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夏日,清澈的小溪旁,柳樹輕輕晃動著它纖細的柳條兒,在空中帶出優(yōu)美的弧度。而樹下的白色長椅上坐著一位白襯衫的少年正安靜地看書,歲月靜好。
往這里走來的溫珈正巧看到了這個熟人,打算上前打個招呼,就看見另一邊一個染著黃頭發(fā)的雄性雄氣赳赳地帶著幾個彩虹色的非主流雄性走到了那個安靜的少年旁邊。
白襯衫少年風輕云淡地抬眸看了他們一眼,就將目光重新移回了手里的書本中。
此時,其中一個彩虹頭指著少年,尖著嗓子對他吼道,“喂,你看見我們少爺竟敢不理會,活得不耐煩了嗎?”
少年面無表情地翻了一頁,彩虹頭瞬間就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戰(zhàn),抬手就將少年手里的書打到了地上。終于,少年放棄了手里的書轉而直直地盯著他,他卻莫名覺得背后有些發(fā)涼。
旁邊被稱作是少爺黃毛一臉嫌棄地抬腳那人踹到了一邊,幾步來到少年的面前,“喂,我警告你離溫珈遠一點?!?p> 這句話讓溫珈停住了過去的腳步,合著這是因自己而起的。側身將自己掩藏在一棵樹后,先靜靜觀察一下。
黃毛注意到眼前的司徒鈺在走神,眼睛不知道在瞥向哪里,忍不住推了推他,樹后的溫珈皺了皺眉。
“你聽到沒有,這個學?;緵]人敢惹我,同樣是司徒家的人,一個撿來的私生子,他們連個保護你的人都不安排,可見比我還不受重視。你拿什么跟我搶溫珈?”
這時,溫珈才發(fā)現那個黃毛好像也是司徒家的人,他的母親和司徒家奶奶似乎是戰(zhàn)友,在一場戰(zhàn)爭中為了救司徒奶奶犧牲了。
后來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補償,這個孩子就被接到了司徒家,好吃好喝地給養(yǎng)了起來。一個軍雌的后代就這么養(yǎng)成了一個紈绔?
溫珈有些好奇,明明能養(yǎng)出司徒鈺這么有教養(yǎng),三觀端正,溫柔隨和,容易害羞,又可愛的人,怎么還能放縱那個黃毛變成這樣。
此時的溫珈并沒有意識到在她心中的司徒鈺原來是這么完美的一個人。
“我們只是朋友。”司徒鈺輕聲說道。
“朋友?是不是朋友你自己心里清楚?!秉S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一句話,要么以后我看見你一次揍你一次,要么離溫珈遠一點。”
司徒鈺低垂著頭,不做回應,溫珈想看看司徒鈺會做出什么決定,卻觀察到他瘦弱的身軀似乎在微微顫抖。
心里一緊,動作快于腦子,等眾人的目光聚集到她身上時,她才發(fā)現自己已經半個身子露在了外面。
溫珈無奈地走了出來,不自覺地站到司徒鈺的面前,幫他隔開了黃毛。而面對溫珈的靠近,黃毛反應極大,往后大退了一步,“溫,溫珈。”
剛才在司徒鈺面前趾高氣揚的,結果引起沖突的主角出現了倒是慫的很,溫珈輕笑出聲。
場面瞬間寂靜,溫珈清晰地看到眼前的黃毛猶如變成了一只煮熟的龍蝦,從脖子開始紅到了臉上,目光閃爍不敢直視自己。
這是被她嚇到了?溫珈心想,自己也沒做什么吧。和雄性相處幾乎為零的溫珈,只覺得雄性在雌性面前真是個脆弱的生物,可對同性卻能變得很囂張。
溫珈察覺到袖口輕微的拉力,回頭看去,司徒鈺紅紅的眼眶瞬間進入她的視線,潔白的皓齒輕輕咬著下唇,就那么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溫珈瞬間改變自己的想法,也不是所有的雄性都那么兩面派,司徒鈺就一直很可愛,也需要一直被保護才行。
“喂,司徒鈺,你干嘛呢!”黃毛好不容易從溫珈的美顏暴擊中緩過神來就看到司徒鈺正拉著溫珈的袖子不放手,這誰能忍?
溫珈再次隔開想要沖上來拉司徒鈺的黃毛,而對著喜歡的人黃毛也不敢靠近,只能待在原地用眼睛瞪著司徒鈺干著急。
問靠近喜歡的人就忍不住心跳加速,手軟腿軟怎么辦?在線等,挺急的!
