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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將三國

第二章招賢館

點將三國 熱帶小猴 4026 2019-07-19 16:51:14

  高密位于北???,乃是大禹封國,秦朝置縣后,史稱高密縣,漢朝改為高密國。

  這里地處膠萊平原腹地,北接北海,東萊,東臨膠州灣,西臨東海郡,道路四通八達,人杰地靈,景色宜人,是春秋時期名相晏殊的故鄉(xiāng),經(jīng)學(xué)大師鄭玄黨錮之禍后,還歸故里,在這里設(shè)壇講經(jīng)。

  春去秋來,轉(zhuǎn)眼之間一年時間過去了,高密迎來了欣欣向榮的景象。

  “師兄,這便是高密嗎?瞧這番景象,不輸郡城氣派??!早知此地如此繁華,師弟我早該來看看了。”兩位儒雅老者行走在街道上,其中那位身材魁梧,舉止威嚴(yán)的老者感嘆道。

  看著往昔冷清的街道上,此刻張燈結(jié)彩,車水馬龍,一輛輛馬車來來往往,絡(luò)繹不絕,人聲鼎沸,似是節(jié)慶一般的氣象。

  年齡稍大的灰發(fā)老者有點瞠目結(jié)舌的說道:“奇怪,奇怪,年前我出外游歷之時尚沒有這般景象,怎的一年時間,竟有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

  魁梧的師弟看出師兄這番驚訝,不是作假,心中也暗暗稱奇。

  這時有一個十幾輛的車隊經(jīng)過,路人紛紛驚嘆,指指點點,臉上說不出的艷羨之色。

  兩位老者走進細(xì)聽,卻聽到沿街商鋪上,人人議論道:

  “瞧見了沒有,一下子拉了十幾輛車的二鍋頭,真是不簡單啊?!?p>  “沒見識了吧,你看中間那輛車上,用紅棉布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是什么?”

  “莫非是……?酒王!”

  “啊?竟然是酒王嗎?這是哪家大豪???竟然能夠從劉氏酒莊買到酒王,這可是非賣品啊!”

  “嘿嘿,我可是聽說這是譙縣曹司農(nóng)家的車隊,據(jù)說曹司農(nóng)的大兒子跟劉氏酒莊的幕后老板是結(jié)義兄弟,這才能求到這酒王,否則,即便官職再高,想要喝這酒王,也不可能?!?p>  “嘖嘖,今天劉氏酒莊新酒開售,真是熱鬧啊,瞧這架勢,別說酒王,就算是二鍋頭恐怕也不易買到,怕是有些人要白跑一趟嘍?!?p>  “哎呀,可千萬別啊,我們走了半個月的路,緊趕慢趕,從兗州過來,就是為了求購這二鍋頭酒,怎可空手而歸,店家,你們是本地人,可有什么門路嗎?放心,少不了您的好處?!?p>  “可別,我們本地商家想要買酒也要限量,還得搖號,并且本地店鋪競爭激烈,現(xiàn)在沒有這二鍋頭,顧客根本不上門,運氣不好,弄不到酒就得關(guān)門歇業(yè)?!?p>  人們議論紛紛,所說的話題總歸離不了二鍋頭,劉氏酒莊這些字眼。

  “師兄,高密還有這等釀酒奇人嗎?竟能使如此多的商家趨之若鶩,瞧這架勢,這一城的繁榮景象,怕是離不了這劉氏酒莊的功勞啊?!笨嗬险邍K嘖稱奇,對這劉氏酒莊和二鍋頭、酒王大感興趣。

  “我倒是不曉得,許是我多年在外游歷,這劉氏酒莊又是近來才興起的吧。”灰發(fā)儒雅老者大搖其頭。

  “嘿嘿,師兄,想當(dāng)年咱們師兄弟飲酒唱和,暢談天下大勢,是何等瀟灑,光陰如梭,一二十年彈指即逝,想想真是不勝感嘆啊。

  今日不如就借此機會重溫當(dāng)年豪情如何?”魁梧老者偷偷咽了口吐沫,做出可憐相,跟他的長者風(fēng)范有點大相徑庭。

  灰發(fā)老者看師弟這番儀態(tài),不由笑罵,“你啊,都這把年紀(jì)了,也不怕人笑話?!?p>  “現(xiàn)在只咱們師兄弟二人,外人又怎能知曉,好師兄,就請師弟嘗嘗你們家鄉(xiāng)的酒王吧?!笨嗬险呓妻q道。

