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仗劍出山
咚咚咚……！
“師父，弟子求見！”
白衣飄飄，原野在空中連踏數步，飄然落與師父院門前三丈處才停了下來，邁步走過去敲門喊道。
“進來吧！”張三豐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原野推門走進去，只見師父今日少見的沒有練拳習武，而是早早的就坐在石凳上誦讀一本道藏典籍。
見原野推門走進來，張三豐放下手中道書，笑道：“徒兒，才一晚上不見，就想為師了嗎？”
知道師父性子詼諧，原野對此只報以一個大大的白眼。
當然，他完全不用翻眼珠，掙大點就可以了。
“師父，弟子要去行走江湖，拯救失足女俠了！”原野一臉正氣的說。
“咦！不愧是老道的徒弟，當年老道可是拯救了無數失足女俠，這些女俠個個都恨不得對我以身相許，奈何…………”，
“停停停！師父，你這些風光史弟子都快背下來了”，見師父一臉懷念，好一副看破紅塵的樣子，原野趕緊組織他繼續(xù)下去。
“哼！一點都不懂得體諒老人家！”張三豐氣的白胡子一抖一抖的。
對于這個從來不怕自己的小弟子，張三豐的態(tài)度卻與其他人都不同，從來不會板著臉說教，兩人反而相處的十分愉快。
張三豐看著面前這個豐神如玉，氣勢昂揚的七尺少年，心中不由唏噓不已。
他不由想到了七年前小弟子原野被他帶上武當山時才及他的腰間，還是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小小孩童。
此時當年那小小孩童不知不覺卻已經已及他眉頭了。
“師父，弟子明天就要走了，你有沒有什么神兵利器給弟子防身啊，也不要多厲害，只要能比滅絕師太手中的倚天劍厲害了可以了”，原野滿臉期待的說。
“去去去，你的小猴兒，還比倚天劍厲害，你以為倚天劍是大路貨呢！老道房間里就一把劍，愛要不要”，張三豐氣的兩眼一瞪，起身就往屋里走去。
原野趕緊屁顛屁顛的跟上去。
“師父，這把劍真漂亮，叫什么名字？”
看著手上散發(fā)著瑩瑩碧光的三尺長劍，原野越看越喜歡。
“這劍叫秋水，乃是為師年輕時候用的劍，后來就沒有用處了”
原野瞬間只覺得高山仰止??！
師父這才是有格調??！天下群雄束手，長劍空利！
“徒兒，這次你出山游歷，師父本不用擔心，你的內功外功都已臻至絕頂，江湖上能單對單勝你的已是不多。
但江湖中人多有陰險詭詐之徒，你須得小心著了陰謀算計”。
聽著師父語中滿是關切之心，原野眼睛微微濕潤，重重點頭道：“師父放心，弟子不陰別人就算不錯了，不會吃虧的”。
翌日一早武當山眾人一一告別以后，迎著耀目的朝陽，原野踏步輕快的步伐，下了武當山。
鮮衣怒馬，仗劍走天涯！
這是多少人少年時代的夢想呢？
此時，原野忽的想說:“上輩子的老兄??！你的夢想會幫你實現的！”
走在山間的小路上，原野的心情格外的好。
相比與后世那處處是垃圾，望眼皆人頭，這一路上草木幽幽，綠水潺潺，美不勝收。
不時路過一個個村落，也是阡陌交錯，田地里忙碌的農人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
叮當~叮當！
小橋流水，晚歸牧童，伴隨著那悠揚的銅鈴聲，原野那躁動的心也稍稍平靜下來。
當夕陽撒下最后一縷余輝之時，一個身負長劍的白衣少年邁步走進了十堰鎮(zhèn)。
這里是離武當山最近的一個城鎮(zhèn)，也是原野出山的第一站。
原野準備來此購買路途所需物資以及看看能不能尋到一匹看得過去的老馬。
雖然他從來沒有騎過馬。