看到自己的老大遇到了困難,剩下的幾個彩虹頭當然得出一份力。
最開始打掉司徒鈺的書的彩虹頭第一個出手,溫珈利落地躲了過去。趁著彩虹頭因為慣性收不住力,往前沖的時候,溫珈讓司徒鈺待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剩下的幾個彩虹頭當然也得陪著自己的領頭人沖鋒陷陣,溫珈從小接受不能打雄性的良好教育,一時之間對他們都下不去手,只能躲閃。
隨著幾個彩虹頭越靠越近,溫珈也逐漸收不住力。而黃毛早就在一旁看呆了。
烏黑的發(fā)絲被主人的動作帶動著揚起別樣的風采,空氣中似乎還能聞到若有若無的發(fā)香。無論是側身躲避,還是踢腿旋轉,都顯得干脆利落。
黃毛一方面覺得溫珈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著十足的吸引力,一方面也擔心那幾個彩虹頭會不會傷到溫珈。他似乎一時之間忘記這波人全是他的手下。
“喂,叫他們住手,溫珈會受傷的。”
一個聲音從旁邊響起,黃毛完全沒注意到司徒鈺是什么時候來到自己身邊的,來不及多想,將溫珈安全放在第一位的黃毛立刻喊道,“你們給我住手!不許打了!”
正好溫珈也到了自己的臨界點,也慶幸自己差點就忍不住出手了。
幾個彩虹頭灰頭土臉地回到了黃毛的身后,對大家這么多人連溫珈一根頭發(fā)都沒碰到而感到慚愧。
溫珈理所當然地站到了司徒鈺的面前,對黃毛說道,“你也是司徒家的人,何必針對司徒鈺。我和司徒鈺就是普通朋友,你下次若是再來欺負他,那只能我來做他的保鏢嘍?!?p> 黃毛聽了氣急,又看到司徒鈺不知什么時候再次躲到了溫珈的身后,這小子是有瞬移功能嗎?!
“你,你把他當普通朋友,你,你知道他怎么想的嗎?!”黃毛紅著臉,梗著脖子,又不敢直面溫珈,只能閉著眼睛大聲地說。
溫珈轉過身,認真地看著司徒鈺說道,“你愿意當我的朋友嗎?”
一時之間,司徒鈺沉迷在她溫柔的眼神里抽不出身。
“你看到沒,他,他對你根本就不是普通朋友的感情?!秉S毛逐漸膨脹。
“那是什么感情?”情商為零的溫珈反問。
“是,是那種……就是那種……”黃毛關鍵時刻開始漏氣,怎么也說不出喜歡這兩個字。
“對,我們就是朋友?!彼就解曉谝慌暂p聲說道。
“聽到了?”溫珈對著黃毛說道。
黃毛恨恨地咬著牙說道,“希望你記住你說的話。普通朋友!”
說完這句話,黃毛就帶著那幾個中看不中用的彩虹頭離開了。
溫珈松了口氣,剛才的打斗也挺累的,終于可以在這個長椅上休息了。安心地合上了眼睛,也不介意司徒鈺坐在她身邊,相反這樣也挺舒服的。
司徒鈺在一旁悄悄看著溫珈的睡顏,十八歲的花季少女,平常冷著臉,睡著的時候卻變得格外溫和。
“司徒鈺,上次你做的蛋炒飯真好吃?!睖冂焖蝗幻俺鲆痪鋰樍藢P目此就解曇惶?。
聽清楚后,無奈地回道,“今天可以再做給你吃。”
得到滿意的答案,溫珈再次睡了過去。
此時半夜兩點,趴在書桌上昏睡了一個小時左右的司徒鈺悠悠轉醒,看清自己在哪里后苦笑了一聲,怎么還夢到以前的事了。
實際上,當時司徒鈺早就知道溫珈會過來,且在溫珈來的一瞬間就用余光看到了。
所謂偶遇也不過是背后的精心計劃形成的假象。他早就知道溫珈每天下午悠閑的時候就會到學校的這個地方睡午覺。
那個黃毛會過來找茬司徒鈺是真的沒想到,不過他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和溫珈產生羈絆的瞬間。
呵?普通朋友,司徒鈺怎么會甘心當那人的普通朋友。也就能騙騙當時什么都不知道的溫珈了。
司徒鈺站起了身,本想去客廳倒杯水,卻又轉進了溫珈的房間。
房里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床頭燈在亮著,勉強還能看清床上的溫珈正睡著。
此時的溫珈比十八歲的時候少了幾分稚嫩,卻也多了一些成熟的魅力。
想到床上的溫珈的身體里住著兩個人格,司徒鈺心疼地輕撫她的臉龐。“妻主,我等著你重新回來。”
司徒鈺將溫珈露在外面的手臂放進被子里,無意間看到了她手上的手鏈。想起了一個人,蘇念念?不知道她有沒有辦法。
希望重新點燃在司徒鈺的心中,而飄著的溫珈簡直要哭出來了,我的天哪,司徒小鈺!你終于想起蘇念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