  “好好好,正好已是晌午,天氣炎熱,走了一天了,咱們就去喝兩杯,解解渴?!被野l(fā)老者點頭答應(yīng)。

  其實,灰發(fā)老者雖然努力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但是心里也是癢癢的,聽到路人對這劉氏酒莊釀造的酒如此推崇,想來定然不差。

  二人走進一家臨街的酒家。

  這家店鋪并不豪華,甚至裝修有些老舊,但是食客卻是絡(luò)繹不絕,其中不乏一些商人。

  二人走進店鋪,不由的一愣。

  因為這家店鋪擺設(shè)、用具都跟他們平時接觸的完全不一樣。

  只見大堂里排列著一排排的四腳方桌,方桌大概高度有一米,每個方桌四面各有一條四條腿的長凳。

  客人們就是這樣坐在長凳上,圍著桌子吃酒,一個個滋滋有聲,一臉的享受。

  兩位見多識廣的儒雅老者竟然愣愣的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眼前的陌生事物,以及其他人處之泰然的表現(xiàn),讓他們有一種恍惚自己來到一個陌生世界的感覺。

  “二位客官,這邊坐?!焙芸?,一位小二把他們從愣怔中喚醒,并引著二人走向一處空桌。

  “二位客官,需要點什么?”小二客氣的問道。

  “店家,我有個疑惑想要問一下。”灰發(fā)老者皺著眉頭說道。

  “客官請說,小的指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毙《ξ恼f道。

  “店家,你們店中這些物品是怎么回事?”灰發(fā)老者指著那些桌子、長凳問道。

  “呵呵,客官不是本地人吧?沒見過這等新鮮事物也屬正常?!?p>  灰發(fā)老者真想一口噴死他,他都在這里生活幾十年了,沒想到老了,老了,竟然被人說不是本地人。

  不過老者到底是有涵養(yǎng)的人,盡管心中不爽,臉上表情卻是絲毫不變,只是微笑不答。

  “這些新式家具全部出自咱們高密的魯班工坊,看到外面的那些馬車了嗎?很多就是前來魯班工坊夠買家具的,咱們用的這些都是最便宜的低端產(chǎn)品,很多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家具,那是有價無市,供不應(yīng)求啊?!毙《f的唾沫橫飛,一臉的驕傲,好像這家魯班工坊是他家開的似的。

  “哦?魯班工坊?”灰發(fā)老者眉頭鎖的更緊了。

  這可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怎么自己出去了一趟,不但出了個劉氏酒莊,現(xiàn)在又出了一個魯班工坊?

  怪不得小二說他是外地人,現(xiàn)在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本地人了。

  魁梧老者看出師兄的窘迫,主動開口道:“這新式家具果然不一般,有想法,不知這魯班工坊是什么情況?”

  “看二位客官是外地人,不了解咱們這邊的情況,我本應(yīng)該跟二位說說,只是小店雜事太多,這……。”小二說到這里故意停頓了一下。

  兩位老者都是見多識廣的老江湖,哪里還能不知道店小二的這點伎倆。

  灰發(fā)老者眼睛一瞪,魁梧老者趕緊制止他,和顏悅色的掏出一枚五銖錢,塞到店小二手里,說道:“這點錢,小哥拿出喝點茶?!?p>  “唉,那就多謝客官了?!钡晷《奶幙戳丝矗吹嚼习鍥]有注意他,美滋滋的把錢揣進懷里。

  “實不相瞞,這魯班工坊和也屬于劉氏的產(chǎn)業(yè)?!钡晷《樟隋X,說話也疼快了。

  “哦?可是劉氏酒莊的劉氏?”魁梧老者問道。

  “那還用說,除了這個劉氏,高密還有哪個姓劉的敢自稱劉氏?”店小二傲嬌的說道。

  “哼,竟如此霸道嗎?一個商賈,也敢如此托大!”灰發(fā)老者明顯有些不悅。

  “商賈?人家可不是普通的商賈,”店小二說到這里,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道:“據(jù)說劉氏酒莊的幕后老板是正統(tǒng)的皇族,漢室宗親,身份高貴著呢?!?p>  “哦?這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這次高密之行,可真是不虛此行了,我都想認(rèn)識一下這位劉老板了?!笨嗬险吆呛切χf道。