但做完一個將來大有前途的武林少俠，怎么能確實了一匹拉風的坐騎呢！
畢竟說好的仗劍走天涯，至少要橫跨整個中原吧！
說不定還要遠赴西域什么的，當然布達拉宮他早就想去看看了，奈何上輩子囊中羞澀。
這計劃中的路線，跋山涉水，總不能自己一雙腳走下來吧！
這樣也太不符合他翩翩少俠的氣質了不是。
熙熙攘攘的人群，撲面而來的喧囂聲中夾雜的生活氣息，讓原野楞了楞神。
來來往往的行人對于這個站在大街上的少年也不敢過多關注，只匆匆一看，皆低頭下去，匆匆走開。
元朝可是對各個民族分了等級的。
第一等，蒙古人。蒙古人為元朝的“國族”，蒙古統(tǒng)治者稱之為“自家骨肉”。
第二等，色目人。多西域人，部分契丹人被劃入色目人。
第三等漢人（又稱漢兒），概指淮河以北原金朝境內的漢族和契丹﹑女真等族，以及較早為蒙古征服的云南人，及最晚為蒙古征服的四川漢族。高麗人也屬于這一等。
第四等南人（又稱蠻子﹑囊加歹﹑新附人），指最后為元朝征服的原南宋境內（元江浙﹑江西﹑湖廣三行省和河南行省南部）各族。漢人﹑南人絕大部分都是原宋朝的漢族。
這長江以南的人多為南人，乃是最低等的人，而原野一雙銀白的招子卻是和第二等的色目人一般。
也難怪這些百姓紛紛害怕躲避了。
“人果然是群居動物??！”原野微微一嘆。邁步向前走去。
悅來客棧！
“呵！果然武俠世界必備悅來客棧！”，走過人群熙熙攘攘長街，看著前面的二層小樓，原野微微一笑。
摸著懷里那下山前大師兄資助的十兩銀子，原野邁著自信的步伐走了過去。
“這位客官，里面請”，哪知他剛剛走到門口，門內的店小二就迎了出來。
望著小二哥那好似一朵盛開的菊花般的笑容，原野的小心肝微微一縮。
上輩子他拿到第一筆工資的時候，就被這樣的笑容迎進了那美發(fā)店，結果差點內褲都抵押了才能出來。
如此不堪回首的經歷，也難怪他心有余悸了。
“嘿，怕個鬼??！小爺好歹是大有前途的少俠??！況且古人應該都是淳樸老實的，嗯，應該是？”
再次捏了捏那咯的肋骨疼的十兩紋銀，懷著對古人美好品德的期待，原野邁著堅定的步伐走進了客棧大門。
他身后的店小二神色更恭敬了，畢竟不論這少年背后的長劍，畢竟他同樣是最低賤的南人??！
一走進客棧，酒肉香氣撲面而來，原野不由喉痛聳動。
一眼望去，一樓大堂擺放著十幾來張桌子，販夫走卒坐的滿滿當當的，劃拳聲，酒碗碰撞聲不絕于耳。
而在他右手靠門處，則是一個高臺。那高臺后，一個身材圓潤胖子正在五指翻飛的打著算盤，顯是這客棧的賬房或掌柜了。
“客官，你樓上請，樓上還有雅座”，見他駐足不前，神色不顯，店小二心里登時咯噔了一下。
這迎來送往的活計他干了好幾年，察言觀色的本事早已修煉的爐火純青。
且這會他也認為原野是色目人，想著他定不會愿意與這大堂里的下等人同坐，趕快把他往二樓上引。
踏著咯吱作響的木質樓梯，原野跟隨在店小二身后走上了二樓。
上面果然清靜不少，百來平米的面積，靠窗只擺了四張桌子，而樓梯口左右兩邊則各是一個單獨的雅間。
此時上樓左手邊的那個雅間卻是木門緊閉，顯然里面早已有了客人，右邊那雅間卻是空著。
而靠窗的四張桌子中右邊兩張桌子都有客人了。
其中一張坐著五六個身穿藍色短衫的魁梧大漢，另一張桌子坐著一個錦袍老者在自斟自飲。
微微一撇，原野就發(fā)現，那些大漢雖然在大口吃肉，劃拳吃酒，但是目光卻仍然警惕著四周。
一見他上來，數道如刀子般的目光瞬間就集中在他身上。
原野眉頭一簇，這些人雖說護主心切，但要是遇到一個脾氣不好的高手，怕是馬上就要血濺五步了。
感受著微微凝固的氣氛，店小二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玉皇大帝，觀音菩薩保佑??！這群煞星千萬不要打起來??！要不然打爛了東西，掌柜的又要扣小的工錢了”，或許神仙還真聽到了他的禱告。
