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王之子劉昊?”
“額滴個乖乖,他......他竟然是漢室宗親吶!”
“仲康,當(dāng)年你找來的,莫非就是陳王的援軍?”
“天吶!這么說,他是咱們許家莊的救命恩人?”
“......”
眾人各個目瞪口呆,時兒瞥一眼許褚,時兒偷瞄一眼劉昊,有的嘴巴驚成了毆型,有的干脆愣愣地杵在那里,如五雷轟頂般呆若木雞。
“打......打天下?”
許褚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震動了,就像受到電擊一般,精神處于半癡半呆的狀態(tài)中,他直瞪瞪地看著劉昊的臉,仿佛怎么也抓不住精神要領(lǐng)似的。
“我可告訴你,再晚一小會兒,你的青妹就成別人家媳婦了,別等到她爬上人家的床,你小子再后悔,便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劉昊肯定會幫許褚,但許褚要不要他幫,還得對方給個痛快話才行,否則別等劉昊忙活半天,結(jié)果這小子臨陣認(rèn)慫,可就太尷尬了。
別以為這是開玩笑,戰(zhàn)場上的英雄好漢,往往在情場上扭捏得很,許褚明顯就是這類人,瞧那一身如鋼鐵般的腱子肌,碰到女人統(tǒng)統(tǒng)要化為繞指柔,半點殺傷力都沒有。
四周小伙伴們眼放精芒,紛紛勸諫:
“仲康,你小子還愣著干嘛,趕緊走?。 ?p> “你個傻缺,許彪再厲害,不過是莊主的兒子,你可有漢室宗親撐腰,怕個鳥蛋!”
“趕緊走走走走,把青妹搶回來,給兄弟們長長臉!”
“......”
許褚終歸是條茅房拉屎臉兒朝外的漢子,他一咬牙一跺腳,騰得從地上起來:“俺許褚先謝過公子了!”
劉昊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許褚終究沒讓他失望:“那還等什么,趕緊頭前帶路,咱們挺直腰桿把青妹搶回來!”
許褚重重地點了點頭,當(dāng)下虎步龍行,走在前方,沒走兩步,又大步奔跑,如猛虎沖刺,劉昊不策馬追趕,竟還有些跟不上的節(jié)奏。
“哈哈哈!這回可有好戲看嘍!”
“弟兄們還等什么,走著,給仲康吶喊助威去!”
“嘖嘖,搶女人?光想想就他娘的刺激!”
“......”
劉昊策馬趕來,朗聲道:“仲康,我意咱們分頭行動,你且速速回家,將你父母請來,我讓他們買些聘禮,咱們在女方家門口集合?!?p> 正說著,劉昊看到許褚面泛難色,心知他囊中羞澀,便搶先一步道:“你且寬心,聘禮的錢我來出!”
許褚面色放晴,朗聲言道:“公子的大恩大德,俺許褚銘記在心,日后定當(dāng)厚報!”
劉昊淡然一笑:“我說過了,我?guī)湍銚屌?,你幫我打天下!?p> 說完,他勒馬轉(zhuǎn)身,尋那幫小伙伴去了。
許褚腦子雖沒有反應(yīng)過來,但事關(guān)終身幸福,也顧不得多想,便加足馬力,奔回莊子。
*****
許家莊。
一個雞鳴犬吠的小莊子。
時辰尚早,街道上仍有未收攤的小販在吆喝,莊子里三五條土狗來回穿梭,七八個光腚小孩你追我趕,玩得是不亦樂乎。
從莊子正中這條街頂?shù)筋^,向左轉(zhuǎn)個彎,走百八十步,再向右過兩個街口,緊跟著左轉(zhuǎn),便到了本次搶親的女方家門口。
此刻,七八個漢子,牽牛拽羊,肩挑聘禮,在門口候著,時兒響起咩的叫喚聲,一個魁梧的中年男子上前搖了搖柵門,吱吱呀呀的聲音,根本無需叫門,比他娘的門鈴都好使。
沒一會兒,從屋里走出個身穿儒士袍的男子,他面帶微笑,揖了一揖,疾步上前道:“哎呀呀,原來是莊主光臨寒舍,有失遠(yuǎn)迎,望豈恕罪!”
儒士袍男子正是許青的父親許朗,他早年也曾往潁川求學(xué),但最終因平民身份,沒能入仕而不得不返回譙縣老家,娶妻生子,庸碌一生。
但他畢竟讀過書,像穿儒士袍這樣的行為,已然刻骨銘心,成為習(xí)慣,怕是這輩子都不可能戒得了了。
他沒走兩步,便感覺今日這氣氛似乎有些不太對勁,素來霸道的許莊主,臉上竟浮著一抹淡笑,還朝他拱了拱手,畢恭畢敬道:“許先生,此番勇登門造訪,特為犬子求親而來?!?p> 許彪的父親喚做許勇,同樣是一身肥膘,五大三粗,往那里一站,跟座黑鐵塔一樣!
在其身旁,許彪忙點頭哈腰道:“叔父在上,且受小侄一拜!”
許勇順勢擺了擺手:“您瞧,我可連聘禮都帶來了,一頭牛,一頭羊,還有好些個......”
許朗忙打斷道:“莊主,您還是先進屋再說吧!”
許勇嘿嘿一聲:“得嘞,還是讀書人知禮節(jié),不像我們這些糙漢,我家......犬子,嘿嘿,犬子若能和令嬡喜結(jié)連理,那是我們的福分?!?p> 許朗干笑,沒有吱聲。
回到屋中,立刻吩咐妻子道:“阿蓮,烹茶待客?!?p> 屋中雖然簡陋,但桌案擺放也頗有講究,看得許勇連連點頭,極為滿意。
“父親,家里來客人了?”
內(nèi)屋傳出一個鶯聆婉轉(zhuǎn)的聲音,掀開簾幕,露出一張白嫩的鵝蛋臉,邁步緩緩而來。
“想必這位便是令嬡吧,長得可真是......額......那個......”
許勇忙搜羅詞語,奈何終究沒能想起來,只能嗯哼半天,尷尬結(jié)尾:“那個......長得可真叫一個俊吶,嘿嘿!”
“彪子,怎么是你?”
許青望了眼屋中眾人,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明顯一個愣怔,不可思議地道。
“青妹,我說過的,要向令尊提親!”
許彪興奮地站了起來,恨不得立刻飛奔到許青面前。
“?。???”
許青驚訝得像頭頂響了個炸雷,整個人瞬間木了。
“青兒,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你是父親唯一的女兒,這又關(guān)系到你個人的幸福,正好你也在,為父想聽聽你的意思?!?p> 許朗扭頭瞥了眼怔在當(dāng)場的女兒,輕聲道。
“父親,我......我......”
許青臻首微垂,霞飛雙頰,那雙玉手不停在身前畫著圈圈,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恰在此時,有聲音從屋外悠悠傳來!
“大漢朝廷陳王四世陳王之子劉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