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像一張無形的網(wǎng),彌散在生活的每一個角落。你從不在意它是否存在,也不關(guān)心它是否不存在??墒怯幸惶?,它忽然飄進了你的心里,也許會永遠都縈繞在那里,無法驅(qū)逐……
街頭巷尾,隨處可見吸煙的人。他們或開心或悲傷,或悠閑或深思;他們或者是老板,或者是民工。煙是他們的生活表達。在這個薄情的世界里,他們似乎需要那么一點深情的東西來安放自己的靈魂。吞云吐霧的瞬間,自己仿佛也和那煙去了自己想去的詩和遠方……
藍天,白云,古樹下。
有一位男子在深情的吞云吐霧,有一位女子剛好遇見。她被這吸煙的動作吸引了,不禁打量起來。這煙吸得是那么不羈,好像縱情山水的文人墨客,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這煙吸得又是那么寂寞,好像失去了鐘子期的俞伯牙,世間無知音。以前從來沒注意過別人吸煙,一直覺得吸煙很令人討厭,又嗆人又有害健康,甚至不能理解那些吸煙的人為何自己糟蹋自己。現(xiàn)在,忽然覺得,吸煙也許也是一種對生活的自我表達。人,都需要向這個蕓蕓眾生的世界,表達一個與眾不同的自己,一個忠于自己的自己。而自己的人生,想表達怎樣的自己?
一上午繁重的工作,復(fù)雜的人際關(guān)系,壓得她有些喘不過來氣??傇谶@身心俱疲的時候,去問自己生命的意義是什么,這么累,這么忙,為的是什么。為了錢,為了名?每到這時,她都想長一雙翅膀,飛向那廣闊的藍天。
藍天白云下的這棵古樹,讓她想起席慕蓉的那句:天是這么藍,樹是那么綠,生活原可以這么美麗。深呼吸,心曠神怡。忘掉現(xiàn)實的茍且吧!她轉(zhuǎn)身就又投入到了雖令她厭煩卻又不得不去面對的工作當(dāng)中。
日子就像那河邊上破舊的老水車,永遠疲憊卻又不停地轉(zhuǎn)動著。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又是那藍藍天空的古樹下,她又來透氣。遠遠就聞到了那伴著花香的煙香,又看到了那顆不羈又寂寞的心。她想:吞云吐霧的時候,他在想什么呢?他也會對生活身心俱疲嗎?他也會對現(xiàn)實感到無奈嗎?
也許,盯著人家看真的令人不知所措。他朝她笑了笑,然后遞給她一根煙,說:“來一根?”她笑著搖了搖頭。他們就聊起天來。
“抽煙的感覺很好吧?”
“會讓你暫時忘卻一些生活的煩惱吧!”
“在你看來,什么算是生活的煩惱呢?”
“凡是不如自己心愿的都是!因人而異吧,每個人對生活的要求都不同,期待也不同!”
他頓了頓,問道:“那你覺得什么是生活中的煩惱呢?”
“那些虛偽的,丑陋的,罪惡的,齷齪的……總之,除了真善美都是吧!比如最近一段時間,覺得人際關(guān)系比較復(fù)雜!感覺好像生活在后宮里,每個人都是華妃、甄嬛、皇后娘娘,自己就是小答應(yīng),說不定哪天就被人算計了!”
她并沒有對他設(shè)防,平時她是很少和陌生人說話的。確切的說,她很少說話。她覺得,很多時候,我們的語言所能表達的都太蒼白。可現(xiàn)在,面對他,竟一口氣說了這么多。
他笑了,覺得自己好像面對了一泓清泉。
他真誠的看著她說:“別人宮廷,你做自己!我們永遠都不會精確的知道別人想什么,而且,別人想要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朝自己的目標(biāo)努力,做自己該做的事。干就完了!”他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她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些天來,縈繞在她心頭的石頭,被他輕輕一吹,就滾落無痕了。就像唐僧的那道符,一貼便挪走了壓在孫悟空身上500年的五行山。
她說:“謝謝你,我走了!我去工作了!你說的對,干就完了”。她笑了。
他也笑了。
午后暖暖的陽光迷醉在這花香襲人的四月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