片刻之后，這些人發(fā)現原野雖背著一把長劍，只是一個少年，又身子單薄，以為他是一個貴族子弟，來學人家行走江湖，就收回了目光。
見他們不愿找事，原野微微失望，“難道小爺我不是主角嗎？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有一群腦殘上來給小爺打一頓揚名嗎？”
明白自己不具備降智商光環(huán)的心情微微郁悶，徑直走到了最左邊靠窗的桌子坐下。
他此時剛好與那個錦袍老者隔了一張桌子迎面而坐。
那老者一見他坐下，就帶著笑容滿面的對他微微點頭示意。
“這個老不羞，難道垂涎小爺的美色？”
面對那笑容燦爛的老頭，原野報以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隨即轉頭對跟在身邊的店小二問道：“小二哥，你們這都有什么招牌菜？”
一聽原野問到這個，店小二霎時忘卻了之前的不快，回歸了自己的本職工作。
“回稟客官，我們客?？墒欠綀A百里最大的客棧了，這的招牌菜那就多了。比如醬肘子、清蒸武昌魚、天門三蒸、紅燒義河蚶、茄汁桂魚、黃陂三合、沔陽三蒸、全家福、芙蓉雞片、黃燜甲魚、桔瓣魚元等?！?p> 聽他說的頭頭是道，原野也不由口舌生津，食指大動。
要知道，這七年來他可是一次也沒有下山過，而且張三豐是道士，雖然不忌葷腥，但也喜食清淡。
因此山上火工道人每日準備的飯菜多數是青菜豆腐。
幾年前他七師兄莫聲谷還在山上的時候，他們兩還經常去后山捉野味來打打牙祭。
可惜自從七師兄下山之后，已經好幾年沒有歸來了，原野一度懷疑他是舍不得山下的伙食。
沒有了伴，原野一個人也懶得去弄那些，又吃了兩年的青菜豆腐，此時饞蟲卻是被勾起了。
“給我來一個清蒸武昌魚、芙蓉雞片、黃燜甲魚、一個醬肘子，再來一壺好酒”，原野大氣的說。
差不多就在臉上寫著“爺不差錢了！”
店小二應聲答到，然后笑容滿面的退下，快速下樓去通知后廚準備菜肴去了。
“不管了，錢是王八蛋，花完了再賺（搶），呃~江湖少俠不都是這么干的嗎？隨便找一個地主惡霸資助資助就又可以瀟灑了”
懷著對未來“不差錢”美好生活的憧憬，原野在眼巴巴的等著自己的菜。
“咦！還有兩個高手！”
忽的，原野感知到那緊閉的包廂里有兩股不弱的氣息。
之所以里面的兩人能引起他的注意是因為他發(fā)現了里面兩人皆修煉了不錯的內家功夫，且內力不弱，怕是已經打通奇經八脈，十二正經，不下于江湖二流好手。
原野登時心里就奇了，這兩個是是何來歷？
“難道這才是小爺命運中的對手？”原野胡思亂想道。
要知道，武林中一般小幫派、武館、世家等都少有能掌握內功心法秘籍的。
多數二、三流勢力也只能掌握粗淺的內功心法，一流的內功心法都掌握在一流的勢力手中。
至于絕頂內功心法，就如武當純陽無極功，少林易筋經等更是只有數個門派能掌握。
何以他隨隨便便就那遇到兩個身懷高明內家功夫的人？
不過這里地處武當山下，偶爾也會有武林同道前來武當拜訪。
“或許他們就是前來武當拜訪，但還沒有來得及上山的吧”原野心想。
不過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小二哥端上來的美食吸引了。
美食當前，他哪還有心思關注那兩個人，轉而全力消滅桌上這些誘人犯罪的美食了。
他此時忙著大快朵頤，卻不會想到，未來他拳劍無敵的開始，恰恰是自這兩個陌生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