  “小的不能再說了,老板就要發(fā)現(xiàn)了,兩位老先生要點什么?”店小二可能擔(dān)心耽誤時間太久,老板不高興。

  “呵呵,我們過來的時候,聽到一路上都在談?wù)撌裁淳仆?,不知貴店可有嗎?”魁梧老者問道。

  “老先生說笑了,不要說小店了,您老就是走遍全高密也買不到酒王?!钡晷《f道。

  “為什么?小哥放心,咱們有錢?!笨嗬险哒f道。

  “老先生,不是錢的事,這酒王有錢也買不到?!钡晷《u頭。

  “是嗎?這酒王到底是什么酒?難道是天上的瓊漿玉釀嗎?”灰發(fā)老者也來了興趣。

  “這酒王叫作燒刀子,據(jù)說產(chǎn)量極低,酒香濃郁醇厚,香飄十里,天上的瓊漿也不過如此吧?!?p>  “聽你如此一說,老夫就對這燒刀子更感興趣了,難道就沒有辦法弄一點嘗嘗嗎?”魁梧老者說道。

  “我看二位老先生,舉止儒雅,談吐不凡,想來也是飽讀詩書之人,咱們高密鄭公經(jīng)學(xué)對面有一家招賢館,這招賢館館主就是劉氏的劉大公子,只要二位去招賢館被劉大公子招納,自然有酒王供應(yīng),二位老先生可以去試試?!钡晷《f道。

  師兄弟二人聽到這里,彼此對視一眼。

  魁梧老者似在詢問,而灰發(fā)老者卻是一臉驚訝。

  這灰發(fā)老者不是別人,正是鄭公經(jīng)學(xué)的鄭玄,他出外游歷一年有余,此次正是游歷回來,沒想到剛一回來,還沒有到家,竟然遇到這么多令他吃驚的事。

  而魁梧老者是去年剿滅黃巾軍被誣陷罷官的盧植。

  鄭玄游歷到了洛陽,聽說盧植被小人陷害,于是邀請他到高密一游,順便散散心。

  盧植跟鄭玄相識多年,通過眼神就能知道對方的想法,他一眼就看出了鄭玄的驚訝。

  “這招賢館難道是隨便就可以進的嗎?沒有什么要求?”盧植問道。

  “嘿嘿,二位老先生初次到高密來,可能不知道劉大公子,劉大公子可是愛才之人,他招賢納士有個說法,就是上品寒門,不問出身,凡有所長,皆無不可。”

  “好了,既然沒有酒王,那就隨便來點二鍋頭,再弄上兩個小菜?!编嵭F(xiàn)在滿腦子都是這個神秘的劉大公子,只想快點吃完飯,回家看一看。

  盧植看出了鄭玄的想法,也就不再多問。

  “好嘞,二位老先生稍等?!钡晷《x去了。

  “這高密有漢室宗親嗎?”盧植問道。

  “這可真是沒聽說過,不過自太祖斬白蛇,至今四百年,劉氏宗孫遍布天下,不少都沒落了,在高密有一兩個劉氏子孫也不奇怪?!?p>  “說的也是,不過這劉大公子別的地方不去,單單跑到師兄講經(jīng)的地方開招賢館,似乎別有用心啊?!北R植說道。

  “師弟無需擔(dān)憂,待會回去看看,自然可以水落石出。”鄭玄道。

  盧植點頭,片刻后又像想起了什么,說道:“莫非,這小子是想挖師兄的墻腳?”

  鄭玄莞爾,說道:“我的弟子又不是我一人所有,他們學(xué)了本事就該奔自己的前程,若是這劉大公子心存善念,即便投入他的門下,也不是不可以,我只是擔(dān)心,萬一這人心術(shù)不正,只怕后患無窮啊?!?p>  “嗯,既然遇上了,我當(dāng)陪師兄一探究竟,探一探他的底。”盧植說話間有一股豪氣,似乎回到了少年時代。

  鄭玄搖搖頭,心中想著,師弟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名滿天下的大名士,但是少年時的豪氣依然不減,再想想自己年少時也曾躊躇滿志,而今垂垂老矣,卻只能窩在這小小的高密,一身所學(xué),可能就此埋沒,心里不由唏噓。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嗬有心事,不一會店小二就把酒菜端上來。

  “這酒清澈見底,酒香四溢,果然是上等好酒??!”盧植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啊~好酒,真是好酒啊!”一杯酒下肚,盧植老臉上浮上一抹紅潤,豪邁的大笑起來。

  鄭玄也欣了一杯,只不過他比較儒雅,先是輕輕呡了一口,讓酒漿在嘴中流轉(zhuǎn)一圈,這才咽下去,也舒爽的呼出一口氣。

  “師兄,喝了這等好酒,以后再喝其他的酒恐怕都沒味了,我怕要賴在你這里不走了,哈哈!”盧植開玩笑道。

  “求之不得啊,師弟盡管住下,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行就把家人都接過來,以后咱們師兄弟就可以日日把酒言歡,共同談?wù)摻?jīng)學(xué),把先賢的經(jīng)典傳承下去?!编嵭搽y得的露出快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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