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從味蕾被打開后,沈嫣菡對吃東西有了自己的定義——那就是享受。
享受美食,享受那種滿足感,享受不一樣的人生。
作為曾經(jīng)最尊貴的女人,她的逼格還是很高的。
所以,沈嫣菡現(xiàn)在不僅對銀子執(zhí)著,對吃東西也很執(zhí)著。
凡是打擾她賺錢和吃東西的人,直接拉進黑名單!
齊思寧最會察言觀色,見沈嫣菡任性的行為,心里冷笑一聲,面上卻是嬌媚的笑容,“慕世子,請坐。”
有人遞臺階,王均慕臉上笑容的弧度都沒變過,帶著身邊的人坐到了沈嫣菡對面。
食不言。
飯后,沈嫣菡端著知書遞來的消食茶,慢悠悠地喝著。
王均慕抿了兩口茶,狀似無意地說道:“前幾日公主受傷,臣本來想去拜訪,可太醫(yī)那邊說,因為公主傷的是腦袋,需要靜養(yǎng),所以臣才沒有貿(mào)然探望。臣一直都留心著公主的情況,今兒見公主氣色不錯,心里才稍稍安心?!?p> 這話若是別人說出來,大有冒犯的意思,可王均慕不同。
因為他是新皇帝的親侄子!
他的父親是新皇帝的親大哥!
新皇帝是他小叔叔!
如果沈嫣菡真是新皇帝的女兒,那他們就是堂兄妹的關(guān)系。
“慕世子有心了。”開口的,依舊是齊思寧。
齊思安則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坐在一邊。
“一家人,這是應(yīng)該的?!?p> 這邊,一男兩女試探著對方的底線,試著拉攏一些關(guān)系,那邊,沈嫣菡旁若無人地與知書說著悄悄話,總算是弄清楚了這個礙眼男人的身份。
王均慕是開國公的兒子,齊思寧和齊思安是守國公的女兒,一個開國,一個守國,還真是諷刺。
明明是對立的封號,硬是被這三人擰成一股麻繩。
王均慕?jīng)_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立即有人端上了果盤。
現(xiàn)在還是正月,能在這個時候吃上水果,不是有錢能辦到的,還要看身份。
王均慕不缺身份,所以這一盤橙子,立即把他與圈子里的普通人區(qū)分開了。
“公主,這是昨兒才到的閩橙,您也知道,閩廣的橙子最有名,產(chǎn)量不多,臣有幸得了一點,公主嘗嘗。”
邊說邊拿起銀牙簽戳了一瓣橙子遞到沈嫣菡面前。
沈嫣菡自然不會伸手去接,中途被知書劫了過去。
王均慕好脾氣地笑了笑,眼底是濃郁的寵溺。
這種寵溺與情色無關(guān),只是單純地寬容、忍讓與維護,就像……兄妹。
沈嫣菡眼底的厭惡更深,眉心輕輕皺了皺。
外人看皮,她看骨。
王均慕這個人……
虛偽。
王均慕坐了會兒就離開了,留下齊家姐妹兩獨自惆悵。
“公主,”知書在沈嫣菡耳邊低語,“慕世子是太子最有利的候選人?!?p> 哦?
沈嫣菡一點也不奇怪。
論身份,他是新皇帝的親侄子。
論學識,據(jù)說這個慕世子還是新皇帝親自開蒙,跟在他身邊學了一年,才送到鎮(zhèn)上私塾學習。
說到這里,就不得不說說齊貴妃與新皇帝的淵源了。
齊家老爺子是秀才,在鎮(zhèn)上開了私塾,新皇帝曾經(jīng)是齊家老爺子的學生,與齊貴妃也算是青梅竹馬。
齊老爺子欣賞新皇帝,是鐵了心地要好好栽培,所以開了小灶。
而齊貴妃,齊老爺子也寄予了厚望,忙不過來的時候,經(jīng)常帶著兩個孩子一起探討學問,兩個孩子就漸漸看對了眼。
齊老爺子賣女求榮的時候,新皇帝想方設(shè)法地阻攔過,甚至還因此與齊老爺子決裂成了仇人。
可惜,新皇帝只是個小鎮(zhèn)的上進青年,沒背景,沒后臺,沒手段,沒門路,只能生生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一層層地送上去,最后成了皇貴妃!
而最可笑的是,齊家并沒有因此就一飛沖天,相反,齊貴妃還和娘家人斷了關(guān)系。
那些在朝堂上想威脅齊貴妃,拿捏齊貴妃的人,曾悄瞇瞇地對齊家人動手,三番五次地試探齊貴妃的底線。
在明白,這些家人根本就不能成為齊貴妃軟肋,對她形不成威脅后,才暫時收手。
所以,齊家的人恨齊貴妃,就像齊貴妃恨他們一樣。
“相愛相殺??!”
“公主,成語不是這么用的?!敝獣笾懽犹嵝蚜艘痪?。
沈嫣菡揮手,表示毫不在意。
“王均慕身邊那幾個是怎么回事?”
“回公主,那幾個,都是王氏一族的族人,與皇上這一脈最親?!?p> “果然?!鄙蜴梯瞻荡链恋攸c頭。
所以,這一團是最強軍團,也是擁有最多盟友的一團?
微瞇的目光朝飯?zhí)猛馔蹙降谋秤翱慈ァ?p> 除了先前的跟班,王均慕走到哪里,都會有人主動過去混個眼熟,雖然沒有太子的封號,卻儼然有了太子的待遇。
如果不出意外,新皇帝的這個親侄子會是下任皇帝。
只是,現(xiàn)在那些有心思的人,不敢輕舉妄動。
新皇帝雖然容忍度高,對前朝的臣子,甚至是她這個前朝的公主都能容納,可大家對新皇帝的殘忍也心有余悸。
新朝無法再經(jīng)歷一場浩蕩,所有的心思都掩藏在人心底處。
金色的春陽灑在王均慕身上,讓原本就溫潤如玉的男子愈加神圣。
齊思安雙手捧著胸口,癡癡地看著院子中的少年。
王均慕半側(cè)著身子,配合著正午的春陽,將人影拉得修長,嘴角恰到好處的笑弧,眼底飽含的溫情,無一不撩撥著眾多少女的芳心。
再加上他可能達到的高度,學院歲數(shù)相當?shù)墓媚飩兌急锪艘豢跉猓戎鴷r機蓄勢待發(fā)。
王均慕余光一掃,劃過沈嫣菡“專注”的目光,嘴角的笑紋更是深邃了幾分,與周圍的人說話的語氣溫柔得滴水。
有點意思。
袖口下,沈嫣菡的爪子勾了勾,眼底劃過一抹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