
易洳微微笑了笑,“三皇子身手利落,臣女佩服,只想著這般的身手,確不至于被人拔了爪牙困著,難圖心中所想?!?p> 司寇淳心中有了計較,“你是哪家的女兒。”
沒聽說誰家有這樣出彩的姑娘,若是有,怕是他那大哥二哥早就定了親,怎么也要圈去自家后院才好。
想一想,才想起一家子,確實是符合的,“你是易家女?”
宰相從來都同皇子不太對付,但就是因為這樣,父皇才默認了這樣的存在,互為制衡,才是他想要的。
滿朝里,也唯獨這易家的姑娘,年歲符合,又有著同傳聞一樣姣好的面容,還愿意出手幫他的。
“殿下眼力極好,臣女這般默默無名之人,殿下竟認得出?!币卒残Σ[瞇的,嘴上說著極謙恭的話來,可是傻子才認為此女說的是實話。
默默無名?司寇淳瞧了她一眼,別說就是她自己這樣的手段實力,姿色樣貌,就是她父親,也是人人忌憚的狠角色。
這樣一想,司寇淳心底的懷疑散了大半。
“易姑娘出手相幫,本王自是感激的,不知宰相需要些什么,才舍得讓自家的寶貝女兒出手?!?p> 司寇淳對于易仲極度寵愛女兒的事情早有所聽聞,說是女兒奴也不為過,整個大胤偏數(shù)宰相最奇怪,身居高位卻同夫人琴瑟和鳴,從不納妾,就是通房也是不曾有的。
雖說京城這樣的人家也不是沒有,像墨家那位,也是只有一個夫人。
但墨家到底有三個兒子,人人都道子嗣為重,可易家這么些年只有一個女兒,也不見易家的后院有什么變化,這已不單單是易府夫人的手段,已然是易大人愛妻愛到了極致,眼力再容不下他人了。
司寇淳年紀小,又不受重視,通房什么的還不曾有過,加之因為明帝對他母妃的冷酷,卻也是厭惡起左擁右抱的男人來。
所以,對于易仲,他還是心有敬意的。
易洳知道他是誤會了,以為是父親派她過來,指不定還有些拉攏的意思,再想歪些,怕不是連聯(lián)姻這樣的念頭都想得出。
易洳心里一滯,有些無語。
“殿下放心,這次只是臣女一個人的意思,父親并未參與……
所以,不會有什么挾恩圖報的事情發(fā)生,臣女需要的,只是實實在在的交易合作而已?!?p> 易洳的話說的明白,她不會用易家的幫助來要求什么,只是公平合作,各取所需罷了。
聽易洳這般說,司寇淳有些啞了嗓子,這女孩真是玲瓏心,他只是想到了一些,她便清清楚楚的說明白了,這般坦蕩,倒是讓看慣了口蜜腹劍的說辭的他有些愣怔了。
不過這樣也好,各取所需,他的目標很明確,只是殺了一些人罷了,易家的目的應該也是如此吧。
至于那個位子,他并沒有什么心思,因為那樣的高位,他才是這般境遇,他雖小,卻明白那里處處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