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門聲一響起,柳笛就像變臉一樣,剛才不悅的神色馬上收了回去,她若無其事地坐在了旁邊空的椅子上:“林導(dǎo),請問你還有其他的問題嗎?如果沒有的話就確定下來吧,咱們耽誤的時間有點多?!?p> 林嵐努力控制自己難看的表情:“好?!?p> 柳笛瞥了她一眼,現(xiàn)在她完全能確定,林嵐和于玲一定有過節(jié)。
不過除了對于玲的態(tài)度有偏頗,林嵐的專業(yè)能力倒是沒有什么可以挑剔的,無論對什么樣的演技評價都是簡潔明了,一針見血。
隨著試戲進度的推進,三位導(dǎo)演的耐心也隨之慢慢的消耗,后面的人壓力也就越來越大。
只不過可能是因為蕭音的態(tài)度始終如一的原因,大部分來試戲的女生心態(tài)還不錯,可是男生就倒霉了。本來蕭音的顏值擺在那里,對他們就是莫大的壓力,導(dǎo)演們還不給好臉色看,這就導(dǎo)致了有些抗壓能力弱的人容易發(fā)揮失常。
但是林嵐并不理會那些,因為真正進了劇組,壓力不會比現(xiàn)在還小。如果不是因為柳笛剛才出面阻止,她也絕不會讓于玲進入劇組。
中間休息的時候,她特意找到了柳笛:“柳小姐,恕我冒昧的問一下,你為什么一定要讓于玲進入劇組?雖然她的演技勉強能達到我的標(biāo)準(zhǔn),但是,作為一個并不出名的新人,我并不覺得她能一下子承擔(dān)得了這么大的工作量?!?p> “你以前是不是認識她?”柳笛沒回答她的問題,反倒問了一句。
林嵐愣了一下,沒說話。
“好吧,那我回答你上面的問題?!绷研α艘幌?,“你剛才應(yīng)該知道了,我和她是同學(xué),她比我大兩屆。當(dāng)時我的專業(yè)是計算機,而她的專業(yè)就是表演。我也說過了,我和她只有過一面之緣。但是,就那一面,她就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p> “她是那所學(xué)校少有的破格提前錄取的學(xué)生之一,但這并不是因為她在表演方面多么的有天賦,至少比起真正的天才來說,她的天賦只能算是平平。她之所以被學(xué)校提前錄取,是因為她夠拼命。”
“林導(dǎo),你是不是覺得挺不以為然的?畢竟在這個圈子里,拼命的也不是沒有?!绷训脑捵屃謲剐牡茁荷弦唤z寒意,但她似乎并沒有察覺到她的不安,“拼命也是要分層次的,有些人是在盡自己的最大可能去拼,但是于玲不是,她的拼命沒有上限。就簡單的舉個例子吧,如果說老師布置一個表演作業(yè)下來,而一個月之后,老師會檢驗他們的成果,這一個月,于玲可以做到每天睡兩三個小時這樣的程度?!?p> “真正熱愛這個職業(yè)的人和追逐名利的人是不一樣的?!绷炎詈笞隽丝偨Y(jié)。
聽柳笛說完,林嵐突然覺得自己的針對有些可笑,她這一次就算能攔得住她,總有一天,于玲還是會被更多人認識的。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是被她輕易的針對就能打敗的。
但事實上并不是如此,如果今天柳笛沒有阻止,被自己父親誤會的于玲以后會怎么做真的是一個未知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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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參與的人很多,一天的工作量有些太大,所以當(dāng)試戲進行到下午五點左右的時候,林嵐就叫了停。
“柳小姐,您明天還過來嗎?”
“大概吧?!绷鸦亓艘痪?,徑直離開了。
舒展了一下因為一直坐著而有些僵硬的身體,柳笛慢悠悠的在路上走著。她沒打算馬上回宿舍,雖然田曼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和她分開的,但是自己一天都沒回去,她就算再反應(yīng)遲鈍應(yīng)該也能聯(lián)想到什么,想到回去之后有可能面臨的追問,柳笛覺得腦殼疼。
但是再頭疼她還是要老老實實回去,要不然,被鎖在宿舍外面的感覺可就不美妙了。
柳笛基本上算是卡著點進了宿舍,但有些出乎她意料的是,她進了門,三個室友也只是神色如常的和她打了聲招呼,似乎并沒有人對她今天的行程感到好奇。
她不動聲色的看了田曼兩眼,并沒有主動提起什么。
不過過了不到半分鐘,田曼高冷的神色就繃不住了,她氣勢洶洶的走到柳笛旁邊,一巴掌拍上她的桌子:“笛笛,老實交代,你今天沒上課,跑哪兒浪去了?”
“用那么大勁兒干什么,手不疼嗎?”柳笛轉(zhuǎn)了轉(zhuǎn)椅子,面對田曼勾了一下眉。
田曼瞬間愣在了原地,臉頰上慢慢飄起了紅暈。
“喂喂喂,怎么還想色誘的呢?不準(zhǔn)轉(zhuǎn)移話題?!弊阕愫土选昂槊}脈”的對視了10秒,田曼才從剛才的驚艷中回過神。
“被人拉壯丁了?!绷延昧鶄€字概括了自己的事。
“拉壯???拉什么壯丁???是有人找你干活嗎?”田曼眨眨眼睛,滿臉的好奇,許歆苒和李秀梅也湊了過來,三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她。
“準(zhǔn)確的說是被我那個死閨蜜坑著拉了壯丁。”柳笛單手支著頭,“明明她自己是編劇,非得讓我來替她選拔角色?!?p> “選…選拔角色?”田曼瞬間睜大眼睛,磕磕巴巴的開口。該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是啊,在試戲的地方坐了一天?!绷盐⑿?,“曼曼,你想體驗一下?”
“那你是不是和哥哥近距離接觸了?”田曼沒在意柳笛的問題,情緒激動地搖著她的肩膀,“啊啊啊,我酸了!”
“酸什么酸?像蕭音這樣的人,你默默地做個女友粉,心里yy一下倒沒什么,但是更多的,很明顯,不可能。”柳笛點了一下她的額頭,“有的時候待人溫和,可能并不僅僅是修養(yǎng),也是一層保護。并不是待人越溫和的人就越容易交心?!?p> 田曼第一次從別人嘴里聽到,對于蕭音除了贊賞除了謾罵以外第三種態(tài)度的看法,沒有褒貶的傾向,卻讓她刷新了對于蕭音的認知。
“哎,不對啊,笛笛你怎么會這么想?你和他很熟?”田曼突然反應(yīng)過來。這樣的話,如果對蕭音沒有一定的了解,應(yīng)該是說不出來的。
“我和他不算太熟,只不過我男朋友之前幫過他?!绷颜f話半真半假。